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狠辣 (求訂閱)
孟昭比孟希和孟文更加了解孟家遠非表露出的這麼簡單:
地下一條通往城外的通道,藏了百多年,至今無人發現,為孟家隱秘。
隱約有強軍雛形的孟府武士,結合遍布冀州的武館,鏢局,幫派等,其底蘊之深,簡直無法想象,頃刻間拉出一支比擬冀南北六營大軍的強軍或許也非難事。
私下除了孔家,白頭山,似乎還有強大的底氣,面對火龍洞也敢碰一碰……
諸如此類種種,都說明,這傳承一百多年的貴族世家,絕非表面顯露的那些實力,若是真盡數運轉起來,恐怕能嚇到不少人。
而眼下,孟希這個孟府大公子如今這般凄慘樣子,孟繼祖只怕不鬧個天翻地覆,怕是不會罷休,這可是他親生兒子。
同時,孟昭也在暗暗叫苦,甭管怎麼說,今天他和孟希一同赴宴,孟希身受如此重傷,他都難辭其咎,哪怕不關他的事,也難免給孟繼祖一絲惡感。
上位者一絲態度的轉變,對於還處於蟄伏期的他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你想想看,兄弟兩個一同赴宴,一個身受重傷,一個完好無損,哪怕知道與完好無損的那人沒有關聯,心中一口鬱悶之氣豈能消解?
孟繼祖或是梟雄,或是人傑,但不管是什麼人,都免不了一顆凡俗之心。
孟昭郡清俊的臉上顯出一抹陰翳,目光森然,有若幽寒之井,心念一動,瀑布般的翻湧的赤旗令內息自行催伐體魄,造成更重內傷。
以他如今對內力的操縱手法,縱童神醫當面診治,也只會以為是遭到強橫外力衝擊所致。
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感蔓延開來,孟昭悶哼一聲,手腳一時僵硬,口鼻之中,更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絲鮮血來,看起來十分憔悴。
孟昭之狠,非但對別人,諸如將毫不相干的人抓來當肉盾,縱死無礙。
也是對自己。
看到孟希身受重傷,很怕孟繼祖遷怒連輕傷都算不上的他,故而狠辣的自殘身軀,加重內傷,以獲取孟繼祖的憐惜,消弭怒火。
當然,他下手也是極有分寸的,有三大精元之寶相助,絕不會造成隱患,影響自己將來的武道前程。
同時,他也篤定如今環境大好,四方高手必然察覺到此地異樣,飛速趕來。
縱然朱廣喜還在,以這位大太監的自保手段,不會和他們糾纏下去。
「少爺,您也受傷了?剛剛」
呂樂雖然在給孟希處理身上的傷勢,但始終分出一絲心神關注孟昭。
眼見本來神足氣滿,精元磅礴的孟昭,忽而悶哼一聲,眸光黯淡,而後氣機陡然弱了不止一倍,而且虛弱的好似病秧子,彷彿風一吹就倒了,一愣之後,忍不住擔心道。
他自是想不到孟昭會如此果決狠辣,連自己都能下得去手,還以為之前孟昭強行以雄厚赤旗令內力鎮壓體內傷勢,如今承受不住,方才顯露出來。
而且若真是如此,孟昭在如此重傷情況下,還分出一絲內力為他療傷,這份恩寵,他怎麼承擔的起?
如果忠心值還有爆表一說,那麼此時此刻,呂樂對孟昭的忠心程度絕對達到這種爆表的程度。
孟昭抬手擦掉流出的血跡,胸膛一陣火辣辣和沉鬱之感,無力的揮手道,
「我的只是小傷,大哥的傷才是麻煩。」
孟希聽到孟昭的話僅剩的一隻眼睛流出感動色彩,
「老四,患難見真情,今天我算是明白這句話了。」
如呂樂一般,他也以為正是因為孟昭剛剛為他輸入內力療傷,才鎮壓不住體內傷勢,如今萎靡不振。
同時咬牙切齒髮誓道,
「朱廣喜這個賤人,我一定要他死。」
孟昭倒是沒想到自己這意外一招,竟然會緩和兩人之間早就有所不睦的關係,沒有接話,只是平淡的點頭。
看孟希只有痛恨的表情,恐怕丹田之損傷對於這位孟府大公子還算不上打擊,自有修補的方式,縱然孟府做不到,他母親所在的孔氏一族,肯定能做得到。
這也就是孟家,放在南安除孟家以外任何一個勢力的人身上,恐怕丹田有損都意味著武道之路的斷絕,少有例外。
轟,轟,兩聲氣勁爆鳴之聲傳出,從東側廢墟中掠出兩道同樣狼狽不堪的人影,掀飛數不盡的殘垣斷瓦,勁射四方。
一個自然是方小侯爺,身上衣服破損不堪,露出健壯的身軀。
不過氣息沉凝,毫無傷痕,而且體表依然有一層淡薄而又顯眼的金光籠罩,面帶似有似無的微笑。
可見那藏於秘寶當中的力量,經過強橫一擊碰撞,仍未消散。
而大太監朱廣喜就顯得虛弱的多,外人眼中凌厲的氣機折損大半,讓人恍惚的氣勢,也難以帶來如山巒一般的壓迫。
孟昭眼尖,還注意到,這位大太監一隻手掌上面泛著焦黑之色,顯然受創不淺。
「大慈恩寺的不空佛掌,難怪你一路有恃無恐,原來是求了佛門的禿驢。」
朱廣喜滿面怨毒,醜惡的眼睛中,滿是殺意與恨意,顯然是吃了大虧,難以忍受。
大慈恩寺可說是孟昭除了孟家以外,最熟悉的地方,儘管未曾去過,但那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他都如數家珍,和生活了十年也沒什麼區別,對於寺內絕學,也是知之甚多。
不空佛掌,與凈空佛掌,妙空佛掌並列寺內三大佛掌,除了相應的武學招式,心法,還必須修行相應的佛經以化解佛掌所藏魔障。
諸法因為因緣的和合而生,因緣的消散而滅,所以其本性為空,是為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而不空,則是參透其中佛理,不空為有,蘊藏生滅之道,威力強橫。
難怪朱廣喜吃了這麼大的虧,能將不空佛掌修行到如此境界的僧人,在大慈恩寺不是首座也是長老,封印部分實力,足以短期擊退這位大太監。
孟昭此時也沒有因為朱廣喜猶有一戰之力,自己自殘身軀,實力大損而擔心。
這位宮內出身的大太監,深諳自保之道,如今一擊不成,又鬧出如此大動靜,恐怕已經有了去意。
果然,在怨毒的吐露一句后,朱廣喜再沒廢話,時間緊迫,身軀一動,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劍影消失在夜色當中,而四周則傳來數不盡的腳步聲,是察覺到此地異狀的各路人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