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交錯的進展

「……整個過程大概如此，如今我已經算成功在卡加王國立足，如果不考慮後續身份大概率暴露問題的話。」

輕嘆一口氣，方恪將自己進入神啟位面之後的事全都娓娓道來，聽得李瓊梅都有些發愣，林淑臉上的笑容更有幾分僵硬。

顯然，她們真沒想過方恪、武珞在這個時候就進入神啟位面這樣的高等級位面能有什麼做為。

「畢竟是初次進入這種高級位面，尺度把握有些拿捏不準，許多地方其實都留下了痕迹，如果有人將『勇者』身份拋開，然後仔細追尋的話，識破來歷的可能並不低。因此，若不準備採取破壞性收穫功績的辦法，在這上面還需要下足功夫，及時彌補。」

「的確。雖然只聽你做表述，就已經能感覺到許多地方有所不對，最少不需要急著將魅力提升，用來提升其他屬性或許結果會更好，還有許多地方的細節做不到位，應該說你在算計的時候太過於注重眼前效益，忽略了長久發展，尤其是那場『栽贓嫁禍』，從當時來看的確挺有用處，但這用處完全可以用其他方法替代，根本無需如此冒險。」

相比於李瓊梅和林淑驚訝於方恪在初次進入神啟位面之後就能做到這個地步，武珞當下卻忍不住連連搖頭，這事若換了她來處理，應當能有更好的進展。

「不過這也正常，相比於這類陰謀算計，其實你更適合於戰場爭伐，甚至若不是你本身大局觀極為出色，總能看透表面的遮掩，也無法形成這等局面，恐怕早就被迫返回主位面了。」

輕描淡寫的話語頓時更讓李瓊梅和林淑感覺怪異，這兩人得有多大的心才能用這等口吻對話交談？

「難道你們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是初次進入高等級位面，能有所成就已經算不錯，更何況還能將局面開拓到這等程度，已經算了不得，若能再用些力，說不定都有機會在神啟位面立下長久根基了。」

李瓊梅還好，畢竟剛開學進行選擇任教老師的時候，她是真實領會過方恪和武珞的『狂傲』，但如今林淑可是第一次聽聞『狂傲』的言語，實在有些接受不了（之前被找來雙方只是初步認識，並未曾深入交談、了解），忍不住就此開口。

當然，這般表現並不是因為李瓊梅和林淑兩人見識不足，其實更厲害的手段她們也都見識過。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方恪與武珞自身，做為初入位面的學生，正常來說，即便有天才也能獲得同等機會，但基本都沒有什麼成績，甚至不少人很快就會被『打道回府』。

能夠堅持完三月之期再回歸，已經證明方恪和武珞的優秀，但如今以兩人的表現，其所展露出來的優秀程度遠遠超乎預期，這才令她們為之震驚。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吧？雖然神啟位面對我們來說難度的確有些過高，抑制了我們能力的發揮，但嚴格說來，如今所發生的這些事還處在我們可以處理解決的程度，只不過比不得那些具備足夠實力的文臣武將而已。」

武珞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驚訝，又不是確實的拿下一個王國，直接將之做為發展根基，只是初步打開局面，後續還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時間精力才能將之拿下。

「別說方恪那邊了，就算是我那一邊，也算做到了同等程度，只不過同方恪一樣，我也感覺在這過程當中處處受制，完全無法發揮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做到自己所預想的情況。」

頓時林淑感覺自己同這兩人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的，雙方委實不在同一頻道上。

這難道就是天才與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想想至今為止自己所做出的成績，林淑頭一次感覺這些成績似乎也沒有那麼可自豪。

「哦？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方恪倒不驚奇武珞能做出什麼事，他只是希望她那邊能有更好的結果。

當初想到利用『召喚勇者儀式』這種方法進入神啟位面的時候就考慮過一件事：固然因為儀式本身無法令兩人同行，但同樣的兩人只要有任何一個能打開局面，有好的發展，另外一人就可犧牲所在王國的現有利益輔助另外一方發展，最後共同有所收益。

這也是方恪當時感覺神啟位面難度過大，不易開發之時，始終沒有放棄的原因，只要武珞那邊情況有利，完全可以她那邊的事務為根基。

方恪與武珞可以說採取的正是兵分兩路之法。

「說句實話，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真的應該同你換換進入神啟位面的次序。那樣的話，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能有更好的進展，不會受限於此。」

武恪輕嘆了一聲，卻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徑直娓娓道來。

「我最初進入的時候同樣也獲得了『勇者』稱號，不過召喚我的乃是比歐王國。你現在也應該知道，這個王國極度崇尚武力，在諸多王國中，可謂最為激進，無論是針對所謂的帝國，還是針對所謂的『異世界侵略者』都是如此，屬於那種寧可國破家亡，也不做綏靖妥協的國家。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我指出其國內不足之處，也基本不被採納。不過好在，在此之前官職晉陞的時候我畢竟選擇了虎翼將軍，將我在統帥上的短板彌補了起來，憑藉展露出的統帥能力依舊被比歐國王所看中，委以軍務重任。」

神啟位面不同於周戌位面，沒有受到炎黃體系文明的影響，再加上本身也已經有自己的超凡道路，因此在這位面中，女性也擁有不弱的實力，所以多數情況下，不會單純的以性別論高低，只要有能力，女性統軍也十分正常。

基本上位格較高的位面都會如此，不會簡單的以性別差異來判斷，而是以實際能力做決斷。

只不過……

「這應該還不夠吧？軍隊行伍之間對於個體武力可謂十分重視，尤其是在神啟位面這樣注重個體超凡的位面中，如果自身沒有足夠的武力，根本不可能真正指揮得動軍中士卒。這方面不是單純依靠統帥能解決的，最少不是能在短時間之內可解決。」

在卡加王國，方恪也訓練過軍隊，更測試過軍伍的平均實力，而以其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不是武珞那點武力所能壓服，沒有這份基礎，三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足以掌控一支軍隊，即便那支軍隊的本身實力應當不強。

「的確，所以正如同你提升了魅力屬性一樣，我在不得已的時候，也同樣提升了10點的武力值。說起來，雖然我本身不擅長戰鬥，甚至這方面的天賦相對平庸，但憑藉自身增長的武力，也足夠鎮壓下軍中蠻卒。這其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同時，這份迅速增長起來的『實力』也同樣坐實了我『勇者』的身份。而身為崇尚武力的國度，那比歐王國最大的好處是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那麼就願意賦予兵權。」

微微頷首，武珞毫不介意地開誠布公說道。

「那個比歐王國可謂成為武力，敗也武力。其國內以發展軍事實力為主，崇尚武力，其他各個方面的發展可謂十分滯后，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其各個軍團本身發展不平衡，極度受限於後勤能力。雖然我在帶兵征戰方面不如你，但後勤生產調度上你卻未必比得上我。因此我麾下的軍隊在最短時限之內就在一定程度上擺脫後勤制約，擁有了獨立作戰的資格。唯一可惜的是，我本身軍事能力的確算平庸，再加上神啟位面本身的高位格，縱然有了這些有利條件，也難以利用起來。可以說，這一次神啟位面之行，真沒多少收穫。」

緩緩道來的話語，已經讓林淑有些麻木了，或許正如同武珞所說，做到這種程度，對他們兩人來說本來就應該是正常情形？

可為什麼自己總感覺不大對勁呢？

神啟位面的攻略難度可不低，最少以現在手中了解到的情報，縱然是林淑自己也不敢說在與對方同等條件下能夠做到這等程度。

「想不到竟然是這樣……」

方恪此時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古怪，他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如果我們真的能相互交換一下就好了。這種武力至上的王國明顯更為適合我發展，可如今你我都已經沒有機會再重來。」

現實不是遊戲，不可能抹去曾經存在的痕迹，尤其是方恪和武珞這樣已經在王國內有一定聲望的人物，具體情報必定已經被各國所記錄，不可能再入他國。

「這也沒什麼，關鍵是接下來該要怎麼做？是就此捨棄這些成果，還是應當以之為基礎以加大投入，使之成為我們的根基？」

武珞顯然已經有所準備，沒有半點灰心喪氣，反而徑直開口詢問。

「現在你我的情況其實都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說是太差，若繼續進行下去，以現在的實力似乎有些難以掌控大局，可若就此放棄只撈一筆，又委實太過可惜。畢竟，大多數位面都沒有神啟位面這樣的機會，能直接得到一個『勇者』的身份，直接就取得原住民的信任，直接從高層起步，進而迅速打開局面。一般來說，三個月的時間也就能剛剛了解所在位面的具體情況，建立些初步優勢而已。」

武珞不會妄自菲薄，但也因此而沒有驕傲自大，她很清楚正常情況下進入異位面之後的時局發展，更明白現在這般情況的不易。

正因如此，縱然以武珞的心性，此時也難以產生放棄的想法。

「你們接下來還準備如何做？如果需要的話，我倒也還可以繼續支持你們一次，讓你們繼續持有我的印記，隨時可以從神啟位面返回。」

這時回過神的林淑似乎也來了些興趣，完全沒有理會準備阻攔她繼續說下去的李瓊梅，徑直承諾說道。

「不過這一次的印記只能讓你們多出半個月的時間，半月之後無論你們是否返回，我給予的印記都將完全失效。因為半個月之後，我已經同其他人約定好，要進行一處異位面的攻略，不可能再有空餘時間盯著星界之門，隨時注意你們的狀態。」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若在神啟位面中還有什麼手尾基本上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處理。

因此，若說這些時間是無意留出，無論是方恪還是武珞都不信，只會是林淑考慮到兩人畢竟初次進行位面攻略，可能會留有遺憾，特地提前做出的預留。

可即便如此，此時她能主動提出也同樣可算不易。

可惜……

「其實我現在還真的沒有什麼計劃，畢竟我這邊掌握的只是一個軍團，而且因為自身實力限制，調派給我的都是新兵。這就導致整個軍團人數雖眾，實力卻偏弱的結果。打打順風仗或許還成，一旦落於逆勢，崩盤基本上就是註定之事。」

武珞毫不客氣地指出自己軍團的弱處。

「我之所以同意帶領這等軍團，除了因為這是最快掌權的方法之外，也是因為軍團本身擁有較大的人口價值，只不過不是在軍事爭戰之上。」

人口的重要性根本無需贅言，在場的人其實都十分明白。

同時，方恪等人也一下就清楚，為什麼武珞會對自己的這次神啟位面之行有所不滿。

因為從一開始，在發現自己在比歐王國中只能走軍事路線之後，武珞就發現自己的選擇不多，再加上位面位格，令原住民普遍擁有較強的實力讓諸如叛逃、獨立等等手段根本不能施展，最終就給武珞的道路也就是帶領這一支軍團，然後找個合適的時機給『賣』掉。

「我倒還真的有些想法。」

感覺到武珞看過來的目光，方恪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一聲：從這些話來看，武珞怎會選擇放棄？

漫說武珞，難道自己又願意願意放棄？

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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