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得長沙,占鵲巢
劉瑁與張機聊了許多,還有關於醫學發展方面的東西。心理醫生也是醫生,有時候也會給病人開藥。雖然不能象普通醫生一樣為人救治,但其藥理知識卻也比常人懂得多許多。
至少他的很多消毒啊、急救啊、止血等方面的知識都讓張機眼前一亮。
尤其在勸說張機開館授徒方面,讓張機怦然心動,甚至比當初劉表調他到長沙任太守時還要興奮。
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劉表也好劉瑁也罷,跟誰都依然是大漢的天下。只是從他往下包括黃忠等人的家眷都還在城中,怕楊齡對他們不利。
當劉瑁得知城中加上臨時徵召的也不過五千人馬,這其中還有出城的從官家族的家兵時,劉瑁下令大軍即刻攻城。分批次不間斷地進攻,讓楊齡根本沒有時間下城樓去算計出城官員的家眷。
張機和隨行官員觀戰,看到劉瑁的將士那種英勇無畏的氣勢時,他們慶幸自己選擇了出城。
當張機給黃忠及各位屬官說了他的擔憂,以及劉瑁甘願為了眾人的家眷不顧自己將士的安危,連夜攻城時。主記陳祥為了家人安危,站出來告訴張機,先人為了家人在戰爭時期能夠逃生,從自己家裡挖了一條直通城外的地道,他願意帶路引劉瑁的士兵進城。
張機將這個信息傳給了劉瑁。
但此時劉瑁麾下的所有將領都在城下督戰,項楚倒是能進,但陳祥見后直搖頭,說項楚個頭太大,地道無法通過。
劉瑁當即決定親自領兵進城,卻被黃忠攔住:「劉君若信得過我,給我三百精兵,我去!必斬楊齡那廝!」
這個時期的黃忠,一門心思在他兒子身上,任何可能威脅到他兒子安危的人都是敵人。完全忽略了自己此刻還不算劉瑁陣營的人。
「好!給你五百人,進城后能不能誅殺蘇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護好孫太守和諸君的家眷。」劉瑁完全不擔心城上的守軍和楊齡,以目前這個攻擊強度,破城應該花不了太長的時間。
「謝劉君,若忠不死,定以身相報!」再次面對劉瑁的信任,黃忠實在感動地不知該以何相報了。
仗打到天黑的時候,楊齡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他以為臨湘城能守這麼多天都是他的功勞,繼續守下去,等到劉表派兵來援,他就會立下天大的功勞。說不定還可以撈撈個太守的職位來玩玩。
但事實是,前些天外面的敵人根本就不叫攻城。而現在他面對的卻是敵方綿綿不絕的進攻,樓上的滾石擂木都不夠用了,敵人卻依然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他和城樓上的守軍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但是,他不敢退下城樓。因為這樓上除了他自己,沒人可以鎮得住士兵。這群士兵中有許多是臨時從士族家中拉來的私兵,這些人的主子有好些都到了城外。
這也給了黃忠入城很好的機會。陳祥親自領著五百勇士穿過了地道,整整花費了一個時辰,才從他家的地窖里鑽出來。家裡的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黃忠沒有在陳家逗留,領著五百精兵直撲城樓。
楊齡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從城中殺過來,當黃忠和五百精兵踏上城牆時,他還以為是其他門派來的援兵。但當他看清楚領頭的是黃忠時,一張臘黃臉直接嚇成了豬肝色,就象看到從地獄來的使者:「你,你怎麼會在城中?」
「無恥之徒,憑你也敢妄稱忠義?納命來!」黃忠也不廢話,直接提著大刀攻向楊齡,同時大喝鎮住周邊的長沙兵:「兄弟們,太守在樓下看著,別犯糊塗了,此事全是楊齡狗賊的錯,大家趁早放下武器,我黃忠保大家性命!」
這一聲的殺傷力簡直比劉瑁的攻城部隊還有效,本來圍在楊齡身邊的士兵紛紛讓開一條路,除了幾個死忠。
楊齡早已嚇得手腳發軟,哪裡還有一個武將的骨氣,黃忠輕鬆收割了楊齡的頭顱,接管了城防。當即下令全軍停止抵抗,開城獻降。
張機將劉瑁連夜迎進臨湘城,劉瑁下令張榜安民。
次日劉瑁在臨湘城的長沙郡府坐定,論功行賞。
黃忠勸降張機、領兵破城居首功,遷牙門將軍,領兵五千加強訓練,駐守臨湘。黃忠沒有拒絕,他本有心向明月,加上劉瑁對他的信任,讓他即保全了家人,又得到了重視,還有他出兵前自己的承諾。至於劉磐,他只能求劉瑁保其性命,已報知遇之恩。
甘寧救黃忠俘劉磐,亦有大功,升裨將軍,兼治羅縣縣令。以汩羅淵為基地、羅縣為補給、洞庭為練兵場組建水師。兀突骨遷治軍中郎將,為甘寧副手。
這個不是劉瑁一時興起,定計劃要佔長沙時他就想好了要佔一個風水寶地組建水軍。甘寧這麼一個水戰高手,拿到陸地上攻城拔寨實在太浪費了。至於兀突骨就更簡單了,他手下那三千滕甲軍更適合水戰而不是攻城戰。因為滕甲在大火面前實在沒什麼抵抗力,然而放在水中就不一樣了。就算落了水,還可以當作救生衣用呢。
羅縣這個地方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湘水、資水、汩羅水三水匯流,在羅縣城西形成了一個狹長的深淵,水面寬十丈、長約三百丈,往北十里連接洞庭。非常適合建設船塢及造船基地。大方針劉瑁沒有問題,但細節他就不懂了,好在這些東西甘寧懂。
項楚遷護軍中郎將,依然負責劉瑁的安全。
劉瑁自己領了長沙太守,把張機調到了從事的位置。主要他還需要張機這兩年攢下的聲望。
張機理政能力雖然並不強,但其人品口碑卻極好,在整個長沙都頗有名望。有他在,長沙各縣幾乎再沒動用武力,各縣紛紛來降。
張機絲毫沒因為劉瑁給他降職而心生不滿,反而樂呵呵地接受了。
因為劉瑁在離郡衙不遠處置下一處帶鋪面的宅子,為他開了間「回春堂」。樓下為醫館,樓上作學堂,讓他的理想得以實現。雖然掛了個從事之名,卻只一心治病治學,完全不用管郡中事務。
從前的屬官也得以繼續留用,所以臨湘城的士族也很快安穩下來,平靜地接受權利過渡。
……
荊州一共才七個郡,突然之間四個郡遭到攻擊,劉表收到消息后氣得吐血。自己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才將荊南的各大宗賊首領一網打盡而取得其擁有權,這下倒好,一下子全沒了。
之所以說沒了,主要他所處的這個位置實在是尷尬。北面剛剛跟曹操合作趕走了袁術奪回了南陽的控制權,又不得不防著曹操,又有劉焉屯兵上庸;西面還得防著在朐忍集結的趙韙;東面跟袁術是死仇,前幾年殺了袁術的大將孫堅,而孫堅的兒子正在袁手下為將,不定啥時候就殺過來了。現在別說出兵荊南,能讓劉瑁老老實實地在荊南呆著不過江水找他襄陽的主意他就笑了。
蔡瑁守南郡,文聘守南陽,黃祖守江夏,他也無將可派。
求和!
以荊南為本錢向劉焉劉瑁父子求和。
蒯越去成都,蒯良去長沙。
蒯越去成都的路程比蒯良到長沙遠,所以蒯良比蒯越先到達目的地。
即便他火急火燎地趕到臨湘城時,荊南四郡已在眾將領大軍壓境和張機的影響下全部歸降了劉瑁。所以,劉瑁在接待他時姿態就擺的有些高了。
「荊州牧麾下主薄蒯良拜見庲降都督!」來的時候劉表通過朝中的關係特地確認了一下劉瑁的官職,以免蒯良言語冒犯劉瑁。
佔據優勢的一方總是在談判中佔有主導權,說不定就會拿些莫須有的小問題來製造矛盾。
「子柔先生遠道而來,辛苦辛苦!來人,看坐。」劉瑁心裡還是挺受用的,怎麼說蒯氏兄弟都是名滿荊州的名士,現在自己坐在高位俯視之,心情怎麼會不爽?
「謝都督!」蒯良坐定,向劉瑁拱手道:「敢問都督,不在南中平定諸夷,兵出荊南是何用意?」
「呵呵……子柔如此問話有些不妥吧?」劉瑁冷笑道。
「荊南四郡本是荊州治下,歸使君統轄,都督領朝庭官職治理南中,卻無故出兵占我主郡縣,吾之問不妥矣?」蒯良倒是挺有骨氣,也許正是想利用這種強硬來在談判中獲取優勢。
「啪!」劉瑁假意嗔怒,將手中的茶具摔到了地上:「蒯子柔,汝當吾很好講話么?」
蒯良被劉瑁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劉瑁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一副莽夫的樣子,但他完全不信一介莽夫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奪取荊南四郡。不然的話,就是劉瑁身後有高人。
劉瑁卻不等他回話,嘆了一口氣,彷彿又恢復了平靜:「唉,吾與汝計較什麼?今日心情不佳,突然覺得不便招待你這位州府來的大使者了。來人,送客!」
「都督,吾不是這個意思!請聽我慢慢道來!」蒯良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完全不吃硬的,自己立馬慫了。
「蒯子柔,吾敬你是荊襄名士,不與你計較。不然兩軍交戰,以你如此口吻吾可以細作的名義將你砍了,還保證我那位在襄陽的叔父不敢吱聲你信不信?」劉瑁柔聲細語的訴說嚇得蒯良不敢亂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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