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懷孕
千歌說道:「我要留在這裡尋找醫治瘟疫的辦法,你帶著二皇子離開這裡。記住,一定不能讓人出去了。」
連澈說道:「不行,我同你一起留下來」
千歌搖了搖頭,說道:「連澈,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現在外面還是那麼多的人沒救出來,那麼多的人還等著你去幫他們重建家園,若你留下來,那他們怎麼辦?」
「可是我不放心你。」
千歌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連澈猶豫了半晌,才說道:「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千歌點點頭。
二皇子說道:「我同你一起留下來尋找醫治的辦法。」
「不行,你是皇子,這瘟疫來勢洶洶,留下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二皇子笑了笑,說道:「正因為我是皇子,所以才更要留下來。」
連澈說道:「讓他留下吧,二皇子醫術高超,留下來對你們應該有幫助。」
「好,就這樣吧!」
…………
看著死去的白鼠,二皇子失望的對千歌說道:「還是不對。」
千歌說道:「再換兩味葯試一試。」
「不好了,二皇子。」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進來,說道:「百姓們和外面守著的官兵發生了衝突,打起來了。」
二皇子放下手中的活,轉過身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百姓們看到最近死了那麼多人,便都鬧著要離開這裡,被官兵們攔住了,有個士兵不小心推倒了一個人,激發了他們的怒氣,他們就鬧了起來。」
千歌上前一步,說道:「走,去看嘛。」
「好。」
兩人來到小鎮的路口,只見到百姓們與那些士兵們都打了起來。
士兵們雖然有武器,卻不敢真的與百姓們動手,逐漸佔了下風。
眼看著就要失守了,千歌趕緊跑了上去,大聲喊道:「都住手。」
有人認出了她,喊了一聲:「將軍夫人來了。」
兩邊都停了下來。
千歌這才走上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有個士兵上前解釋道:「夫人,他們鬧著要出去,我們怎麼跟他們解釋他們都不聽。」
百姓里有人大喊道:「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非要我們在這裡等死?」
千歌說道:「前兩天我們不是就跟你們說了嗎?這裡瘟疫爆發了,所以得暫時封閉小鎮,等瘟疫解決之後大家就可以出去了。」
「你們要關就關那些感染的人好了,我們又沒感染,憑什麼讓我們也留下來等死。」
「就是,我們要出去,留下來就是死。」
「我沒感染,我要出去。」那個人說完就往外沖。
「不能出去。」有士兵攔住了他。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兄弟們,留下來就是死,衝出去還有可能活下去,咱們跟他們拼了。」
「拼了。」剛剛安靜下來的百姓又激動起來,都不管不顧的往外沖。
「小心。」眼看著有個人要撞到千歌了,二皇子趕緊一把將她拉到了一邊。
看著這裡聚集得越來越多的百姓,千歌焦急的問道:「怎麼辦,快攔不住了?」
「嗖!嗖!嗖!」
突然從前面射過來幾支箭,很多人都中箭倒在了地上。
「啊!殺人了。」百姓們都四處逃散開來。
千歌驚訝的喊到:「連澈。」
只見連澈帶著一隊人馬,正手持弓箭騎在馬上,手中的箭全部對準了這邊。
連澈放下手中的弓箭,大喊道:「誰若再敢往外闖,格殺勿論。」
有百姓不甘心的問道:「難道就讓我們在這裡等死嗎?」
「沒有要讓你們等死。」連澈指著千歌與二皇子,說道:「看到了嗎?那是當今二皇子,還有我的夫人,他們兩個正在想辦法醫治瘟疫,他們不也跟你們一樣,被關在裡面了嗎?若你們覺得他們不夠……」
連澈跳下馬,走到千歌身邊,說道:「那再加上我呢?」
千歌焦急的說道:「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
連澈沒有理她,反而拉著她的手,對那些安靜下來的百姓們說道:「我在這裡跟你們保證,一定會儘快尋找醫治的辦法,就算不能,我們也會同你們共同進退,同生共死。」
「這……」百姓們都猶豫了。
這時,一個老人走了出來,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咱們不要在這裡添亂了。」
百姓們見狀,這才慢慢離開了。
「啪!」
待所有百姓們都走了之後,千歌氣急敗壞的打了連澈一耳光,生氣的說道:「連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連澈笑了笑,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這次的瘟疫有多嚴重,傳染性有多強,死亡率有多高嗎?你為什麼要跑進來送死?」
千歌說著說著,就流起了淚。
連澈見狀,輕嘆一聲,將她抱進了懷裡,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正因為知道,我才要進來陪著你,我怎麼放心將你一個人置於如此危險的地方呢?」
千歌哭著說道:「連澈,你就是傻子。」
連澈輕輕哄道:「是,我傻,只為你犯傻。別生氣了好不好?」
…………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邊千歌他們還沒找到醫治瘟疫的辦法,連澈卻發起了燒。
千歌放開連澈的手,半天沒說話。
二皇子問道:「怎麼樣?」
千歌無力的說道:「是瘟疫。」
「啊,這……」
千歌突然哭出了聲,邊拍打著連澈,邊罵道:「你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呢?為什麼要進來?你若有個萬一,讓我怎麼辦?」
二皇子趕緊說道:「連少夫人,你冷靜點。」
連澈抓住她的手,說道:「千歌你別著急,我相信你一定會醫好我的。」
「對,你說的對。」千歌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的。」
連澈在第三天開始陷入了昏迷,千歌看得很是著急,卻毫無辦法。
只能一樣一樣葯慢慢拿小白鼠做實驗。
終於在第七天,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后,這次的白鼠在喝下千歌配的葯后,沒有死去,反而慢慢恢復了精神,最後竟好了起來。
千歌看著,終於開心的笑了出來。
連澈做了第一個試藥的人,好在這次的葯配的很成功,第二天他就蘇醒了。
千歌趕緊讓二皇子將藥方拿下去,讓犯病的百姓們喝葯治療。
自己卻趴在連澈的床前,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哭。」連澈拍了拍她的頭,虛弱的說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連澈,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
半個月後,所有感染的百姓們都逐漸好轉。
又過了半個月,所有人都好了,並且再無人感染。
他們這才撤走了外面守著的士兵,讓這個小鎮恢復了自由。
小鎮一打開,皇帝的詔書就到了。
要連澈他們立即回京,這邊的賑災事宜會另外派人來接手。
連澈對皇帝的這道召令摸不著頭腦,卻還是不得不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回去的那一天,千歌突然暈倒在連澈懷裡。
連澈趕緊將二皇子叫來為她看看。
二皇子放下千歌的手,淡淡的說道:「沒事,是喜脈。」
「喜脈,什麼喜脈?」連澈突然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驚喜的問道:「你是說她懷孕了?」
「嗯。」二皇子點點頭:「兩個月了。」
連澈抱著千歌,傻笑起來:「呵呵,呵呵!我要做爹了,我們有孩子了。」
因為千歌有了身孕,回去的路上,連澈是格外的小心,本來三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七天。
…………
千歌的醫館裡面,千歌看著面前的夏易寒,怒吼道:「夏易寒,你到底想幹嘛?」
夏易寒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連澈的妻子。」
今天一早,便有人來連府找千歌,說沈氏在醫館暈倒了。
千歌不疑有他,匆匆的跟著那人來了醫館。
卻沒見到沈氏她們,只有夏易寒一個人等在這裡。
等千歌意識到上當,想要離開時,外面已經被他的暗衛團團圍住了。
她現在有了身孕,顧忌著肚子里的孩子,不敢與他硬碰硬,只能跟他好好說,卻無論她怎麼說,夏易寒都不肯放人。
「不,你是我的。」夏易寒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她,說道:「你是我的,千歌,你以前那麼愛我,你忘了嗎?」
千歌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愛你的那個千歌已經死了。」
夏易寒說道:「我知道,我讓你死了心。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改的,千歌,你繼續愛我好不好?」
千歌一把揮開他的手,說道:「夏易寒,楊千歌已經死了,在你的生辰宴那天就死了,死在了楊千舞的手裡。」
門口,正打算闖進來的連澈忽然停下了腳步。
夏易寒不解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千歌說道:「你不覺得我與楊千歌的性格不一樣嗎?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楊千歌,只是附身於她的一縷幽魂而已!」
夏易寒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她死了?」
「是,她死了。」
夏易寒後退了幾步,說道:「不,我不相信。」
「這是事實。」千歌緩緩說道:「夏易寒,你與她的緣分已經盡了,我不是她,代替不了她。」
「不是這樣的,你在騙我是不是?」
千歌說道:「我沒有騙你,我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你。」
「難道,是我害死了她嗎?」
千歌緩緩說道:「楊千歌愛錯了人,最終丟了信命,是她活該。而你,信錯了人,痛失所愛,是你活該。」
「千歌。」連澈推開身邊的人走了進來。
千歌緊張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很久了。」連澈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說道:「我來接你回家。」
說完便拉著她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夏易寒說道:「九王爺,千歌信任你才告訴你這些,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前。」
馬車上,連澈一直沉默著,也不看千歌,不知道在想什麼。
千歌有些忐忑,酸溜溜的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失望?」
「是有些失望。」
千歌:……
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連澈不解道:「什麼怎麼辦?」
「你打算……怎麼對我啊!是和離還是?」千歌語氣不足。
「怎麼對你?當然是寵著啊,還能怎麼對你?和離,你想都別想。」連澈眨眨眼,不明所以。
千歌聽到話,心裡心裡是百感交集,有些欣喜,又有些酸意。
哪怕是知道她不是她,也還願意寵著她嗎?
他,就那麼喜歡她?
可她也知道,偷來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就算他以後依舊待她如初,她也不會幸福,只會整日里彷徨不安。
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就趁此說開了的好。
醞釀了半天,千歌才開口問道:「你就那麼喜歡她嗎?」
「誰?」
「楊千歌啊!」
「你不就是楊千歌嗎?」
千歌氣急,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是說以前的楊千歌。」
連澈詫異的看著她,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喜歡的是你啊!」
「你一開始接近我不就是因為楊千歌嗎?」
連澈終於知道她剛剛問的介意是什麼意思了,趕緊解釋道:「是,我一開始接近你是因為楊千歌。可那是因為鎮國侯以前對我有教導之恩,所以千歌也算是我半個師妹,見她有難我自然是要幫助的。我喜歡的一直是你,你與她我是分得清的。」
千歌驚訝的問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
「切,你們兩個很好分辨好不好?你與她雖然是同樣的相貌,可性格與念夏多習慣卻大不相同的。」
連澈掰著手指說道:「她的性子衝動天真,而你沉著冷靜。她的口味清淡,而你無辣不歡。她在拿劍的時候小指會微微上翹,而你卻不會。還有很多,需要我一一道來嗎?」
千歌酸溜溜的說道:「這麼了解她,還說你不喜歡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概是懷孕導致的吧!
連澈理所當然的說道:「事事觀察入微,這難道不是一個將領應該必備的嗎?」
「那……你剛剛說你介意什麼?」
連澈微微一笑,將她摟進懷裡,說道:「我是醋了,覺得這些事明明是你最大的秘密,可你竟然告訴了他,而不是我。」
千歌:……
她還不是怕他知道了會不要她,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又怎麼敢告訴他這些。
連澈得意的說道:「不過,現在我不醋了,你肯定愛慘我了。」
「你又知道!」
「當然。你若不是愛慘我了又怎會吃她的醋。若不是愛慘我了,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千歌抬頭下意識的反駁:「我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陛下賜婚,後面幾個字沒有說出來,在抬頭一瞬間看到連澈那期待的眼神,悠悠說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愛慘你了。」
連澈笑了,臉上是無比的欣喜。
千歌看了也是滿心的歡欣,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又何必口是心非呢?
這樣,看著他高興,她也高興不是挺好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