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隱藏 (求訂閱)
但孟昭又深知,這般順遂的收穫,絕非一蹴而就,若非他自身功高絕頂,橫掃披靡,以強打強,先破了四聖使的先天五行滅絕大陣,以絕世武道震懾全場,這些人絕沒有那麼輕鬆就低頭。
再者,追根朔源,若非孟昭膽大心細,又屢有機緣,以丹蚩一族女婿的身份,加入神威軍,又得司鵬看重,似今日這種黃雀在後的路數,也是萬難成行。
只能說,一分運氣,三分算計,以及六分的實力,使得孟昭幾乎完美達成了當初預想的目標。
孟昭認為,這世上厲害的人有三種,喜歡動腦的,既是有智慧者;喜歡動武的,既是有武力者;兩者兼有,智武雙全者。
而他定然是第三種人,還是其中佼佼者,不然,今日定難以將行動完滿達成。
此時,場中形勢已經十分明朗,除重傷的向卿,洛寧兩人,都是孟昭的人,至少表面是孟昭的人,而向卿洛寧又如何能以重傷之身翻盤呢?
司鵬並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魏華則出於多年感情,以及今日兩敗俱傷,為孟昭笑到最後的結局,慨嘆道,
「向卿,洛寧,你我四人合力施展大陣,尚且不是將軍的對手,何況你倆現在重傷,洛寧周身氣竅被封,更無再戰之力,也便降了吧。
如此留有用之身,未來或還能達成夙願,否則今日定無活命之機。」
他的話語態真誠,可向卿並不以為意,洛寧向來以向卿的意見為準,自也沒有開口,但凄然之態,有增無減,可見心中已經極是悲觀。
沉之航見狀,念及和向卿幾年交好,其為人也不錯,同樣勸道,
「向使,便如我和徐飛方才所言,大勢已去,何必非要用自己的性命,對對抗這滔滔大勢呢?
即便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洛使的安危存續,你也不放在心上嗎?」
這個說辭,倒讓向卿神色微動,他對洛寧情意深沉,自身的安危也就罷了,洛寧若有一二,他絕不能原諒自己。
可惜,似乎還是差了些什麼,向卿也只是神色微動,沒有回復。
司鵬這時卻是搖搖頭,似是不屑,又似是埋怨道,
「你們兩個都沒說到點子上,他向卿為什麼猶豫,的確怕死,但還存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覺那白帥智謀深遠,算無遺策,定然還有後手,不會輕易就敗在孟將軍的手下,所以,他不願輕易做出選擇。
此外,向卿此人始終不能相信孟將軍能給他想要的,比如破入宗師的契機。
向卿,如何,我說的沒錯吧?」
果然是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對手,司鵬對於向卿心理的把控,也可謂極端精準,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向卿冷哼一聲,雖然身受重傷,在場任何一人,此時都能置他於死地,偏偏帶著一股沉凝端方的意氣,
「司鵬,你果然了解我,不錯,今日他孟昭雖然僥倖收得漁翁之利,可白帥向來謀定而後動,他孟昭未必能笑到最後,我又何必這麼輕易便做選擇?」
孟昭聽聞此言,也是對向卿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這是一個極端的精緻利己主義者,比起對洛寧的感情,他最愛的仍是自己。
當然,他做人也十分執拗,總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執著的。
不過,這一次,向卿的做法,其實一點都沒有錯,因為他了解白帥,也是與白帥交流最深者,他既這麼說了,定然有其緣由。
孟昭點點頭,對於向卿的這般說辭,並未動怒,反而認可道,
「向使說的一點不錯,白帥此人,走一步,看三步,智慮深遠,後手安排,也絕不止莫離,邱煉兩人,這只是揭露出的棋子。
他早早已經另遣人手埋伏在這谷地當中。
其人數雖未知,修為也未必精湛,但定精通藏匿之術,隱氣之法,而且擁有著一擊定乾坤的奇能,這一點我絕不否認。」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俱都吃驚不已,似已經投入孟昭門下的自然有些焦急,乃至後悔情緒,畢竟誰也沒想到,白帥還有底牌未曾揭露。
這實在是太過可怕的一件事,白帥啊白帥,你究竟做了多少準備?
可見到孟昭那沉靜如水,古井無波的面容,又增添幾分信心。
無他,孟昭既然已經明悟這個中關竅,卻又這般從容,定然也有計較。
這就像是兩個棋手互相博弈,你來我往,不到最後一刻,孰強孰弱,猶未可知。
倒是向卿真正心動的打量了孟昭一眼,此人竟然也知道白帥還有安排,而並未洋洋自得,倒真有一番霸主氣象,道,
「孟將軍果然知道,看來你的確是白帥的勁敵,我等若是與你相比,實是雲泥之別,那孟將軍可有把握應對?」
孟昭邁前數步,雙目盈盈若玉,似是在刻意搜尋那隱藏之人的蹤跡,卻最終來到法壇的最邊緣,面朝那位蒙濛霧靄所籠罩的淵湖,道,
「三面山岩,確實再無其他人隱藏,惟此淵湖之下,碧波浩蕩,氣息綿延與水霧相合,即便以我之能,以窺之不透。
料來白帥所派遣之人,便是潛伏於此湖之中。
但這實是不可思議之奇怪事,即便白帥借邱煉之人,提前將人手埋伏於此湖之下,如何能叫他們隱藏於其中這許多時日,而不被發現?
其耐力,意志,心力,簡直是非人。」
孟昭絕非單純猜測,而是在蘇宏圖練就邪兵,朝著這湖泊斬出一道無匹劍氣,劃分淵湖,激起浩蕩水波,久久不平時,其中一點氣機終究沒能完美隱藏,被孟昭的天子望氣術所察覺。
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又確確實實做不得假。
那麼,白帥派遣的人手,究竟在這湖中隱藏了多久?
十天半月絕不止。
偏偏以蘇宏圖,乃至孟昭等人的武功,觀察力,都沒能於此前察覺分毫。
便可見此中之人的厲害。
這根本不是一般的武人所能忍受的了的,只怕是受過專門的,嚴格的訓練,才有這般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