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下半個人影也無,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大門口。
然而衛若安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微微張大了嘴,兩眼微微放空,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銅鎖。
從外面鎖上,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青天白日的在裡面將之鎖上,是什麼意思呀!
即便大門鎖上了,也肯定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離開。
如意閣四通八達的地勢,讓衛若安苦惱的很,但是無妨,挨個試就是了,在接連的失敗之後,總算是讓她推開了一扇門。
門后對應著一片空地,顯然這是如意閣的後院,而門開之後,甚至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動靜。
然而卻不只一個人的動靜,衛若安躊躇不安的站在了門口,不知道究竟是該硬著頭皮繼續,還是就此打道回府。
無需過多的思考,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已經給了她答案,那便是繼續闖下去。
「停下!」
衛若安的話音剛落,來人便呆呆傻傻的止住了腳步,立在了原地,未曾說出口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得意洋洋的繞著被控制住的人,轉了一圈又一圈,甚至還伸出小手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
不多時輕哼一聲道:「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然後交給我。」
因為衣服並不合身,所以衛若安直接將衣服套在了身上,可惜衣服仍舊肥肥大大的,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即便沒有鏡子,但是感覺並非那麼的糟糕,總算是滿意了,但是看向眼前這麼一個大活人,反倒是令衛若安感覺到為難了。
雖然生生死死見過了不少,但是她從來都只會救人,未曾動手殺過一個人。
衛若安一隻手捏著下巴,愁眉苦臉的看向了面前之人,無奈的說道:「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話音剛落,此人便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循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直至人影徹底消失不見,衛若安才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掌。
大步的邁過門檻,頭也不回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而去。
雖然已經打算了,想好了要趕緊里開如意閣,這個虎穴狼窩,但是在離開之前,她總得好好的吃上一頓。
嗅著食物的香氣,衛若安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腳步,甚至還傳出了格外清晰的口水的吞咽聲。
如意閣內寂靜無人,可廚房卻是從始至終都有人盯著,而此時盯上廚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衛若安這個小饞貓。
她先是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著有沒有大問題,才大步流星的朝著食物香氣的來源走去。
到了廚房的門口時,衛若安反倒是停下了腳步,她會進去還是被人一把拉進去的。
看著手臂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腳亦是下意識的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呀!」
衛若安的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對方還認識自己。
可惜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甚至連大腦都一片空白,將精神力也已經拋之於腦後了,她連忙轉過身去,磕磕絆絆的解釋道:「也沒去哪兒!我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
「吃的倒是沒有,不過佳釀倒是給你留了不少!」此人醉醺醺的說道。
而衛若安的腦海之中亦是浮現了許多問號,佳釀!
之前她的確是點過,但是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品嘗,那一桌子的佳釀就毀於一旦。
同時看著對方臉上薄紅,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衛若安將心放回了肚子里。
眼前之人只怕連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更不可能認出她不是她。
於是衛若安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可是卻苦惱的看著桌子上擺放的瓶瓶罐罐,無從下手。
「哪一個最好喝呀!」衛若安皺眉問道。
醉鬼擺了擺手,臉上掛著自傲的笑容道:「這是如意閣的好酒,怎麼會有不好的呢!」
衛若安無語的搖了搖頭,想要從對方的嘴裡問出什麼,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手略過了一個又一個瓶子,最終停留在了一枚天青色的瓶子上,拿掉蓋子嗅著果香又帶著幾分酒香,在衛若安未曾發覺的時候,臉上已經浮現了一抹薄紅。
就著酒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臉上的紅色越發的深了,同時佳釀的味道,也讓她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東西呢!
一番牛飲,不過片刻,本就沒有多大的酒瓶便見了底。
已經醉了的衛若安,呆呆傻傻的晃著手裡的酒瓶,用眼睛望向瓶底,在什麼都沒有看到之後,又將酒瓶倒過來。
茫然的說道:「沒有了!」
便將手中的酒瓶隨手一拋,扔到了一邊,而實現重新落到了擺滿了酒瓶的桌子上,又拿了一瓶。
在得知了佳釀的味道,這一次衛若安的膽子大了起來,她毫不猶豫的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
於是便面無表情看向手中的酒瓶,嘴裡的酒在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之後,下意識的咽了下去。
這番苦澀辛辣的味道,讓衛若安慶幸幾分,但是她卻破罐子破摔的跳了起來,猛吸涼氣,不斷扇風道:「水,水,水在哪裡!」
然而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悅和梅兒,她們兩個鐵石心腸的傢伙,就這麼冷眼旁觀的看著衛若安急的跳腳的模樣,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原本都以為衛若安,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已經成功的逃離了如意閣,誰能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大大咧咧的在後廚喝醉了!
終是司徒悅看不下去了,朝著梅兒抬了抬下巴道:「丟人現眼,帶走,送回房裡!」
此時此刻衛若安亦是一身酒氣,梅兒嫌棄的用袖子遮擋住下半張臉,一掌便將對方劈暈,同時接住已經昏迷不醒的人兒。
像是在扛貨物一般,將人扛在了身上,從始至終梅兒的另一隻手就未曾放下,一直捂住口鼻。
看著躺在床上的衛若安,梅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也就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最乖巧。」
沉沉的睡了一大覺的衛若安,在醒過來的時候,卻是頭痛欲裂,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用右手扶額,試圖清醒過來,但是對於醉酒之後的記憶,她只能夠看得到模模糊糊的片段。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之間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衛若安便迷迷瞪瞪的朝著桌子的方向走去,喝了幾口水之後,總算是有了幾分記憶,同時神色清醒的環顧四周,頓時小臉一垮,她怎麼又回來了呀!
明明之前她是在廚房,甚至距離逃出生天也不過只有一步之遙罷了。
衛若安甚至都來不及苦惱,在隱隱約約的聽見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之後,便手忙腳亂的重新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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