第16章 回京列車
第16章:回京列車
行李架空出位置來了,李卷土管重來二人在火車上安頓下來。
「大妹子,打得好!我就看不慣這種人!」
對面一位中年大媽開口稱讚,旁邊中年大叔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你拉我幹什麼?我們兩口子是進京走親戚的。你們小兩口也是走親戚吧?」
「是。」
「不是!」
倆人回答不一樣。
大叔又扯了一下大媽的衣服,大媽張了張嘴,不說話了。這個大妹子火氣有點大啊!
管重來瞪著李卷土,眼睛瞪得很圓,李卷土扭頭看向窗外。
「苦吃苦吃」火車開動,車廂秩序安定下來。
管重來氣呼呼地干坐了一陣,渾身彆扭,就翻出來一個搪瓷缸子,帶蓋的那種,起身向車廂一頭走去。
「當心小偷。」李卷土叮囑一句。
這時,座位空了出來,旁邊站著的一位青年男子,趕緊補位,能坐一會兒是一會兒。
青年男子剛坐下不久,就瞧見一張大團結在眼前晃來晃去。
「借個座,十分鐘,就是你的了。」
男子抬頭一看,一個穿著米白色風衣,頭戴灰色前進帽,留著八字鬍,戴著大墨鏡,一張俊俏的臉的青年,正晃著鈔票,對自己說話。
男子剛要伸手去拿那張大團結,旁邊嗖地伸出一隻手來,搶走了那張大團結。
「這座位不是他的。小夥子,你坐這裡……老頭子,你去抽根煙去……」
大媽把這單生意截胡了。一張大團結啊,夠買幾十斤細糧,兩口子能吃上個半個月了。大媽把老頭子推走了,熱情邀請八字鬍俊俏青年坐了下來。
八字鬍脫了風衣,搭在胳膊上,露出了一身緊身細腰馬甲和背帶褲,眼睛始終盯著李卷土,坐了下來。
八字鬍手一翻,一枚金色圓孔銅錢,出現在掌中。
「說說吧,這東西,哪兒偷來的?」
李卷土也一直看著八字鬍青年:「這東西有人敢偷嗎?頭髮長見識短!」
「呦呵,那換個地方說話!」八字鬍手一攥,收起了銅錢,起身要走。
「不用換地方,就這兒說吧。你,起開!」
管重來端著個搪瓷缸子,走了回來,她后一句話,是對著佔了她座位的青年說的,青年男子麻溜起身。
「呦呵,看不出來啊,這年頭,條子都和小賊都穿一條褲子了?」
「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抓起來!」
「管大警官,好威風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警……」
「呵呵。條子的味道,我隔幾條街都能聞得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姓管?你跟蹤我?調查我?」
「調查你?老……老子沒那閑工夫。但我知道你叫管重來,還知道你在京城大柵欄分局……」
「你是什麼人?」
管重來起身就要動手。
李卷土一把按下了她:「你工作證丟了。」
管重來趕緊摸口袋,工作證果然不見了。
「真沒勁!」
八字鬍青年手一翻,一本紅色工作證出現在手裡。
「你個小賊,你還我……」
管重來伸手去搶工作證。
八字鬍手一收:「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小賊了?老子拾金不昧,回頭交給乘警,說不定還能落一個表揚呢。」
「你……你……」
「你什麼你,別亂指啊,你太嫩了!」
管重來忽然想起來,自己出去打水的時候,李卷土曾經讓自己「當心小偷」來著。她回過頭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就你這智商,還當警察呢!我們是一夥的,我還提醒你?」李卷土直搖頭。
「你說對了,我們就是一夥的。」八字鬍說。
管重來看著兩人,有些看不明白。
對面那位大媽,卻看得津津有味,一會瞅瞅這個,一會瞧瞧那個,也不知道她看明白了沒有,這三人的關係好像有點亂。
「既然我們是一夥的,你就別在這搗亂了,讓你那瞎爹過來找我,你太嫩了。」李卷土悠悠地說。
「你個小屁孩,說誰瞎爹呢?毛都沒長齊,你家大人呢?」八字鬍當場就要炸鍋,越說聲音越大。
「吳瞎子看來是真瞎了,一代不如一代。你回去吧,讓他來見我。」李卷土揮了揮手。
「慢著!不把話說清楚,你們誰都不能走!」管重來站了起來。
「有你什麼事?」
「關你屁事!」
八字鬍起身,將那個紅色工作證丟在桌上:「老子坐卧鋪去,不奉陪了。」
管重來收起工作證:「你個小賊!」
回過頭來審訊李卷土:「怎麼回事?你找那個什麼吳瞎子幹什麼?」
「你消停一會兒吧,這裡不是你們警察局。」
「我一定會盯死你的。」
天黑了。
李卷土:「我去餐車吃飯。」
管重來:「我也去。」
「那你先去,車上賊多,我看行李。」
「那你去吧,我氣都氣飽了。」
餐車在列車中部,一邊連著硬座,一邊連著卧鋪。
李卷土來到餐車車廂,八字鬍已經在餐車裡佔好了座位,等著他了。
落座之後,八字鬍小聲說:「老爹病了,我偷偷接了令牌,替老爹來的,他不知道。」
「胡鬧!」
「老爹真的病了,我這次進京,還有一個任務,順便幫他尋一味主葯。」
「麝香?」
「你怎麼知道?」
「那是他老病根了。」
李卷土從書包里摸出一個白色的玉瓶,遞給八字鬍:「夠他用到死了,便宜他了。」
八字鬍拿起玉瓶,就要驗貨,李卷土抬手一攔:「這是餐車,都吃飯呢,要聞,你回去慢慢聞。」
八字鬍:「請出令牌,必定是大事。你是傳令的,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李卷土從書包里掏出三張畫像:「調查一下這三個人是誰?最近半年是否在豫省拜過你們的碼頭?」
八字鬍打開三張畫像一看:「這三個土夫子啊,貌似有些來頭,半年多前,來拜過碼頭,老爹親自接待的,當時我也在場。」
「都叫什麼名字?」
「什麼名字,只有老爹知道。我只知道,好像一個姓劉,一個姓曹,一個姓司馬。」
「告訴吳瞎……你老爹,我要這三個人的詳細資料,有行蹤最好。畫上這個人,化名猴三,半個月之前,已經死在了京城。查的時候小心點,都是亡命徒。」
「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怎麼找你?」
「吳瞎……你老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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