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響馬
山東東阿縣城裡，有一名響馬強盜，叫做程咬金，長得高大黑胖，活似一頭大笨熊。從小就丑不拉幾的，所以小名叫啊丑。
程咬金這個名字充分反映了他的家境是相當貧寒的。家裡真的有黃金是不會取名咬金的，所以說這是一個充滿了幻想的名字。
這也是程咬金選擇當響馬強盜很好理解的原因。他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有手勁沒手藝。但是，他這匹胖黑馬的名聲比一般的響馬來得更響亮。別的響馬不敢打劫官府，偏偏程咬金這匹響馬好死不死的硬要去打劫官府。這是因為，他聽別人說官府里的黃金最多，只要能夠咬上一口，就能吃上一輩子。
就這樣，程咬金在打劫的過程當中被官府捕快三下五除二給逮捕了。黃金是一口也沒咬上。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有幾個捕快被他咬傷了，大家都叫他程咬人。據說被咬之人在月圓之夜還會夢遊。
這一天，縣太爺和師爺這兩位全縣最大的爺來到牢房裡，將程咬金搖醒，並且叫他立刻滾出牢房。現在整個監獄里就剩下程咬金一個人了。
程咬金對全縣最大的兩位爺說：「你們這兩個貪污的混蛋，平時又說是全縣最厲害也是最精明的兩位爺，怎麼今天比我啊丑還要醜陋。當初說好了要坐三年牢，現在三個月不到就要放人，這裡面肯定有驚天大陰謀。莫不是放了我再給我安個越獄的罪名好光明正大地殺死我。」
縣太爺對師爺說：「你又說這個程咬金除了會咬人啥也不會，比大笨熊還要笨。怎麼今天這麼會異想天開。看來牢房真的是開啟智慧最佳的地方。」
師爺對程咬金吼道：「程咬金，你是不是咬到病鼠發神經了。都跟你說了無數次了，皇帝要大赦天下，監獄里不能再有犯人。你就是殺人放火都不用坐牢。縣太爺都來了再不信就是憨貨，趕緊滾吧。我們也很久沒得休息了，也很久沒得跟老婆孩子親熱了。」
程咬金問縣太爺：「什麼是大赦天下？」
縣太爺和師爺這兩位最能說的爺口沫橫飛地給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程咬金講解了一個時辰。
程咬金又問兩位爺：「為什麼皇帝要大赦天下？」
口乾舌燥的縣太爺和師爺又給程咬金口沫橫飛地講解了大半天。
緊接著程咬金又問了一個讓全縣最牛叉的兩位爺徹底絕望的問題，「那，我出去之後還能繼續做響馬嗎？」
最後，程咬金是被縣太爺等人用八抬大轎給扔出去的，還摔得鼻青臉腫。氣得程咬金大喊，一個破牢房有什麼好稀罕的。
兩天之後，程咬金又因為打劫官府而被捕快們逮捕。
縣太爺對程咬金吼道：「你又說不稀罕住牢房，我看你是住上癮了。本官要把你關上一百萬年。」
師爺提醒縣太爺，現在還是大赦期間，不能關押犯人，只能對程咬金進行批評教育。
程咬金說他母親生病了，需要十兩銀子。沒掙到這十兩銀子他就會將響馬做到壽終馬寢。
縣太爺對程咬金不厭其煩，從他自己的私房錢里抽出十兩扔給程咬金，說：「從今以後再讓我看見你當響馬就把你打成死馬。地獄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程咬金拿著縣太爺贊助的銀子給他的母親治好了病。恢復了健康的程母罵人罵得更有勁了，老罵程咬金咬不到黃金，白白辜負了她老人家的期望。
程咬金對母親說：「娘啊，我看我當響馬是沒有什麼前途的了，你這麼會教訓人乾脆你來教我做生意賺黃金吧。」
程母說：「你幹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又哪裡是做生意的材料。還是老老實實去做響馬這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你之所以沒有成功是缺少伯樂這種發現千里馬的人。等你得到高人指點后你肯定能咬上黃金的。」
程咬金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我現在是響馬，遇上伯樂后就變成千里馬。」
響馬這一行的領軍人物是單雄信。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單雄信就相信他領導的響馬能夠搶到楊林送給隋文帝的四十八萬兩白銀，同時他號召各地的響馬頭目抓緊時間招兵買馬，特別是那些搶劫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尤俊達在山東也是一名響噹噹的響馬，而且他的表面身份是一個山莊的莊主。
他的手下告訴他，程咬金是一名亡命之徒，非常適合替他賣命，這樣的話搶劫皇綱的勝算就大大提高了。
尤俊達以尿急找廁所的速度找到無所事事的程咬金，並且請程咬金到高檔的酒樓里喝酒，咬肉骨頭。
程咬金一邊咬雞腿一邊說：「尤俊達啊尤俊達，你名不副實，一點都不英俊，也是像我這樣黑丑黑丑的。」
尤俊達說：「男人是用來做事的，不是用來審美的。我一生最愛結交英雄好漢，而且還發現了一個規律，越是英勇的好漢越是醜陋。你這麼醜陋肯定是我要找的好漢。」
這兩個醜男吃得狼吞虎咽的，不消一會兒就吃飽喝足了。尤俊達掏出一兩銀子讓程咬金去結賬。
掌柜的告訴程咬金，這麼大一桌酒菜，一兩銀子是不夠的，最少也要十兩，而且這已經是八折優惠大酬賓了。
程咬金叫尤俊達再掏出十二兩銀子來。
然鵝，尤俊達說他已經沒有銀子，還叫程咬金自己想辦法。
程咬金跟掌柜的說：「我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我把我兄弟尤俊達押在你這裡，等我回去拿錢來贖。」
然鵝，等程咬金轉過身才發現，尤俊達早就像一隻肥鵝一樣溜出去了。所以掌柜的不許程咬金離開。
程咬金急中生智，對掌柜的說：「你看我們也沒吃你多少酒菜，還有大半桌的剩在這裡，你拿去繼續賣不就抵消我們的欠款啦。」
掌柜的說：「你吃懵啦，你們吃過的東西叫我們怎麼賣？你必須支付剩餘的錢。」
程咬金說：「你不說我不說別人怎麼知道我們吃過呢。怎麼賣是你的事，快樂的時光過得真是快，又到時候說拜拜。」
想說拜拜哪有那麼容易，掌柜的非要把程咬金打到跪拜不可。幾個酒樓夥計一擁而上對程咬金進行群毆。
一頓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後，那幾個酒樓夥計被打趴在地。他們又不是職業打手又怎麼打得過大笨熊一般的程咬金。
這時候，尤俊達又溜了進來，一個勁地誇程咬金就是他要找的敢於尋釁滋事的亡命之徒。
程咬金對尤俊達說：「你上輩子是縮頭烏龜嗎？望風就逃，一點都不敢拚命。」
尤俊達不得不露一手給程咬金看，只見他一出手就把掌柜的給打倒了。致使程咬金吃驚地表示，論武功，尤俊達比他還要厲害。
早已哭花臉的掌柜吵吵嚷嚷地要報官。
尤俊達對掌柜的說：「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報官。現在還是大赦期間，官府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你要是惹急了我兄弟程咬金，他每天都過來咬你幾口，你這掌柜的還用做嗎，掌窗戶都難。像你這種奸商，童叟都欺，價格又不透明，就沒必要把事情鬧大。我多給你二兩銀子，我們這過節就愉快地結束了。」
接著，尤俊達邀請程咬金到他的山莊做客。
有道是，貧窮限制了程咬金的想象力。他哪裡想得到尤俊達的山莊又大又漂亮，還有一群護庄打手。他吃驚之餘表示，如果能夠常住這裡這輩子死也瞑目了。
尤俊達說：「程兄弟死了之後想長埋在這裡也是可以的，後面就是山林，不過是多個墳頭罷了。」
程咬金說：「你老叫我做兄弟，乾脆我們結拜為異性兄弟吧。」
尤俊達求之不得，當即命令手下準備好三牲酒禮，與程咬金在庭院里說出那番結拜誓言。
當尤俊達說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這句上下五千年的名言時，程咬金表示這句話有瑕疵。
尤俊達問：「難道兄弟想了一下后就對結拜兄弟這事後悔啦？」
程咬金說：「不是後悔，哥哥你想一下，你比我年長好幾歲，肯定是你比我先死，而且是不知什麼時候就死。萬一你死的時候我娘都沒死，我跟你去死了那我娘誰來照顧啊，所以說大家不能都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尤俊達說：「也對，你娘也是我娘，你的也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咱娘還是需要做兒子的來盡孝。這樣吧，我們把那句話改為，不求共享榮華富貴，但求一起艱苦奮鬥。」
於是乎，程咬金和尤俊達就成為了義結金蘭的好兄弟。程母也被接來山莊享福，聽了他們義結金蘭的故事後十分欣喜地改了名字，叫做莫金蘭。
程咬金叫著莫金蘭這個名字傻呵呵地笑。
莫金蘭對程咬金說：「我這名字就是用來提醒你們莫要做出違背金蘭結義的事情。你好不容易傍了個大款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看你那傻樣也算得上是傻人有傻福了。」
話說靠山王的女兒玉兒郡主自從上回進獻了鼓舞之後便留在皇宮裡玩幾天。
瓊花公主是隋文帝與獨孤皇后愛情的結晶，長得玲瓏可愛，卻與玉兒郡主最為要好。
這一天，瓊花公主和玉兒郡主一起在御花園裡邊走邊聊。
瓊花公主問玉兒郡主：「你的劍舞得那麼厲害，平時練劍覺得辛苦嗎？」
玉兒郡主說：「哪能不辛苦呢，苦得我都想罵姥姥了。而且就因為練劍，弄得我膀大腰粗的，都做不成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了。你這樣的淑女可千萬別練劍，否則就成熟女了。」
瓊花公主又問：「你這麼能吃苦，那你吃飯也是這麼能嗎？」
玉兒郡主說：「打架是力氣活，當然要吃得多啦。我一頓飯就要吃掉一桶飯，就是我們平時用來洗腳的那種大木桶。」
瓊花公主表示非常敬佩玉兒郡主。
玉兒郡主和瓊花公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演武場。大將軍宇文成都正在操練士兵，看見這兩位全天下最漂亮的主走了過來越發操練得起勁。男人總愛在女人面前耍帥的。
大將軍宇文成都大聲地對士兵們訓道：「戰場是最殘酷的地方，除了想著消滅敵人之外什麼都不能想，更不能感情用事，哪怕是父子之情都不行。敵人是你老子都要照砍。」
緊接著來一場軍事演練。宇文成都扮演敵人讓士兵過來砍他。然鵝，士兵們哪敢砍自己的上司，一個個大兵變得像大鵝一樣溫順。
宇文成都大怒，啪啪啪地打了士兵一陣耳光，把士兵們的臉都打腫了。
接著，宇文成都又訓道：「戰場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我哪怕是你們的老子，作為兒子的你們照樣要砍死我。」
這時候，宇文成都的老子宇文化及過來了。他命令宇文成都假扮成響馬去搶劫靠山王楊林的那批皇綱。
宇文成都不假思索就拒絕了，理由是，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卻要假扮響馬，這不是自毀形象嗎？這種掉價的事情都做又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
宇文化及大怒，用化骨綿掌啪啪啪地打了宇文成都幾個耳光，然後大罵宇文成都是個不孝子，翅膀硬了就想飛。都不知道作為兒子就是要聽老子的，不管到了哪裡都一樣，即使上了戰場也不能改變。
士兵們紛紛議論大將軍宇文成都真的是被啪啪打臉了，兒子說戰場無父子，老子說戰場有父子，而且老子還打小子。
瓊花公主和玉兒郡主在一旁看得嘰嘰嬌笑。如此一來更加致使大將軍宇文成都覺得無地自容，立馬找了個地縫鑽了進去。
翌日，瓊花公主又邀請玉兒郡主去演武場看望大將軍宇文成都。
玉兒郡主很不樂意地說：「宇文成都被他老子打耳光這種情況第一次看會覺得很好看，之後再看就屬於很不道德的事情了。人家好歹是大將軍，我們老是過去看人家的笑話會增加人家的心理負擔，這跟謀財害命沒什麼區別。」
瓊花公主說：「我們不是去看宇文成都打打殺殺的事情，而是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宇文成都一看見你就臉紅，你越是靠近他他的臉就越紅。我很想知道你跟他零距離接觸他的臉會紅成什麼樣。」
玉兒郡主也覺得此事相當刺激，便與瓊花公主屁顛屁顛地跑到宇文成都的面前。
威風凜凜的宇文成都果然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表示，歡迎兩位最惹人喜愛的主前來遊玩。
瓊花公主喜悅得像喜鵲一樣喳喳叫，說宇文成都的臉比猴屁股還要紅，簡直可以媲美東方紅。東方不但有日出，還出了個宇文成都。
玉兒郡主取笑宇文成都都到了青春正盛的年紀難道還沒有跟女孩子談過戀愛啊？
瓊花公主說：「他哪裡敢，丞相宇文化及整天教育他要無欲則剛。一旦碰了女人他哪裡還會如此剛強。儘管他府上的女人很多，他也只有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份。你看他的表情多焉，就像被閹。」
宇文成都送了一把匕首給玉兒郡主，以表傾慕之情。送匕首的確不夠浪漫，但是他沒別的東西可送了。因為陪伴他成長的只有刀槍劍戟這類的武器。致使他的意識里只有武器才是最貴重的。
不打不相識。就在宇文成都想趁熱打鐵，把他與玉兒郡主的關係打得再火熱一些的時候，她老子突然把她叫走了。她們要回到她們的封地去了。這一別，她與宇文成都之間的鴻溝將會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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