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現端倪
自從倆人的關係在范城有了進一步地突破以後，姜振羽就變成了一個粘人精。
以前如果因為趕路要住在野外的話，都是齊敏睡馬車裡，姜振羽在馬車外，一邊看著火堆一邊守夜。
現在呢，姜振羽是直接往火堆上架夠柴火后就不管了。人往馬車裡一鑽，非要抱著齊敏睡，趕都趕不走。
齊敏要是多說了姜振羽幾句，姜振羽就裝受了寒氣假咳嗽，然後不要臉地問齊敏要『毒藥』吃。沒錯，之前齊敏隨手掏的那個『毒藥』，就是專門治咳嗽的藥丸。
每次扯皮到了最後，齊敏都拿姜振羽無可奈何，只能隨姜振羽折騰。
除了睡覺，還有就是平時聊天的時候。
以前不管齊敏怎麼拿話嗆姜振羽，姜振羽都裝作一副沒聽出來的樣子，不跟齊敏計較。
現在不一樣了，只要齊敏稍微說話不注意，姜振羽就會停了馬車在路邊，然後鑽進馬車裡抱著齊敏就是一通親。每次都得等到姜振羽親滿意了，他才會出去重新趕馬車上路。
姜振羽的本性越來越清晰地暴露在了齊敏的面前，惹得齊敏不止一次的在心裡罵姜振羽是「狗男人」。
倆人就這樣『纏纏綿綿』地趕了七八天路，終於到了紹城。
進入紹城就正式進入了鎮北侯的勢力範圍，姜振羽也一改平日的不正經，規規矩矩地做起了齊敏的護衛兼馬夫。
倆人為了方便行動，就找了一間靠近鬧市的客棧，在紹城暫住了下來。
根據線報，整個北境制鐵所需的原鐵都來源於紹城，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姜振羽和齊敏就分頭把紹城所有跟鐵有關的鋪子、作坊等，都摸了下底。
然後齊敏和姜振羽就發現，城中最大的鐵器鋪子皓鑭閣有些不對勁。
皓鑭閣的鐵器都是由其下屬的兩家打鐵作坊生產的，而這兩家作坊的原鐵呢，也都是從官家渠道進貨的。
表面上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只要稍微深究，就會發現問題。
按照皓鑭閣每月進購的原鐵量，最多只能打出幾十件鐵器，但皓鑭閣光一天賣出的鐵器都不止上百件。這也就是說，皓鑭閣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門路，能搞到原鐵。
皓鑭閣多出來的原鐵到底從哪裡來的？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姜振羽連續在皓鑭閣的打鐵作坊外面蹲守了三個晚上，才總算髮現了線索。
子時剛過，蹲在牆角的姜振羽就看見，一個拉滿貨的車隊從西城區的方向，緩緩向皓鑭閣駛來。
整個車隊井然有序，從出現在姜振羽的視線，到進入皓鑭閣的後院消失，全程都沒發出一點聲息。
姜振羽又在原地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車隊才從皓鑭閣出來，而此時馬車上的貨，已經明顯沒有了。
姜振羽怕打草驚蛇，只偷偷在其中一輛馬車上做了手腳，並沒有繼續跟著車隊探查。
第二天天不亮，姜振羽就帶著齊敏出了客棧，倆人順著地上的一條極細的石灰白線，一路走到了西城門。
此時的西城門還沒開，姜振羽和齊敏在角落裡大約又等了一刻鐘左右，城門才終於開了。
倆人趕緊出了城門，繼續順著石灰線往前。
齊敏回頭看了看，已經離城門四五百米遠了，才開口對姜振羽說到：「城門夜裡是封閉的，這些人卻能把東西運進來，看來守城的城防軍也有問題。」
姜振羽點了點頭，說到：「沒錯，紹城的知府叫葉辰，原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政績說不上多好。不過後來葉辰娶了現任鎮北侯的表妹，沒兩年就升任了紹城知府。」
齊敏接著說到：「看來這個知府肯定也參與了非法販鐵一事。不過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朝堂對各地的售鐵數量可都是有定量規定的。就算鎮北侯從中剋扣私吞，但為了不被看出來，也只能挪出一小部分來，這也掙不了多少錢吧？」
姜振羽聽完，笑著對齊敏說到：「御之終於想到這點了，真是不容易啊。」
齊敏瞪了姜振羽一眼，說到：「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快點說出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姜振羽這才開口說到：「鎮北侯從沒有剋扣私吞過朝廷的原鐵，他私自販賣的原鐵，就像是『無中生有』而來的。所以我父親和陛下都懷疑，鎮北侯在北境發現了鐵礦，卻沒有上報，而是進行了私自開採。」
齊敏不由驚呼到：「瞞報私採鐵礦，等同於謀反大罪，是要誅九族的，就算商懷成自己不怕死，那鎮北侯府其他幾百號人呢？他是瘋了么，竟然做這種事！」
姜振羽感慨到：「或許只是被利益熏了眼，又或許還有些別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隨後倆人就沒再說話，繼續追蹤著線索向前。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姜振羽和齊敏才在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石灰線雖然早就沒有了，但是車輪印在山路上卻非常明顯，所以倆人也正確找到了地方。
姜振羽看著山坡下的小村莊，對齊敏說到：「御之，你在這休息一下，我下去探探情況。」
齊敏喝了口水，說到：「那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大白天的村裡到處都是人。」
姜振羽點了點頭，就運起輕功往村子飛去，而齊敏也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
姜振羽回來的時候，發現齊敏竟然靠在一棵樹上睡著了。
姜振羽趕緊把齊敏叫醒，然後說到：「天寒地凍的，你怎麼能在這睡著了，凍病了怎麼辦？」
齊敏半閉著眼，像撒嬌似的說到：「我又不是有意要睡著的，都怪早上起得太早了，我突然就好睏嘛。」
姜振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到：「都怪我不好，不該叫上御之跟我一起出來受累，我現在就帶御之回去。」
說著姜振羽就把齊敏側身抱上了馬，而自己也跟著上了馬來，坐在了齊敏的身後。
姜振羽把齊敏裹進了自己的披風，然後說到：「御之困了就接著睡吧，我騎馬帶你回去。」
齊敏確實還沒睡夠，就窩在姜振羽懷裡，繼續睡了起來。
等倆人回到了客棧，齊敏才想起來問姜振羽：「你在那個村裡查到什麼沒？」
姜振羽點了點頭，回答到：「嗯，有點線索，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村裡全是老弱婦孺，一個青壯年都沒有。」
齊敏一聽，隨即想到了一種可能，就說到：「這就相當於村裡的勞動力都不在，會不會都被拉去採礦了？」
姜振羽沒有否認，而是說到：「今天夜裡，我會再去看看，你就留在客棧好好休息。」
齊敏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很聽話的點頭同意，還不忘交代姜振羽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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