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樓婉真見琯琯上來給她送晚飯,很高興,這些日子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是熟悉了,樓婉真一個人覺得無聊,就拉著琯琯說了一會話,琯琯想著如果現在下去一會還得上來拿食盒,怕一來一回碰碰到樓莫唯的機會大很多,所以就留了下來等樓婉真吃完了飯她隨便把東西帶走,這樣就碰不到他了。
樓婉真性子好,溫柔懂禮,長的又漂亮,琯琯想,不知道是那個男人那麼幸運娶到了這麼一個好妻子?
琯琯剛開始以為她是樓莫唯的妻子,後來才知道她是他的堂姐。
有琯琯陪著,樓婉真心情好,比平時都吃的多,帶來的東西都吃了大半,剩下一半湯實在喝不下去才停下來。
琯琯見她吃完鬆了口氣,可以走了,再呆下去一會樓莫唯就該來了!
她手腳利落的收拾剩下的湯菜,樓婉真想要幫忙,還沒動手就不小心把碗里的湯弄倒,灑了大半在琯琯的粉色護士服上。
樓婉真急急拿紙巾幫她擦:「真是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有沒有燙著?」說著就拉她的手要檢查。
琯琯趕緊安慰她:「沒事沒事,沒燙著,湯已經涼了的,不要緊,你不要慌,真沒事!」樓婉真的身體弱,懷著身子情緒不能太起伏,楚醫生和樓莫唯對她寶貝著呢,自己可不敢為了一碗打倒的湯出了什麼事。
樓婉真見她真沒燙著才放下心來,讓她到洗手間把衣服上的殘渣洗洗再下去。
琯琯見樓婉真一臉過意不去的樣子,為了安撫她便點頭進了洗手間,一邊脫下外面的護士服一邊想著:孕婦什麼的一定要順著她,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她正洗著,就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接著就聽到說話的聲音。
首先是樓婉真的聲音,聽著挺高興的,然後似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再然後是樓莫唯的聲音。
琯琯關了水龍頭,外面的聲音更清楚了。
又是開門的聲音,楚醫生的聲音也加了進來。
她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出去,然後走人,手剛握在把手上,就聽到樓婉真說的話,她的手頓時停住動作。
樓婉真說道:「繪莎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找阿唯的?」語氣滿是調笑的意思。
「當然是來看你的。」
琯琯想,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樓婉真口中的繪莎的了。
「我看來看我是順便的,找阿唯才是真的,怎麼,阿唯才走沒幾天你就想他了?」樓婉真繼續笑道。
「婉真姐知道了還要拆穿,給我留點面子不好么?」繪莎撒嬌。
「我懂的,你們都訂婚快十年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想他也很正常,阿唯在這兒老實的很,沒有惹什麼女人,你就安心吧,他是什麼性子你也最清楚的。」
繪莎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冷淡的樓莫唯,委屈的道:「婉真姐,你不知道,阿唯他以前在這裡念書交過一個女朋友,我不是怕如果有個萬一他和那個前女友遇見了,玩個什麼舊情復原么,所以就過來看緊他了。」語氣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
「真的嗎?阿唯,你以前還交過女朋友?」樓婉真驚訝的看著樓莫唯。
「已經是過去的事。」他好像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臉上淡了幾分。
繪莎卻不肯罷休:「真的是過去的事了么?我倒是挺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那麼厲害可以做你的初戀?」
樓莫唯心裡煩躁,對她的不依不饒很是反感,只想打發她:「一個讓人無關緊要的人,你若是真好奇,等我那天見到了她,約出來給你見見。」
繪莎坐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笑道:「我不是好奇么?你頭一個喜歡的女人,我當然想見見,你是不是那時候挺喜歡她的?她長的是不是很漂亮?」
「你覺得我會有多喜歡一個惹人心煩的人?」他的目光清冷,一語雙關。
可惜繪莎沒有聽出來,滿意的看著他笑。
琯琯此刻的心就如同一桶冰渣子從頭淋到腳般冰冷,整個人好像身處冰窖,冷的她感覺到連骨頭都在痛。
如果當年樓莫唯分手時說沒有愛過她,她痛的死去活來,那麼現在他的這一番話就能將她心從新再剮一次,他說不愛她,琯琯還可以接受,雖然痛,還是熬了過來!
現在,他說她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是個惹他心煩的人,她不由的心抽著痛,痛的她喘不過去。
原來,自己在他心裡是那樣的人,讓他心煩的,無關緊要的人。
琯琯無聲的笑了,琯琯啊琯琯,你當初是有多傻啊?竟然看不出他是那麼討厭你,那麼煩你,你還整日賴在他身邊,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是不同的,以為他也是愛自己的,真是傻的可以了!
想想這段時間和他相處的日子,她就覺得自己是世上最蠢最無藥可救的人,她想起在他家吃火鍋那日,楚醫生和那幾個護士說過樓莫唯有心上人,原來是真的,想來就是外面那個叫繪莎的女人了,而且還定了婚,還是定了快十年的那種,十年啊,那就是他和她分開後接著的事了,在她為他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和別人定了婚,自己暗自傷神,自己真是蠢的可笑。
琯琯拚命壓下要流下來的淚水,罷了罷了,和他,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就不要再有交集了,痛過這一會就夠了!
咔嚓一聲,洗手間的門由裡面打開。
屋裡的人目光全落在從裡面走出來的琯琯身上。
樓莫唯的心不停的往下墜,猶如一塊石頭重重砸在心口,又沉又悶,他不知道她怎會在這裡,但他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她肯定是聽到了,手中的杯子幾乎被他捏碎。
樓婉真見琯琯出來,很是抱歉的上去拉她的手:「洗好了?能洗的乾淨嗎?還濕著你怎麼就穿上了?小心著涼了,都怪我不小心打倒了湯弄髒了你的衣服。」
「我下班再用洗衣粉洗洗就好,應該能洗乾淨,我還在上班,先下去了!」琯琯微微笑著,為所謂的拍拍弄髒了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幫你到護士長那裡問問有沒有新的工作服,是我讓你幫我送晚餐上來才弄成這樣,抱歉。」楚醫生從樓婉真話里聽明白了是怎會回事,也覺得過意不去。
琯琯點頭,走出了房門,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樓莫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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