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希望之後的絕望
楊助理看見他醒來，激動地湊上來:「默總，你終於醒了，都昏迷三天了，我都快要嚇死了！」
「這麼久嗎？」顧默敷衍了一句，視線轉向整個病房搜尋。
楊助理看穿了他的心思，嘆了口氣:「別看了，人家忙著幫程少君做康復訓練了！」
顧默「哦」了一聲，滿眼的期待化作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失落。
「其實她有來照顧你的，就剛剛離開……」
楊助理眼神躲閃，很明顯在說謊，也是，她的一片心思都在程少君身上，在程少君醒來的關鍵時刻，她怎麼還會有心思來照顧他了？
況且人家兩人舊情復燃，就這樣跑來見他，程少君怕是會吃醋吧。
楊助理正不知要如何說些寬慰的話，顧默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病房沉悶的氣氛。
顧默一看是研究室那邊打來的，直接按了接聽。
「真的？太好了！我馬上過來。」
顧默掛上電話就趕緊換衣服:「去幫我辦出院，晶元研究有進展了！」
楊助理著急地一把按住顧默:「你昏迷了三天才剛醒，不要命了嘛！」
顧默暼了楊助理一眼:「我讓你去辦出院！」
楊助理直接坐在病床邊，雙手抱胸:「不去！」
顧默又急又氣，卻還是好脾氣地解釋了一句:「我的身體我心中有數，真的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有沒有事是醫生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
「楊浩！你信不信我……」
「什麼？炒我魷魚啊？你隨便！但今天你休想出院！」一直好脾氣的楊助理忽然強硬氣了起來，顧默後半句話就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現在他身邊，也就一個楊浩，真正擔心自己了，他都知道。
「誰說要炒你魷魚了？我就是……有些餓了，幫我去買點吃的。」顧默彆扭道。
一看目的達到，楊助理見好就收，馬上笑嘻嘻地來了一句:「等著，吃的馬上就來。」
說著就一陣風似的跑出了病房。
顧默神情複雜地望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下一刻，就毫無負罪感地換了衣服，直接出院都沒辦就偷偷溜走了。
不是他要惹楊浩不開心，也不是不想顧及自己的身體，實在是晶元有了突破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大了。
他必須第一時間趕過去了解具體情況，說不定這一突破就能拯救林夢汐呢？
這樣的話，那林夢汐就有可能徹底恢復正常了。無論到時候，林夢汐會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至少他爭取過了，不後悔。
至少，沒了晶元的限制，她也會更幸福吧。
研究室里，一位頭髮花白的研究人員正跟顧默條理清晰地說明關於晶元的科研突破。
顧默揉著發疼的額頭，聽了一大堆的專業術語的描述，才理清了關鍵信息。
那就是現在研製出了一枚酷似林夢汐腦子裡的那種晶元，並且發現這樣的晶元一旦植入人體就很難用手術進行剝離，除非用新的指令系統替代原有的情感過濾系統，來消除情感過濾系統對被植入人造成的干擾和影響。
顧默激動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你需要什麼支持，儘管開口，拜託你一定要研製出可以替代情感過濾系統的新的指令系統！」
那個老者遲疑了一下:「我會研製出幾套指令系統出來，但林女士可能需要配合我們進行實驗。」
「配合？怎麼配合？」
「就是試用我們研製出的指令系統，你要知道，一個新的科技產品的問世，都要經過成百上千的測試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得准了方向。」
「她會有危險嗎？」顧默心裡忐忑。
「但凡實驗都有風險，而且配合測試的話，就得承受上一秒還記得某個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忘得乾乾淨淨的痛苦，至於對身體的影響有多大，誰也不敢保證。」
「這絕對不行！」顧默拒絕得乾脆。
老者無奈搖頭:「那這項研究就只能到這兒了，我也無能為力。」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顧默不甘心地問。
「沒有。」
顧默痛苦地皺緊了眉頭，明明前一刻一切都充滿了希望，為什麼只短短几分鐘，希望就這樣破滅了呢？
他是很想要林夢汐恢復正常，可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她的行為，他都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他要怎麼辦呢？如果抓到了那個將她害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一切會不會還有轉機呢？
一定會有的！對了，那個劉清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個念頭在顧默腦子裡閃過，他就直接扔下老者轉身出了研究室。
剛從研究室大門出來，顧默就撞上了楊助理。
楊助理一知道自己被騙，就猜到了他來了研究室，於是急匆匆擋了輛車就趕來了。
「顧默！」楊助理氣沖沖地走過來，正要發火，顧默卻一把拉住了他。
「走！咱們去堵劉清！」顧默神情嚴肅，先開了口。
楊助理強壓下憤怒，一臉好奇道:「抓他做什麼？」
「路上再跟你解釋，咱們得快點，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楊助理妥協:「抓可以，一會兒你不準動手，我來！」
顧默掃了一眼他單薄的小身板，打趣道:「你確定打得過他？」
楊助理不服氣地想要解釋，顧默卻不耐煩地堵住了他想要滔滔不絕，替自己辯護的慾望。
「打住，去開車！」
楊助理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就跑去開來了車。
車子發動，向著劉清住的地方出發。
半小時后，兩人站在了劉清家門外。
顧默掃了一眼門上的貓眼:「這是一樓，他要是看見是我們，說不定會跳窗逃跑，你先去他家窗戶外邊守著，然後我再來敲門。」
「好！」
楊助理轉身出去。
顧默收到消息后，這才用力地砸門。
自從顧默發現了他的身份，劉清就整天提心弔膽的，總覺得顧默忙完手頭的事要跟他算總賬，果不其然，他果然來了。
劉清透過貓眼與顧默匆匆對視了一眼后，就慌不擇路地翻了窗戶。
顧默聽見門內有跑動的聲音，一聲冷哼，然後不緊不慢地踹開了劉清家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