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娘親,哄我了
「母皇,不是我推的慕容欣……」皇宮御花園,一三歲小男孩淚眼婆娑的對著一身華服的冷艷女子道。
而女人看著小女孩低低的哭泣,卻也說不上話,冷哼道。「還撒謊,著只有你,不是你,還能是誰?姜翌習,你能耐了啊,都學會撒謊了。」
「母皇,真不是兒臣,是慕容欣她自己摔的…」男孩辯解道。
可惜,這一切落到女人眼裡,就是在推卸責任,讓原本就不喜男孩的女子眼裡瞬間多了幾分厭惡,連話都不聽完,轉眼蹲下輕聲細語的安慰起小女孩來。
小男孩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母皇輕聲細語的安慰著慕容欣,眼裡儲滿了淚水,卻在極力忍住,不讓其掉落,看的一旁的宮人很是心疼,可女皇根本就不願意聽到她們談論關於小皇子的事情,之前有人不忍心,為小皇子解釋了一番,結果不僅沒能為小皇子說上什麼話,反而自己被女皇懲罰去干臟活累活去了,從此沒人敢在女皇面前談論小皇子了。
男孩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母皇一看到他,就莫名的對著他發脾氣。
這件事,很快就有宮人傳到了慈寧宮太皇太后耳朵里,以及顧晏離處。
太皇太后聽后,直接從慈寧宮出發,去了御花園。
而顧晏離在聽到太皇太后出面了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向御花園走去。
「陛下這是做什麼?豈不說這慕容家的丫頭是不是習兒推的,就算是,那又如何,習兒是咱姜國的太子,難不成,比不得這慕容家的丫頭金貴?」太皇太后看著將自己孩子晾在一邊,哄那慕容欣時,頓時不悅的開口道。
在這件事上,太皇太后還是與顧宴黎站在同一線上的。
有些事,姜楚決定的,顧宴黎不好參與,卻會讓人不著痕迹的透露給太皇太后,讓太皇太后出面。
太皇太后雖為指名道姓,但看向慕容欣的眼神輕飄飄的,卻讓小丫頭害怕的往姜楚身體躲了躲。
「皇祖母…」姜楚臉色難看,想要解釋,卻看著太皇太后冷哼一聲后,不甘的咽了下去。
「楚兒,你記住了,習兒才是你的孩子,是咱們姜國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哀家不管你將這後宮弄得如何烏煙瘴氣的,但在習兒的事情上,你給哀家上點心,別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越過習兒去。還有,這是皇宮,不是別人家的後花園,往後,這些不想關的人,少往宮裡帶。」太皇太后輕描淡寫道。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皇太后這是在說那慕容欣。
眾人不自覺的往慕容欣的方向看了看,不過,小丫頭年紀小,分辨不出這些人的眼中的含義,卻害怕的躲在姜楚身後。
「皇祖母,這後宮之事,有孫女操勞就是了,皇祖母畢竟年事已高,還是在慈寧宮安心的養身子便是了,送太皇太后回宮。」姜楚見太皇太后多次阻撓自己,如今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慕容欣說出這番話。
雖然小孩子聽不懂什麼,但免不了宮裡的人看菜下碟,何況,太皇太后多次阻撓自己,對她早已有些不耐,如今更是趁著這個時候,將人送回宮裡,實則是想軟禁了。
「楚兒,你當真……為了個外人,連哀家都敢……」太皇太后震驚的看向姜楚,她不解,這慕容家的小丫頭究竟何德何能,竟讓她這般袒護。
「皇祖母,朕也是體諒您,宮裡事物繁多,皇祖母該靜養,這些個煩心事,還是少打擾您才好。」姜楚淡淡的說道。
「好,好,好……」太皇太后連說幾聲好,對姜楚失望至極,帶著自己的人,毅然離去。
「大人,陛下她怎麼能……」
角落裡,將這一切映入眼帘的顧宴黎沉著臉,沒有說話。
許久,見姜楚帶著那慕容欣要離開了,這才走了出去。
「怎麼,怕朕欺負你兒子?」姜楚對顧宴黎的敵意很大。
「參見陛下……」顧宴黎規矩的行禮。
「哼……」
「爹爹……」姜翌習喊道。
「倒是父子情深……」姜楚冷哼一聲,帶著慕容欣轉身離去,不曾回頭看姜翌習一眼。
「爹爹……」姜翌習看了看離去的母皇,這才失落的看向自家爹爹,「爹爹,兒臣沒推慕容欣,是她自己摔倒的……」有了可哭訴的地方,這一下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爹爹知道,習兒不會說謊,習兒,不要怪你娘,她…有她自己的苦衷。」顧宴黎抱起姜翌習。
「爹爹,母皇她是不是不喜歡兒臣?」小孩子是很敏感的,早已察覺出來,只是一直不曾開口,如今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怎麼會?你娘她…很愛很愛習兒,等有一天,你見到她,就知道她有多好了,她有多愛你了。」
「可母皇她…」
「習兒,也不要怪你母皇,是爹爹不好,爹爹惹你母皇生氣了,她在跟爹爹置氣呢,只是苦了你了。」顧宴黎小聲的哄到。
「那爹爹什麼時候跟母皇和解?孩兒也想被母皇抱。」姜翌習抬起頭,仰望著自家爹爹。
「習兒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爹爹親自給你做好不好?」顧宴黎不回答,笑著問道。
「孩兒不餓,孩兒想爹爹早點跟母皇和好。」
「傻孩子,爹爹跟母皇的事,不是你個孩子能明白的,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走吧,咱們回去,爹爹給你燒你最喜歡的飯菜。」顧宴黎抱起將翌習,向前走去。
小孩子不明白大人的煩惱,在聽到自家爹爹說,他與母皇吵架后,就想著該怎麼讓兩人和好了。
私下裡,姜翌習召集自己什麼的宮人開始想對策了,只是大家都沉默不言,不敢說話。
到最後,憑他自己的小腦袋瓜,也沒能想出什麼好對策,只能一天天的苦惱著。
而姜楚,在幾年前就與顧宴黎分房而睡了,這幾年,因為慕容復成親,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旁人的言語,與之在一起。
但這後宮,也選進了不少的男子,在某些方面,或多或少,與慕容復都有些相像之處。
其實,顧宴黎不明白,姜楚到底喜歡慕容復什麼,明眼人都知道,這慕容復有多渣,可她偏偏當做看不見似的,對慕容復的女兒都比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好,這慕容復當真這般好嗎?
其實,若他不與姜楚成婚,也許,這一切,就不是這般模樣了,只是一切一切早已命中注定,又何來如果呢,顧宴黎苦笑。
這朝政上,有了顧宴黎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姜楚也如姜楚那般,壓根不管朝政上的事,準確的來說,姜楚還不如那位曇花一現的姜楚呢。
而此時的姜楚,早已經回到了現代,面對著這些叔叔伯伯窺覬著自己的股份,與他們鬥智斗勇,此時的她早已將姜朝的經歷當成了黃粱一夢。
不,準確的說,這原本就應該是一個夢,如今,不過事夢醒了,該面對現實了。
如今的她早已三十歲了,可卻沒有結婚的打算,似乎,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不管那些叔叔伯伯打的什麼主意,想要她結婚,她都不願意勉強自己。
只是,偌大的家業,每個繼承人,難道要給那些與自己鬥了多年的叔叔伯伯?想想,似乎有些不甘啊。
想了許久,姜楚還是決定,要個孩子,只是,這孩兒他爸,就不用了,麻煩。
決定了以後,姜楚便聯繫醫院,畢竟醫院裡有那些免費捐獻的精子,要個孩子,不還是輕輕鬆鬆?
當晚,姜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孩子在哭泣,哭訴著的問著自己是不是不他了,姜楚手忙腳亂的哄著。
「爹爹…」
「嗯,做噩夢了?來,喝口湯,潤潤嗓子。」姜翌習臉上還帶著淚水,但人卻是剛剛才醒過來,看來是做噩夢了。
「爹爹,我夢到了娘親,她不要我了,我在她面前哭,她來哄我了。」小孩子揚起帶著淚水的臉,似乎在高興,終於,娘親哄自己了。
「是嗎?」顧宴黎苦澀的低頭,慢慢的舀了一勺湯,遞到姜翌習的嘴邊。
小傢伙顯然很高興,恨不得將消息傳給所有人,彷彿,這就是真實的一般。
可顧宴黎卻躲在書房裡,靜靜的發著呆,「姜楚,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們,走的這麼乾脆,你快回來吧,我快撐不住了……」
姜楚人已經到了醫院了,只是在最後一刻,卻突然放棄了,似乎,冥冥之中,她不想要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似乎有人在等待自己,她不想讓對方傷心。
「難道,那個夢……不可能,那就是一個夢,雖然逼真了一些,可哪有什麼穿越,我在想什麼呢。」姜楚想了想,不禁嘲笑道。
「太皇太后?你吃點東西吧,別跟陛下慪氣,陛下也只是說的氣話。」慈寧宮裡,宮人們小心翼翼的勸說道。
自從昨天,太皇太后從御花園回來后,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如今更是連飯菜都吃不下去。
「哀家老了,不中用了,如今也不過是惹人嫌,還吃什麼,還不如就這樣算了,安安靜靜的離開的好,免得難堪。」太皇太后氣急。
「太皇太后,陛下她畢竟還年輕,又被先皇寵著長大,這性子,您也是知道的,陛下她沒有壞心思。」
「她沒有,我看著後宮要是沒人管著她,她都想上天了,我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孫女,咱們姜國遲早要毀在她手裡。」
「從前,國師的預言,哀家一直防著那顧宴黎,如今看來,這姜國只怕要毀在姜楚手裡,還有那慕容復那小子手裡,都成婚了,還勾搭著姜楚,當真是,當真是……」太過的話,太皇太后還真講不出來,姜楚好歹是自己的孫女,如今更是姜國的女皇,她能說什麼?
「太皇太后,兒孫自有兒孫福,有先皇在天之靈,姜國列祖列宗保佑,又有丞相大人輔助,咱們姜國啊,定會順順利利。」宮人安慰道。
「哎,可憐了顧家小子了,這麼一個能耐人,如今卻被姜楚糟蹋……這先皇莫不是早已看出了慕容家的狼子野心,所以,才在最後關頭,給顧家小子與姜楚定親?」
「肯定是了,先皇只怕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哎,就是可惜了顧家小子,每日每夜的操勞,將翌習放在他身邊,哀家倒是放心。」太皇太后彷彿在交代後事般。
「太皇太后說的是,只是丞相大人雖好,可這天下畢竟是姓姜,大人在這後宮也是舉步維艱,太子更是難過,那麼小一個孩子,受盡委屈,偏偏這委屈還是陛下給的,這旁人哪敢說半句不是?
就連顧丞相,不也只能偷偷的穿消息給您,讓您從中周轉一下?」嬤嬤彷彿聽出了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訴說著丞相與太子在這後宮的局勢,希望太皇太后能多想著太子。
「唉,也是,哀家若不看著,怎麼放心將太子交給姜楚?當著哀家的面都敢給習兒委屈,著背地裡,可不得……」太皇太后打消了心中的決定。
嬤嬤也鬆了一口氣,剛才太皇太后這話可不就是在交代遺言嗎?還好有太子在,如今還能讓太皇太後有所牽挂。
嬤嬤也難受的嘆了嘆氣。
此時她們口中的陛下,如今正在公主府,招待著慕容府上的人。
只能說,這舔狗的還真不是蓋的,這慕容府上的人都要將公主府攪的天翻地覆了,姜楚也不管,陪著笑,頗有對方不盡興,還可以繼續的念頭。
而隔壁的顧府,顧府管家都不敢將這些消息遞到顧老將軍的耳朵里,只能幹著急。
「大人,顧府來信。」書房裡,顧宴黎接過顧府帶來的信,提筆隨意的回了一句,便接著看奏摺了。
「這,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管?可陛下她……這公子與陛下到底鬧了什麼矛盾,怎麼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