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內卷

兩個人原本算是露餡了，可是他們還在繼續作死，他們去見了句芒。

「為什麼風羲要叫你做兒子？」

「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啪的一聲，句芒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你的父親是有巢氏，你忘了句芒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句芒摸了摸臉，毫不在意的離開了小石潭。

風羲坐在大樹杈上，看到了這一幕，他並沒有露面，更沒有叫人把倆人抓起來。

剛來的時候，這兩個人無論在哪裡，都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彷彿就是這個部族的主人一樣，絲毫沒有半點謙卑。

直到他們看到了華胥氏用半個破陶鍋裝了水，在裡邊煮一大坨肉，直到他們品嘗到了一丁點用破陶鍋煮出來的肉湯，他們也流出了眼淚。

只要是人，第一次吃到這樣的食物，都會有想哭的感覺，畢竟終於吃上了人吃的東西。

也正是因為看到過他們流淚，所以即使他打了句芒，風羲也不打算把他怎麼樣。

不過沒有為他們兩個捏泥塑，也不打算為他們取名字，儘管這兩人已經表示，要留在華胥氏。

晚上的時候，華胥氏自己打破了禁止，她跟著來求取火種的一個外族男人，鑽了樹林子。

不過進去才一小會兒，便出來了，那個的男人的臉上有五個紅紅的指印。

這一幕風羲不忍直視，再怎麼原始，再怎麼開放，也不能探聽老媽的隱私。

華胥氏換了一件樹葉套裝，走起路來的時候，樹葉一顫一顫的。

最令風羲感到不舒服的事，老媽華胥氏似乎對兩個有巢氏人有興趣。

她伸手抬起他們的下巴，看鬍鬚的長勢，或掰開嘴唇，看看他們的牙口。

老媽呀，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華胥氏，你可是神吶，怎麼能看得上這倆貨，這兩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人。他們頂多能成為對付有巢氏的兩顆棋子，怎麼能……

大鬍子和大黃牙對華胥氏心猿意馬，都哈巴狗一樣跟在華胥氏的身後。華胥氏進屋，他們便進屋，華胥氏出來，他們也出來。

偶爾還能見到倆人互相推搡，是那種真正鬧矛盾的推搡，並不是開玩笑。

或許華胥氏母親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笨，沒準她也是耍他們玩呢。

華胥氏部族是有了房子，可吃喝拉撒成了問題。

自從糞便把風羲從睡夢中熏醒，他便告訴了母親這件令人深惡痛絕的事。

母親華胥氏命所有的族人，把自己拉的糞便找出來，遠遠的扔在草原上某個地方。

明明說是遠遠的，懶惰的野人們還是扔的不夠遠，依舊能聞到。

風羲無奈，拿著竹鏟，在曾經要挖陷阱對付老虎的地方，挖了一個茅坑，而那裡正好是一個低洼處，臭氣熏不到房子這邊來。

從此以後，族人們上廁所便都要走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這件事對於新來的六個人，哦不，總共是八個人，回到他們自己的族群時，夠吹個三天三夜。

大鬍子被打了。

被揍得鼻青臉腫，吐出來的唾沫都帶血。不過這貨非常抗揍，打完了之後仍然龍精虎猛，該吃吃該喝喝。

揍他的人不是一個人，而是華胥氏所有的族人，原因是這傢伙在房子後面拉粑粑。

最後拳頭才是真理，大鬍子不得不當了鏟屎官，負責每天打掃衛生。

風羲還命人逼著他，在小溪下游把手洗乾淨，順便把他大鬍子也洗乾淨，才讓他回來吃飯。

族人中，只有族長華胥沒有揍他。華胥氏不但沒有揍他，還讓大家放過他，這讓大鬍子更加篤定，華胥氏指定是看上他了。

自從大鬍子挨揍之後，華胥氏對他溫柔多了，吃肉的時候都要先分給他一塊，這讓大黃牙心裡很不爽，有些妒火中燒。

大黃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坐在華胥氏的身邊，可有些驕傲的大鬍子一把推開他，搶佔了有利的位置。

風羲見到這個場景，不禁皺眉，或許母親出的是一招臭棋。

這些原始人，尤其是在母系氏族，幾個男人共屬一個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想要讓他們爭風吃醋，自相殘殺，很明顯是做不到的。

風羲懶得理會，正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能有什麼辦法。

正當風羲並不看好這件事情的時候，華胥氏又開始講話了。

趁所有族人都在，她宣布，從今往後，所有女人都不能同時與多位男人走婚。

在一個走婚期內，一個女人只能固定挑選一個男人。

華胥氏的這個決定，可以說來得正當其時，因為族中的女人們都被這些走婚的折騰的疲憊不堪。

儘管在一開始的時候，她們還是樂在其中，但如此三番五次，誰受得了？

更要命的是，有人居然想對十歲的句雲下手。還好風羲及時制止，才沒有導致悲劇的發生。

即使是大脖子的華素，也沒有倖免，曾被不同的人帶著鑽進樹林子，就可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全族只有風羲最淡定。

就連同歲的句芒，都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他聽風羲說，不到十四個春秋就走婚，將來小鳥會爛掉。

句芒對風羲的話深信不疑，為了不讓自己的小鳥爛掉，他還是忍忍。

其實婚配決定權，並不在男人們手上，華胥氏的這幾個女人，要選擇哪個走婚，是女人們說了算。

他們只能拚命的表現自己。有的到小石潭裡，把自己洗得一塵不染；有的對著竹管子，把自己的黃牙用指甲摳洗一遍又一遍；還有的拿出自己的拿手絕活，把肉烤得焦黃焦黃的，獻給自己心愛的女人。

總之，有了內卷，也有了動力，小部族一時間精彩紛呈。

固定走婚對象這件事，女人們一開始是表示支持的，至於以後她們有能力駕馭更多的男人，會不會反悔，這就不知道了。

或許到時候，華胥氏自己就打破這個規定，同時擁有兩個男人也未可知。

大黃牙和大鬍子兩人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他們都覺得華胥氏看上了他們。

大鬍子搶走大黃牙的位置之後，華胥氏並沒有給大鬍子更多的機會，而是主動靠到了大黃牙的身邊。

也僅僅只是象徵性的安慰而已，完全沒有給他一親芳澤的機會。

華胥氏做出了猶豫不決的樣子，讓兩個男人都覺得，再不主動出擊，恐怕就會失去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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