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而此時的姜楚,已然進入了憲周的閩城。
一路走來,姜楚也用了一些菜譜,以及涼飲製作的方法掙了不少的錢,如今,家底也還算豐富,最起碼,不用風餐露宿了。
「客觀,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呢?」姜楚走進了一家客棧,可能是客棧里沒什麼人,店小二都心不在意的打起瞌睡來。
也正因為這樣,睡眠很淺,只是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姜楚輕裝便行,不確定她是住店還是吃東西,於是問道。
「住店,開一家上等房。」姜楚道。
「好勒,姑娘稍等,這是你的房間,天字一號。」店小二動作麻利的收好銀子,找出一個木牌出來。
「嗯,謝謝……」
「姑娘,可需要準備吃的?還是準備洗澡水?」店小二在姜楚上樓梯前又問了一句。
「先準備洗澡水。」姜楚道。
「好勒,姑娘稍後,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店小二快速的答道。
晚上,夜深人靜時,閩城街道上,一男子快速的向前飛跑著,後面不少人在追趕著,一邊追著跑,還一邊喊著,「站住……」
這一看,就是男子犯了事,後面的人正在捉拿他,此時又是晚間,大街上,根本沒什麼人。
即便聽到了聲響,大家也都不敢站出來,生怕惹上什麼大麻煩。
男子腳下生風,直接一個借力,跳上了房檐,穩穩噹噹的繼續向前跑去。
房檐上,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跟過獨木橋似的,速度飛快的向前跑去,街道上,不少人邊抬頭看向上面,邊跑著追著。
很快,雙方便拉開了距離,顯然,底下的人速度跟不上,男子也消失在了大家的眼裡。
而男子,也終於在一間房頂上停住,沿著屋檐柱子,滑了下來。
此時,柱子上,一片暗紅只是在黑夜裡,看不出來而已。
男子悄聲的停在一間屋子前,不知是屋子裡的主人太過粗心還是怎麼的,窗戶竟然是打開的,聽著遠處傳來了後面人的追趕聲,男子知道自己這是難以在逃了。
最後已然決定,溜進了房間里。
「誰?」房間里的姜楚原本就覺淺,開著窗戶只是為了通風,卻沒想到,會遭賊,這古代的設施真是一言難盡。
進去以後,男子這才發現裡面有人,快速的精準的借著微光,記下了床的位置,迅速的關窗,無聲的走向床邊。
「你說話,不然……」男子手上的匕首已經為他陳訴了接下來的話,無需多言,姜楚也知道,自己這是攤上了古代刺客。
不過這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隱約間,姜楚聞到了淡淡的血跡,看來,這是小毛賊去做了壞事,被抓個現行了,帶傷逃跑了。
「有人在追你。」姜楚篤定的說道。
「哼,小心一點,我的刀可不長眼。」男子不理會姜楚的話。
「有話好商量,不必這般。你若想躲過那些人的,我幫你。」姜楚道。
「別耍花招。」男子顯然是不相信姜楚的。畢竟,這就是一個路人,他怎會隨意相信呢。再說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可不會將隨意性命交給別人。
「只要你開的起價,我助你躲過那些人。」姜楚自然也知道對方的顧慮,開口道。
那人打量著姜楚,雖然房間里,便不透光,但姜楚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姜楚也不急,慢慢的等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別想耍什麼花樣,否則,不管你逃到哪,我有的是方法對付你。」男子鬆口了。
姜楚明顯感覺,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往外鬆了松,不過卻也沒全拿開,彷彿對方便不相信姜楚。
姜楚大膽的伸手,反握住了對方手上的匕首,引得對方一陣錯愕,「你……」
「夫君該歇息了……」
男子愣了一下,聽著樓下有人進來的聲音,隨即反應過來,將姜楚撲在床上,身上的黑衣一拖,往房頂上一扔,精準的扔到了,房樑上。
接著,鑽進來被窩。
「差,差爺?我,我們可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啊。」店小二害怕的站起來,抖抖嗖嗖的說道。
「剛開可有什麼人進來過?」差爺上了瞟了他一眼,隨即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彷彿再說,你是怎麼看得起自己的。
「沒,沒有……」店小二戰戰兢兢的回道。
「店中可有異樣?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差爺繼續詢問。
「沒,沒聽道。」
「去,帶路,我們要上樓查看一番。」
「啊?好,好,差爺裡面請。」店小二愣了一下,趕緊道。
「這房間里住的是什麼人?」
「一個西城來的客人。」
「什麼時候住下的?」
「昨個早上……」
可能是因為要找人,差爺不確定那小賊在何處,萬一藏身在客棧里,所以在詢問小二上,也會問的仔細一些。
這一問一答,很快就來到了天子一號。
「咚咚咚……」
「誰呀……」裡面傳來了一男人慾求不滿的聲音。
「客,客人,有差爺要進來巡查一下……」
「什麼人,等會……」
只是不等男人說完,這些差爺就強制性的粗魯的將房門打開了。
「啊……」一瞬間,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眾人順著微弱的店小二手裡的燈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酥肩,緊接著,女人也察覺到了外人的視線,揪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頭也鑽了進去。
「差爺,我與夫人正溫存呢,不知可是犯了什麼嘴?」男人不在意的練了練被子,將被窩裡的某人蓋的更嚴實了,彷彿是因為那該死的佔有慾,語氣更是暴躁的問道。
「這間房,是他們二人?」差爺便沒有回答對方,反而是轉過頭來,對著店小二問道。
「啊?啊啊,是」店小二也是頭腦蒙圈,沒反應過來,差爺問什麼,就點頭,根本沒聽清問題。
見此,差爺道,「打擾了,兩位繼續……」差爺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高高聳起的被子。
「什麼人嘛?真是掃興,夫人,咱們繼續……」
「滾……」
差爺們在門口,就聽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以及求著繼續的聲音。
不過也因為他們的介入,女人沒了想法,更是羞愧的不行,暴躁的回道。
屋外的幾人互相看了看,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以免尷尬。
等到這些人查完所有房間時,準備收工回去了,路過天子一號房間時,還聽到了裡面男人的哀求聲,以及女人暴躁的聲音。
「夫人,夫人,就一次好不好,這會沒人了……我已經關上門了,他們進不來了,咱們繼續好不好?放心,他們進不來的,他們要是在敢進來,為夫跟他們拼了……」
「滾……能不能好好睡覺,一天到晚,就想那破事……」
「為夫這不是想夫人的緊嗎?」緊接著,房間里傳出了不可描述的響動。
聽著裡面的言論,幾人溜之大吉,好像,一不小心,闖了禍,為了以防男子找他們拚命,他們可得遠離現場。
等到差爺都走了許久,店小二也終於緩了過來,腦子清醒了,也想了起來,嘴裡嘀咕著,「天字一號,住的不是一個女子嗎?」一瞬間,彷彿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心裡直呼,「完了完了,那人不會就是差爺在尋的人吧?這可怎麼辦啊。」店小二想去尋差爺,奈何對方已經走遠了,而且,若他現在出去,就算找到了差爺,該怎麼說?萬一差爺不相信自己的話,或是將自己當成是那人的同夥,那自己……
思來想去,最終,店小二覺得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終於熬到第二天。
「姑,姑娘,這,這位是……」店小二看著姜楚帶著男人下來,心裡暗道,「完了完了,這客觀怎麼還不將人放了……這是要尋死,也不用拉個墊背的吧。」
「這是我夫君,昨個來的,當時大堂沒人,我就先帶他上去了,原本準備再下來報備一聲的,誰知道……都是你……」姜楚故作羞愧的說道。
店小二一下子也回憶起了昨晚的事,隨之也被表示理解,「沒事,沒事,是夫人的夫君那就好,我還以為……昨個差爺來尋人,希望沒嚇到你們……」店小二也鬆了一口氣,不是自己想想那般,那就好,不然,這出了事,他可沒膽子承擔。
如今證實了男子道身份,店小二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活了過來般,終於不用掉腦袋了。
「嘿嘿,我與夫人已經三月有餘沒見過了,如今好不容易來閩城見到了人,難免著急了些,見諒,見諒啊……」男人也不好意思的說道。
十五年後,雲鳩宮。
「大家對於這事可還有什麼異議?」宮殿的高位上正中間,一名長相端正,眉間散發著正義的男人問道。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做為天下第一的殺手宮雲鳩宮宮主,手裡的人命可不是,許多人在初見時,都會被他所欺騙,降低防備心,最後,死在他的手裡。
在他說完后,只見底下的人大多都紛紛低下頭,只有少部分的人在附和。
男人臉色慢慢的變黑,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左邊,「九歌,你覺得如何?」
高位之上,就在男人座位的旁邊,還有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位穿著紅衣的少年,面上帶著常有的邪笑。
此時的少年,正在玩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玩著。
見男人將話題引向他,這才不急不慢的抬起頭來,淡定道,「宮主說該怎麼做,九歌自然不敢有半分異議。」眉頭輕佻,邪魅一笑,少年毫無誠意的回道。
「既然少宮主也無異議,那此事,就按剛才所說的做吧。」男人毫不在意大家的異眼,只要最終,事情按照他的意願進行就行。
「是,宮主。」其他人見少年都無異議,自然也就應了下來。
肖宮主最先離開,大概是有些無面子,畢竟如今的雲鳩宮,已有大部分的人,都已開始擁戴著少宮主了。
只怕,再過不久,九歌就會在眾人的期盼中登上自己這宮主之位了。
想到這,肖路雙眼發著狠,殘忍一笑:這九歌大概是留不得了。
隨著肖宮主的人離去后,如今還留在大殿上的,都是九歌的人,「少宮主,您為何不阻止宮主接下關於刺殺攝政王一事?」
「是啊,少宮主,這攝政王可是大楚的戰神,這武功自然也不弱,而且,如今,大楚朝廷,分為兩派,一排,是以攝政王為首;一派,以聖元太後為首的丞相派,可想而知,想對攝政王下手,可是難中之難啊。」這是雲鳩宮的殺手,雲陌。
雲陌長相極其陰柔,男生女相,因而,一般,他在出任務時,都會扮演女子,在目標得手后,就快速掩藏起來,找機會離開。
當然了,這雲陌的輕功也是個中翹首,所以,他在這些年出任務時,通常都是毫髮無傷,所以,他在這雲鳩宮,還是有些地位的。
「既然我們的宮主大人想去碰碰攝政王這塊硬石頭,那就讓他去咯,反正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將他退出去給攝政王泄憤唄。」少年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萬一攝政王將這事怪到我們整個雲鳩宮上,對其出手…」
「哼,那就讓他出不了手,對付不了我們…。」少年嘴角微嘲,滿是張揚的說道。
「少宮主說的對,攝政王又如何,蔣叔,你別忘了,這江湖,可是我們的主場。」雲陌也是不在意的說道,絲毫不將這傳聞中,令人髮指的攝政王放在眼裡。
「行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被人看到,多不好啊,還以為我們在拉幫結夥呢,想要顛覆了這雲鳩宮,不好,不好」少年說著,朝著門口走去。
「哦對了,下次記得給我們宮主留點面子,好歹,應和一聲,不然,他一人唱獨角戲,可不好。」走到門口,少年頓了一下,向眾人說著,便未轉身,說完后,向留在原地的人招了下手,嘴角揚起了熟悉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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