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世面了

華胥氏把兒子風羲捏的玩具，放在火里燒，這件事很快都知道了，暗地裡都在偷笑。

華素姨媽還安慰風羲說，沒關係，等到大泥坑裡的水不那麼深了，她挖泥巴幫風羲再捏幾個，風羲這才作罷。

其實風羲對那火堆看得可緊了。他拉來了很多柴火，在原有的火堆上，再添加了更多的柴，火被燒得又大又旺。

傍晚的時候，他們九人開始吃飯了，當然還是吃烤肉。

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必須要有人在外頭放哨，現在輪到華黎放哨。

風羲從一條鹿腿上撕下第一塊肉塞嘴裡的時候，華黎在外面大喊大叫，彷彿是說有敵人來襲。

所有人哪裡還顧得上吃東西，連忙塞一大塊肉塞嘴裡，抄起竹矛便出了屋。

大家都朝華黎所指的方向張望去，只見草原上，從河的方向走來了六七個人，他們的手中也拿著矛。

有巢氏來襲，何必繞行那麼大個方向，這不知得繞多少路。

如果不是有巢氏，又會是誰？

母親華胥氏非常淡定，她聚精會神的看著來人，片刻之後才用柔和的語氣對大家說：

「不要緊張，那不是來打我們的。」

見眾人有疑問，華胥氏解釋說，他們沒有帶火種，只拿長矛，八成是求火種的。

聽華胥氏的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那幾人走近了，大家終於看清楚，一共是三個女人，四個男人。

他們果然興奮的看著正在燒得旺的大火堆。

很快來人到了，他們見到房子，有些慌張，生怕走錯地方了。

直到看到華胥氏，才確認這個有房子，有火的部族，跟他們一樣，是母系氏族。

帶頭的女人行了個大禮——跪伏在地。這樣的大禮，其實並不是誰規定的，但在有求於人的時候，尤其事關生死存亡的時候，最直觀的能表達自己的誠意。

風羲曾見過野人對著太陽跪拜，除此之外他還沒有見到過任何行跪拜禮的活動。

有人下跪，而且是向自己的母親華胥氏，風羲暗自點頭，這就對了。

想要把母親扶上神壇，必須要讓她充分的獲得信仰。

掌控了火，她就是神了，至少她擁有了燧人氏一樣的力量，只不過目前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

人會有的，地盤也會有的。

看到來求取火種的七個人，風羲想，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壯大的機會。

不等母親吩咐，風羲拉著句芒進了屋，把剛才大家還沒有正式開吃的兩條鹿腿扛了出來，也不怕燙，撕一大塊塞進了跪拜的那個女人的嘴裡。

那個女人被美的，眼珠子都差點要掉出來了，一口咬下去是熟肉。

不知道餓了多少天的她，悲喜交加，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

其餘長途跋涉的人，也都分到了熟肉。

咢等人見到自己的晚餐被拿出來分了，很是不爽，只是沒辦法，敢怒不敢言，誰叫他是族長的兒子呢？

華胥氏自從鑽木取火成功后，擁有了無比強大的自信心，此時見到有其他族人來求火種，她當然是高興的，立刻就同意了。

風羲卻把老媽拉進了屋裡，對她說，這個小部族一共來了七個人，正缺人手，何不讓他們留下兩三個，其餘帶著火種回去。

老媽聽到縫隙的話，絲毫不覺得驚訝，反而神秘一笑，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華胥氏自然是熱情的把來求取火種的人，迎進了屋內。

剛把他們請進屋的時候，七人都緊張的渾身顫抖，彷彿是讓他們進入巨獸之口一樣。不過看到房間里的布局，看到華胥氏族人睡覺的床榻，看到房屋中央還在燃燒著的火堆，所有人都驚詫的目瞪口呆。

不用說，一定是沒見過世面的傢伙，他們應該是住山洞的人。

接下來的事，根本不用過多的語言說服，這七個人自己就決定了，留下一女兩男繼續在華胥氏的族中。

男的留下，自然是走婚，女的以什麼名義留下，風羲就不知道。或許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那麼多規矩。

其餘三人想要連夜趕回，被華胥氏留下了，理由是夜幕降臨之後，到處都是野獸橫行，僅僅他們三人，雖然帶著火種，也難免有個閃失。

最後這個小部族的七人，都居住在房內。由於有兒子在華胥氏早就約法三章，凡是男女之間行苟且之事，都必須要到屋外的樹林子里。

好在外面燒了好幾個火堆，整體來說是安全的。風羲都覺得這很浪漫，只是自己年齡還小，懂很多事，也不缺乏記憶中的經歷，他對那方面的事情，並不像句芒他們那麼好奇。

這一夜，男人女人們迎來了一個小狂歡，他們成雙成對輪流出去，搞得風羲和句芒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天亮的時候，累了一夜的男人，女人們終於消停了，躺在屋子裡睡大覺，倒是風羲、句芒和句雲三人起來，先到小石潭邊去喝水，然後來到最大的一堆篝火旁，這是華胥氏燒制陶的那堆火。

一夜無人照料，篝火已經熄滅了，只是餘燼還冒著煙，餘熱仍然烤的人不敢太靠近。

風羲有些激動，只要扒開灰燼，就能看到燒制的陶器是否成功。

然而他不想這麼做，一來那些人都還在睡覺，沒有人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二來扒開灰燼，陶器便會降溫過快，容易炸裂。

這批陶器對風羲而言，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實在太重要了，他不敢大意。

風羲坐在大樹丫上，把灰燼守著，一旦有人用水去潑，或者往灰燼里加柴火，他便要制止。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野人們紛紛都起床了。

有的人意猶未盡，繼續相約鑽樹林子，有的人消化能力太強，開始烤肉了。

其實求取火種的七人，並不是空著手來，他們帶了不少肉，其中有一條頗有分量的豬腿，還有一隻在半道上被他們獵殺的狼。

狼皮被剝了下來，成為獻給華胥氏的最佳禮物，狼肉正在被他們烤著吃。

除了要死死的看守住灰燼，風羲還要拚命的回憶後世的時候，人們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製作皮革的。

風羲想起，製作皮革會用到鹽，也會用到一些酸性物質。

這時候連吃的鹽都沒有，哪裡能用來製作皮革？至於酸，等以後弄出醋或者其他的種類的酸性物質，或許可以試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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