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遇刺殺,連澈相救
離他們不遠的大樹上,此時正蹲了幾個人,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形。
千歌從馬車上下來后,其中一個人驚訝道:「楊千歌,怎麼是她?」
他身邊的人問道:「主子,你認識她們?」
「嗯,當今九王妃,走,去幫幫她們。」
「幫誰?」
「你笨啊!」另一個人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肯定是幫九王妃他們啊!」
「哦。」
幾個人不再遲疑,跳下大樹來到千歌身邊。
有了這幾人的加入,千歌終於覺得輕鬆了許多。
他們幾人武功都不弱,沒多久便將那些人全部消滅了。
千歌這才鬆了口氣,對那幾個幫他們的人說道:「多謝幾位壯士相救。」
其中一個身穿雅青色衣服的人嗤笑一聲,轉過身子,上下打量了她們幾眼,說道:「楊千歌,你怎麼弄得如此狼狽了?」
知秋脫口喚道:「連將軍!」
連將軍?認識的人?千歌開始在記憶中搜尋起這個人來。
眼前的男人稜角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帶著點點笑意,厚薄適中的嘴唇微微上揚,此時正抱著手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人見她不回答,劍眉一挑,嘲笑道:「怎麼,你現在做了王妃就不認識我了?」
「連澈!」千歌終於想起了這個人。
連家是武將世家,祖上是開國功臣威武侯,連澈是現任威武侯的嫡次子,曾在她父親的麾下效勞過。
在戰場上驍勇善戰,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年紀輕輕便被封為驃騎大將軍,在她父親死後掌管西北大軍。
只是他不是在邊疆嗎?怎麼突然回京了?
「終於想起我了。」連澈來到她身邊,拍了她一巴掌,問道:「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九王爺對你不好!」
「不提了。」千歌搖了搖頭,不想提這些,反而問道:「你怎麼回京了?」
「有些事回來處理一下,說起來,你還得多謝我回來呢!要不然你今天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是要多謝你,改日有機會,定當報答。」
「改什麼日,要不就今日吧。」連澈揮了揮手,道:「要不咱們去喝兩杯?」
千歌苦笑:「今日恐怕不行。」
「為何?」
念夏回答道:「連將軍,我們小姐感染了風寒,今天不能喝酒。」
「哦,那好吧!」連澈失望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我改日再來找你喝酒!」
「這……」
千歌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你怎麼了?」連澈奇怪的看著她:「怎麼現在變得如此扭捏了?」
千歌見他這樣問,只得回答道:「我要去郊外的莊子。」
「哦。」連澈看了看她們三人,問道:「要我派人送送你嗎?就你們三位女眷,連個趕車的都沒有,不大方便吧?」
「不用了,我們有人趕車。」
千歌拒絕了他的好意,來到馬車邊說道:「你還不出來,要躲到什麼時候?」
趕車的小廝這才從馬車下面爬了出來,捂著褲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股尿騷味直衝而來。
「咦!」連澈捏著鼻子後退了一步,嫌棄道:「九王府的人素質不行啊,就這小小的陣仗,尿都被嚇出來了。」
「哈哈哈!」他身邊的兩人也是一陣嘲笑。
連澈放下了手,說道:「算了,看他這樣子也不適合再趕車了,還是我們送送你們吧!」
「可是……」千歌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他們。
連澈打斷了她:「別可是了,不說別的,要是再遇到剛剛那樣的事,你們能對付?」
千歌一想也是,只得應了下來:「那好吧!」
連澈吩咐身邊的人:「陸昭你來趕車,我與阿煥兩人騎馬跟著。」
叫陸昭的人不服氣道:「幹嘛是我趕車?」
「因為你的趕車技術比阿煥好。」連澈又指著身邊的兩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副將陸昭,你應該還有印象吧?這是我的侍衛阿煥。」
千歌答道:「有點印象。」
「那好,咱們快出發吧!」連澈拉過一匹侍衛的馬,翻身上去,又指著那小廝道:「你會騎馬嗎?」
「會!」
「那你也找一匹馬騎著,在前面帶路。離我們遠點」
「誒,好。」那小廝連忙點頭應承。
千歌見狀,趕緊跟知秋他們上了馬車。
…………
看著千歌她們的馬車開進了莊園里,連澈對身邊的阿煥說道:「去查一查旁邊那家莊子是誰的?」
陸昭說道:「這個不用查,我知道。那是京城王員外家的,我表妹是他們家的兒媳。」
「是嗎?」連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什麼任務?」
「把這個莊子買下來。」
阿煥不解道:「少爺,你買個莊子幹嘛?咱們這次又呆不了多久。」
「你傻啊!」陸昭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肯定是趁機接近九王妃啊!不過,將軍……」
陸昭語氣玩味,捏著下巴說道:「九王妃畢竟都嫁了人,你這樣不好吧?」
「想什麼呢,你?」連澈踢了他一腳,「我是把她當兄弟,兄弟你明白嗎?」
陸昭被他踢得一個踉蹌,連忙說道:「是兄弟,明白明白。」
阿煥在一邊,一臉迷茫,弄不明白,九王妃明明是女的,怎麼跟自家少爺成兄弟了?
連澈惱羞成怒的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陸昭翻身上馬,說道:「馬上去,今天之內,包給你辦好!」
與此同時,千歌幾人提著包袱,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象都愣在原地。
眼前的院子倒是很新,看著應該沒建幾年。
可是由於長期沒人打理,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和落葉,門窗都是隨意的開著。
一些用具隨意堆在一個角落裡,上面也滿是灰塵。
主僕三人面面相覷,念夏懷疑的問道:「小姐,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真的是王爺的莊子嗎?」
正常有錢人家買了莊園后都會派專人打理,主人家有空還會來住住。
可眼前的莊園,院子里一片破百不說,就連院子周圍的田地也荒廢著,裡面的草都長得快有人高了。
千歌與知秋也將頭轉向那帶路的小廝,想問他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錯,就是這裡,你們自己多保重吧,我要走了。」
那小廝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看來想在這裡落腳看來是不可能了。
沒等千歌她們說話,他便騎上馬,匆匆忙忙的走了。
好像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一樣,生怕走慢了就被千歌她們拉住了。
知秋扶著千歌走到一個石凳旁邊,將上面擦乾淨了說道:「小姐,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與念夏去看看。」
「好。」千歌點點頭,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的燒才退,身子還沒緩過來,實在是幫不了她們。
沒一會兒,念夏歡喜的從一間屋子裡跑了出來,朝千歌喊道:「小姐,這間屋子好像能住人。」
知秋連忙過去看了一下,確實,其他的屋子裡面都是灰塵蜘蛛網,這間屋子收拾的倒很乾凈,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知秋連忙扶著千歌起身,來到那間屋子裡,吩咐念夏:「你去幫小姐把葯熬好,我把床收拾一下,好讓小姐休息。」
「好!」念夏趕緊出去找地兒熬藥,知秋將床上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想扶著千歌去休息。
床上的被褥不知道被誰睡過,可是現在也沒辦法,她們出來的匆忙,王爺也只讓她們帶了幾件衣服,這些東西都沒準備,莊園里倒是有新的被褥,可那些隨意的堆在一起,落滿了灰塵,根本就不能睡。
只能先將就著,等她們把那些拿出來洗了,晾曬好之後再換了。
「誒,你們是誰啊?在我家幹嘛?」
千歌剛要躺下,一個大嗓門的婦人聲音便在門口響起。
兩人回過頭,只見一個滿臉肥肉的中年婦人此時正插著腰站在門口,惡狠狠的盯著她們。
她旁邊還站了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此時也是凶神惡煞的看著她們。
知秋問道:「你說這是你家?」
那婦人頭一揚,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我家了,你們是何方小賊,偷偷進入我家想幹嘛?」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家?」
婦人好笑的說道:「這還要證明嗎?我與我們當家的一直住在這裡,這周圍的莊戶誰不知道?」
千歌問道:「你們是九王府派來打理莊園的人?」
「哼!」那婦人進了屋子,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們是九王府的人,還不趕緊滾,要不然等我告到王爺那兒,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千歌示意知秋扶著她站起來,來到椅子上坐下,說道:「王爺既然派你們打理莊園,可你們竟然敢偷懶,將莊園打理成這個樣子,就不怕王爺處罰你們嗎?」
「這……這關你什麼事?」那婦人氣勢一矮,結結巴巴的說道:「王爺整天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我們這些小莊園。」
那婦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臉防備的看著她們,說道:「你們不會是想要去告狀吧?」
她臉上的表情逐漸惡毒起來,說道:「那我可就不能輕易的放你們走了,當家的,去找兩根繩子將她們捆起來。」
那男人點了點頭,轉身便想出去。
知秋說道:「這是我們九王妃,見了主子還不趕緊下跪。」
那男人腳步一頓,被她這話給嚇住了。
那婦人也變了臉色,過了一會才哈哈大笑,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呢?九王妃多高貴,若是要到莊園來肯定會提前通知我們。像你們這寒酸樣……」
她朝千歌她們僅有的那幾個包袱看了看,面露不屑道:「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還王妃。我呸,我還是太后呢!」
「你跟她們廢話幹嘛?」那男人也沒了耐心,走到婦人旁邊不滿的說道:「這兩個小娘們不知道哪兒來的,咱們不如將她們抓了賣到窯子裡面,就憑她們倆的姿色,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婦人一聽,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當家的,還是你有主意,就這麼辦。」
「唰!」
知秋拔出了劍,也沒看清她是怎麼動的,直接來到他們身邊,將兩人踹到在地。
「哎呦。」兩人還沒爬起來,一把劍邊橫在他們兩人面前。
知秋冷著臉說道:「敢對我們小姐出言不遜,簡直該死。」
端著葯正準備進來的念夏都被嚇了一跳,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知秋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用劍指著那兩人。
那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今天肯定是遇到狠角色了,趕緊爬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念夏見狀不再過問,將葯端到千歌面前,說道:「小姐,這葯我放溫了,現在喝正合適,快趁熱喝了吧!」
「好!」千歌端起碗便一飲而盡,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葯實在是太苦了。
她開始懷念現代的西藥了,就幾粒藥丸,又不苦不臭,不像這葯,喝完過後嘴裡都還有一股苦味和藥味,經久不散。
念夏見她如此乾脆,不由得有些奇怪。
以前小姐最怕喝葯了,每次都要哄半天才肯喝下去,事後還要吃蜜餞消除嘴裡的苦味。
這次竟如此乾脆,眉頭都沒皺就直接喝下去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現在情況不同,已經容不得她們矯情了。
待嘴裡的苦味散了些,千歌才說道:「好了,先不用磕頭了。」
又示意知秋將劍收起來,那兩人才停止磕頭,卻不敢起身,低著頭跪在地上。
千歌問道:「現在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那兩人畢恭畢敬的回答道:「能,王妃您有什麼問的儘管問,小人一定不敢有半分包瞞。」
「好,你們叫什麼名字?」
男人回答道:「小人名叫趙貴,這是我婆娘李氏。」
千歌靠在椅子上,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先說說,你們是怎麼把莊園打理成這個樣子的?」
那男人指著那婦人搶先回答道:「王妃請恕罪,都是這婆娘的主意。是她說我們在這裡天高皇帝遠的,反正王爺也管不著,不用打理也沒事,所以才……」
李氏抬頭罵道:「趙貴,你這個奸詐小人,是我說的嗎,明明是你說懶得打理,我才那樣說的。你如今竟然全耐在我頭上。」
李氏氣急敗壞的去抓趙貴的臉,趙貴是個男人,力氣本就比她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順手給了她一耳光,說道:「不是你說的還是誰說的,是你說你娘家哥哥在王府當值,有什麼消息會隨時通知我們。這次他怎麼沒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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