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傻子在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是傻子了」(十)
「哈......哈......」
血紅的液體順著銀色的刀體緩緩流淌而下,
坂田銀時半跪在地上,
他原本銀色的頭髮,此時也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粗重的呼吸聲,從他的口鼻中吐出。
而對面的雷狀態也絕不好,
那小山一般高大的男人雖然還站著,但身上的僧袍已經多出破損不堪,手中堅硬的禪杖也被砍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縫,
最恐怖的是雷的臉,
一道長長的疤痕橫貫他的整張臉,幾乎要將他的上下部分臉分開,
鮮血流了滿面。整個人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白夜叉,不愧是白夜叉啊——」
雷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就如同他的名字,在這血染的小平原上回蕩。
「能讓那些傢伙如此在意的,果然不一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如果我能把你的人頭帶回去,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坂田銀時猛地抬起頭,
他盯著雷的方向,目光銳利如劍。
......
「喂金時,你有見過桜嗎?」
聽見身後傳來坂本辰馬的問話,坂田銀時的腳步站住了。
「她現在也正在江戶,如果你想見她的話,我可以把她的地址告訴你,」這麼說著,坂田銀時回過神,卻看見坂本辰馬的目光正望向天邊,不知在看什麼東西。
「這麼說,她是在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時,」
坂本辰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分開的時候,桜去了什麼地方。」
「嗯?」
坂田銀時的眉頭微微皺起。
「當年攘夷戰爭結束的時候,」「當年攘夷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四散離去。我去了宇宙,而你假髮和高杉也都分開了,
至於桜,她沒有跟你們任何一個人走嗎?」
「她,」
沉默了片刻,坂田銀時才慢慢地開口:
「她一開始,是跟著高杉那傢伙的,但是後來我們被幕府的追兵追趕,為了不牽扯到她,那傢伙就讓她和四谷野島兩人從相反的道路離去了。在那之後,我就再沒聽到過她的消息,直至前不久,我們才重新見面。」
「是嗎,原來是這樣......」
「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坂本辰馬回過神來,對著坂田銀時微微一笑,
「只是好久沒有見過她了。不如明天,我們就一起去找她吧,順便把假髮也叫上,咱們好好地在一起敘敘舊。」
銀時頗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剛想回答,忽然聽見比他們先回到樓上的志村新八發出了一聲驚呼,
坂田銀時立馬衝到樓上,正遇上從屋中衝出來的志村新八和神樂,
「怎麼了?」
「銀桑,里昂撒先生不見了!還有那個拱極之心,也不在了!」
「什麼?!」
坂田銀時跑進屋內,果然看見他原本上了小鎖用來放拱極之心那個抽屜此時已經被打開,而那個盒子也已經不見了。
「這傢伙,竟然能找到我把東XZ在哪裡,」
「這當然哇,」
坂本辰馬的聲音悠悠地從背後傳來,
「終源星人頭上的晶元能對拱極之心產生反應,反應的劇烈程度視距離遠近變化。雖說拱極之心已經快要衰竭,而終源星人也因為失去了星球本源而變得虛弱,但這感應的能力,卻是不會失去的。
估計他早已經察覺到金時你把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了,
只是因為一直沒有獨自留下來的機會,所以才沒有動手吧。」
「辰馬你這傢伙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這麼說坂本先生你讓我們下去單獨留下里昂撒先生是為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坂本辰馬撓撓頭,
「我就是為了讓他把拱極之心帶走~」
「什麼?!」「什麼??」
歌舞伎町熱鬧的大街上,
一個帶著黑色斗篷帽子的男人緊抱著雙手,低著頭快步地朝前走。這人正是剛從萬事屋逃出來的里昂撒,
他看也不看周圍的行人,只是再次緊了緊懷中的盒子,腳步越發地快了。
歌舞伎町堪稱是整個江戶最繁華的地段,
但同時也是最魚龍混雜的。因此儘管里昂撒這打扮實在是怪異,也依舊沒有人對他投來矚目的目光。
現在他的目標,是奔著航站樓去的,
只要能乘坐飛船駛出地球,到時候就會有終源星的人能接收到他的信號,他們將一起將拱極之心帶回終源星,讓拱極之心,回到它原本應該在的地方。
高聳的航站樓在這藍天白雲下彷彿發著光,
里昂撒想,
那是名為希望的光。
「這位小哥,我們店裡有許多好看的女孩子,小哥要不要進來看看?」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嚇了里昂撒一跳,
他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里昂撒抬起頭,視線從斗篷帽中射出,只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地球男性,穿著黑色和白色組成的衣物,手上舉著一個華麗花哨的牌子,
他舉著牌子,對著自己燦爛地笑。
「怎麼樣小哥,」
年輕男人眼睛好像月亮那麼似的彎,嘴角高高地上揚——不如說他臉上此時懸挂著三處新月,只是有一個位置是相反的,
「要不要進來看看?保證會快樂的讓你忘記想回家哦~」
「不,
不用了。」
地球的文化真是讓人難以接受,里昂撒連連搖頭,讓過一邊往那年輕人身邊走去。那年輕人也不挽留,只是依舊舉著那個攬客的牌子,笑眯眯地看著里昂撒離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
里昂撒覺得自己懷中的拱極之心好像在發燙,隱隱有熱度,從他懷抱著的盒子里傳出來,
他忽然有些慌張起來,連心跳都加速了。
快點,快點,
里昂撒一秒鐘都不敢耽擱,腳步已經近似要跑起來的狀態,
只要到達航站樓,到達航站樓,離開地球,一切就都安全了——他是如此堅定地相信著,腦海中除了這個念頭,再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也許是太過專註的緣故,里昂撒絲毫沒有注意到,耳邊原本嘈雜的聲音,已經慢慢地安靜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