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別人不曉得,孟昭還不曉得嗎?
那延平郡王府就是皇族的落魄者,爭權的敗者。
為了得點兵權,生活的更有尊嚴一些,不惜與他合作,家底薄的很,與那中央皇族關係也並不是很親密。
當然,或許北堂昂北堂赫父子並不知道中央皇族有意對付孟家之事,但如果中央皇族下令,他們會如何選擇,是敵是友,仍難分辨。
孟川也點點頭,想來也是如此,那北堂父子在孟昭沒發跡之前,可是寒酸的很,若無孟昭奇峰突起,一舉奠定靈武城之大勢,他們哪裡來的如今的威風?
「那,要不要找北堂父子問一問,或許能化解咱們和皇族之間的誤會呢?」
孟川還是很天真的,以為皇族要對付孟家,只是因為什麼誤會,他從不認為,孟家會招惹到皇族這個龐然大物。
甘明峰更是看傻子一樣看了眼孟川,此人武功高強,可惜政治智慧低下啊。
呂樂倒是解釋了一句,
「五公子著相了,此舉容易打草驚蛇,使得事情節外生枝,還是聽公子的吩咐吧。」
孟昭點點頭,
「此事便只你我三人,還有甘明峰曉得,不可外傳。
你們兩個也不必憂心,這大雍皇族雖然利害,但也不是沒有對手,何況如今天下大亂,大帝日理萬機,對我孟家只是忌憚,而非真的除之而後快不可,不然,此次來對付咱們的,就不會是這大貓小貓兩三隻,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了。」
孟川也是眼前一亮,不錯,若大帝真的要明目張胆的對付他們,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手段,應該只是一個試探的想法,若如此,孟家倒也沒那麼危險。
此外,他冷靜下來后,也考慮了一下,孟家如今實力底蘊非凡,人脈關係廣,交好者眾多,更有孟昭這個絕代宗師,蓋世天驕存在,朝廷若是貿然動手,豈能不受反噬?
如此一來,孟家可能遭到一些陰謀詭計,但明面上,即便是大帝,也不會輕易下達一些對孟家不利的命令,這就足夠了。
甘明峰也是仔細觀察孟昭孟川兩人的表情,見孟昭自始至終都沒什麼意外慌亂,就曉得這位北孟龍王有著絕對自信,孟川反而差了些,只冷靜下來后,才像那麼點意思。
這也不意外,所謂藝高人膽大,孟昭修成絕代宗師,可謂是當世絕頂強者,比肩天下十絕,且以他天資武功,以及如今的年齡優勢,未來還大有可為,或能進軍無上天人武道。
屆時,或許孟家會有種種危險,面臨數不盡的危機,但孟昭依靠絕強的個人武力,便足以立於不敗之地,有心隱遁,以大雍對天下的掌控情況,絕對找不到他的蹤影。
當然,孟家也未必就會走到那一步,單純現在來看,或許還有的較量。
「皇族之事,就先放下,我再問你,你裡應外合,害了七星樓一眾人,還想活命,到底有什麼倚仗?
要知道,你這番行事,幾乎將我孟家逼到絕境,和七星樓之間矛盾難以平息。
莫非你以為自己伏低做小,便能讓我們放你一馬?
若不將你交出去,如何能自證清白,又如何能消弭兩家之血斗?」
孟家這才是問到了關鍵之處。
甘明峰也是毫無保留,直接將自己現在的處境講述一遍,
「孟龍王,你可知道,在你們找到我之前,我是什麼處境?
絕非你們以為的,和羅鵬等人沆瀣一氣,野心勃勃。
相反,是被人監視,看管,毫無自由,宛如階下囚。
只等著七星樓來人,按照羅鵬等人指派,裝作僥倖逃生,然後用一些經不起推敲的借口和謊言,試圖禍水東引,挑撥七星樓和你們孟家相鬥。」
「我不願如此,因為我不想死,正如我背叛七星樓,是擔心那些人泄露我的身份,讓我從此沒有容身之處,七星樓追殺我。
我從來只想保全自己,而不是為他人的野心賣命。
如果我真按照羅鵬幾人所言,大概率是被七星樓的長輩拆穿謊言,然後斃於掌下,聰明的人絕不是只有羅鵬他們幾個。
所以我冥思苦想,皇族那邊當我是棋子,靠不住,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七星樓那邊,我也是萬萬回不去,一旦回去,必死無疑。
所以,我便想著,能否投靠您這北孟龍王,覓得一線生機,畢竟您的寬容大量,是人盡皆知的。」
「本是一番妄念,卻不想成了現實,也可見孟龍王與我之間定然有緣分。」
孟川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無語道,
「倒是會拍馬屁,早有這個想法,為什麼不一開始來找我四哥?」
甘明峰被噎住,他哪裡曉得羅鵬幾個人這麼不是東西,完全沒把自己當人。
好歹他也是皇族內衛出身,還是打進七星樓的高級探子,很稀罕的好不好。
若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根本不會走出七星樓半步,或者老早假死避禍,哪裡會有今日的局面?
但,這些話也不能說,只能悶著不吭聲。
孟昭倒是擺擺手,瞪了眼孟川,
「你說這些沒用,還是那句話,我可以放你,但放了你,我無法和七星樓交代,萬一導致兩家關係破滅,引發大戰,全是我的責任。
給個活命的理由吧。」
甘明峰點點頭,
「說簡單,也簡單。
我早已經在七星樓內留下一些證據,證明我自己的身份以及無可奈何。
只要孟龍王將那證據告知七星樓之人,大概率能免除嫌疑。
還有,我也可以留下言些蛛絲馬跡,證明此事和孟家無關,而是有人刻意在引導此事,嫁禍孟家。
只求孟龍王不要將我交給七星樓,放我離開這裡,從此退隱江湖。」
孟昭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道,
「就這些,你不是說,知道一個大秘密,而且對我這個北孟龍王大有好處嗎?」
甘明峰有些猶豫,可見孟昭眸光深沉,龍威如獄,也是心頭一寒,道,
「確實如此,可這,我也,也不敢肯定,只是當時一時情急,方才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