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往事 (求訂閱)
北堂赫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些安插在郡王府的內奸,都是當朝大帝北堂盛的手筆。
畢竟只有他才有這般莫測的手段與能耐,也有這樣的動機,更與時間相符合。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不,假如真是北堂盛的話,那麼是不可能傳給北堂述的,北堂述也絕不可能利用這四個人,來謀害他們父子。
「原來,是那個賤人!」
北堂赫心緒激蕩,猶如碧海生波,洶湧澎湃,幾乎難以自抑,仇恨的語氣,更是不加掩飾。
這話卻叫孟昭以及梁穆秋兩人面面相覷,不曉得北堂赫此言何意,想到了什麼。
儘管孟昭通過邊老二的記憶,得知了不少的隱秘,但邊老二再受重用,看重,也只是外人,對於北堂述來說,仍只是一個下人。
有些無關緊要之事,可以告知,但真正的隱秘,卻絕不會泄露給他這樣的外人,哪怕對方看起來忠心耿耿。
「世子,你所言何意?」
梁穆秋自然曉得這四人當中,其中一個女人乃是北堂昂的床伴,但北堂赫似乎也沒必要如此忌恨吧。
「孟龍王,梁姑娘,是我失態了,你二人所言,我已經知曉,也明白你們的意思。
你們之所以如此避諱,是擔心我懷疑你們挑撥離間,栽贓陷害北堂述是吧!
其實,有些事情,乃是皇族醜聞,你們並未知曉,若是知曉,必不會作如此想法。
因為,我也好,我郡王府也好,和那北堂述,本就是不對付,甚至有著一筆血仇!」
這短短几句話,更挑起了孟昭和梁穆秋的興趣,左右無事,還能聽得皇族隱秘,豈不正好?
北堂赫既然這麼說,當然也沒有隱瞞的想法,便開口將一些往事講述給兩人聽。
他口中所言的賤人,指的並非北堂昂的那個床伴,而是北堂述的生母,而今在玉京城為大帝妃子的那位。
按照他講述,北堂述的母妃,和北堂赫的母親,曾經是好閨蜜,好朋友,感情深厚。
而反目的起點,就在北堂赫的母親,無意中得到一縷陽鑰之氣,可融於胎兒身上,在其於母體孕育期間,便蛻生根骨,擁有強大的陽和之氣,以及一縷王氣。
這不以胎兒本身資質的好壞為依憑,只要正在母體孕育,就可以用這縷陽鑰之氣進行升華提升。
所以,自古以來,這陽鑰之氣,就是一種堪稱絕版的稀缺資源,他對於那些修行有成的武者而言,並不重要,但對於這些修行有成的武者子嗣,後人來說,卻堪稱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即便是皇族,也是從未得見。
北堂皇朝開國一百多年時間,這縷陽鑰之氣,還是首次被發現。
本來,北堂赫的母親,是想要將這縷陽鑰之氣,留給自己用的,也是為兒女計,望子成龍。
可惜,北堂述的母親得知了此消息,暗中施了手段,將這縷陽鑰之氣篡奪到手不說,並於此后,竭力打壓北堂赫的母親,姐妹徹底情斷。
而那陽鑰之氣的受益者,便是如今的九皇子,福王北堂述。
其天資極高,稟賦異常,雖非特殊體質,但一身陽氣沖和,王氣加身,甚至比起一般的血脈體質更加利害,也不怪當今諸多皇子,北堂述戍守一方,且名聲最大。
他的母親在他尚未出世的時候,便給他打下了無儔的根基啊!
那麼,北堂赫如此憤恨,是否說明,若是沒發生這件事,那陽鑰之氣,本該是他的稟賦之物呢?
仔細算算,這可說是造化被斷,資源被截,說一句血仇也不過分。
因為在一些人看來,阻道之仇,比殺父奪妻更可恨。
按照孟昭和梁穆秋看來,這北堂述的母親,說是一個賤人也沒錯,其行事作風,過於陰損毒辣。
本是情深姐妹,人家得了造化,你巧取豪奪也就罷了,事後不但不想著彌補,補償,還要打壓,以免日後被報復,陰險狡詐不足以形容。
但,若是如此一來,倒也可以解釋北堂赫為何如此恨北堂述了。
只是這還不算完,按照北堂赫的說辭,他母親也算是金枝玉葉,富貴無憂,卻很早過世,和那北堂述的母親打壓,以及長時間的情緒低迷,不無關係。
生拉硬扯,說一句血仇,也沒毛病。
「那,郡王府的那四人,也是那位九皇子的母妃所安插的了?」
「有兩個在府中超過十年的老人一定是,另外兩人則不確定。」
這倒也是,甚至可能還有遺漏。
想想看,那北堂述的母妃,和北堂赫的母親,可是曾經的好姐妹,當初若是就安插了人手在郡王府,是不是說明,她早就有不軌之心。
甚至,對方結交北堂赫母親的用意都不是很好。
斯人已逝,時光流轉,再多的隱秘,也很難探究。
孟昭也好,梁穆秋也好,乃至於北堂赫,對於以往的那些秘密,雖好奇,卻並無意追尋真相。
因為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但以此分辨,北堂述對郡王府,郡王府對北堂述,兩相生厭,應該無疑。
如此看來,北堂述如此狠厲的對待郡王府,倒也可能是新仇舊恨加上利益牽扯共同決策的。
「依我看,今後王爺和世子還是要更加小心才是,這四人,只是我們暫時打探出來的,是否有隱藏的更深的人,還未可知,世子要當心啊!」
北堂赫點點頭,在知道可能是那個賤人在郡王府安插內奸后,他已經明悟這一點。
回郡王府後,便要將此事和北堂昂商議,至少要好好排查一些。
寧殺錯,不放過。
這次是好運氣,有孟昭幫著兜底,他們父子性命無憂。
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好運氣。
他們輸不起,也賭不起。
一旦輸了,那就是死,死了,就一切都沒了。
所以,即便看起來有些心狠手辣,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這些年來,我父子兩個在靈武城也算安分守己,不曾過多摻和那玉京城之事,逍遙一方。
如今看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北堂述欺人太甚,我郡王府與他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