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哨總

他一想到窯子裡面那些女人白嫩的軀體，***就一陣陣激動，卻不料後面竟然有三個人跟上來，他趕緊拔出尖刀，看著聆敬陽，罵道：「哪裡來的廢物，是來給爺爺送人頭嗎？」

聆敬陽一邊走一邊說道：「哼哼，帶血的銀子，用起來，心不痛嗎？」

暴徒暴起，用短刀刺向聆敬陽，他的速度在聆聽陽看來，就和慢動作一樣，一個閃避，暴徒尖刀刺空，聆敬陽用手肘猛地砸向暴徒手腕。

手肘是人體堅硬部位，這一下砸下去，暴徒手腕發出咔嚓聲音，顯然是被聆敬陽砸斷，尖刀也掉在地上，聆敬陽又是一拳頭砸在暴徒太陽穴，暴徒太陽穴遭到無情重擊，頓時昏死過去。

聆敬陽將暴徒拖出來，又把從張縉彥家裡搶來兩銀子放到暴徒身上，在這裡等了一會後，一群大順軍士兵往這裡走來。

聆敬陽以這輩子沒有過的熱情表情，和大順軍士兵喊道：「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這可是在華北地區非常流傳的一句諺語，也是眾多老百姓發自內心擁護李自成的表現，這些大順軍士兵也是一愣，聽到熟悉的言語，心裡也是一熱乎，又看到聆敬陽等三人將一人壓在地上，有些好奇，上前問道，此人是誰？

大順軍士兵語言也八門，聆敬陽第一時間沒聽懂啥意思，王承恩上前說道：「諸位軍爺，此人欺男霸女，殺了數人，搶來數百兩銀子，還殺了咱大順軍一個士兵，意欲奔走，被我兄弟砸斷其手腕擒下，正要送給諸位軍爺呢。」

王承恩把目光轉向聆敬陽，意思是聆敬陽將暴徒幹掉，大順軍士兵看見暴徒手腕被打斷，在他附近還有數百兩銀子，其中一些銀子還帶有血跡，而這三個百姓能夠將此暴徒壓在地上，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又沒有將暴徒搶來的銀子帶走，應該是心向大順朝。

大順軍中一個總部走出來，和王承恩說道：「諸位響噹噹漢子，將此暴徒擒下，為我大順軍戰死士兵報仇，我在這裡謝過諸位。」

總部說完以後，有些意猶未盡，想拉攏三人為他效力。

「我大順軍正值用人之際，諸位有如此身手，不如一起謀富貴？」

聆敬陽等著就是這句話，作揖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道：「這位將軍，小人也是一時憤怒，看不慣這人作惡，只是這軍旅...」

總部是大順軍八品軍官，屬於低級軍官，和大明總旗級別一樣，手底下只有四十餘人，根本不夠標準的一百二十人，進入京城以後急需要補充兵馬，他和聆敬陽等人說道：「諸位好漢，來我們這裡，有吃有喝，不比被朱家活活餓死要強？」

聆敬陽咬著牙齒，不鍾，點頭同意加入大順軍，這隻大順軍是李自成中營部隊，隸屬於劉宗敏下屬副威武將軍黨守素部隊，也是大順軍老部隊，戰鬥力非常強悍，但是在歷次大戰中，損失不少兵馬，所以急需要補充生力軍。

這個總部非常中意聆敬陽，他早就看到聆敬陽精氣神和其他人不一樣，眼睛里散發出嗜血殺意，身板也非常寬厚，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個暴徒也是兇殘，在剛才鎮壓中，他其實看見這個暴徒一刀就將一個老大順軍士

兵咽喉劃開，著實兇殘，幸好有聆敬陽出手相助，否則以他部下戰鬥力，想要殺死此暴徒，會折損數人。

而暴徒手腕又被聆敬陽打斷，讓他非常欣賞聆敬陽，不管聆敬陽等人是不是大明官軍，只要加入大順軍，成為他的部下，他在軍隊里勢力就會強一些。

大順軍總部名字叫做張順，和水滸傳浪里白條張順重名，但他並不是江南漢子，而是一個地道陝北漢子，一桿長槍是他的武器，他很開心得到三個士兵，但只有三個士兵加入，仍然不夠標準部總兵力，他還要繼續招降大明官軍，補充部隊。

為了鼓勵聆敬陽，他給聆敬陽一個哨總職位，也就是大順軍最低級軍官，下面有十個士兵，非常給聆敬陽面子，聆敬陽倒無所謂，他不過在大順軍軍營呆一段時間，等到李自成北上山海關，他的機會就來了。

那時大順軍被清軍和關寧軍打得一敗塗地，大量投降明軍又重新倒戈，殺死數萬大順軍老營將士，使得大順軍雪上加霜，他可以在那個時候拉起一支隊伍，帶上朱由檢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重新搭起草台班子，繼續舉起大明旗幟。

聆敬陽正在神遊之時，張順怒斬暴徒，一刀砍下暴徒腦袋，然後一腳踢飛，這就是暴徒下場，闖王軍隊可是仁義之師，豈能任由暴徒殺害百姓。

朱由檢默默看著大順軍士兵表現，內心又是一片感慨，這大順軍好像確實要比大明軍隊，要強上那麼一點。

眾人繼續在京城內受降明軍將士，以及鎮壓暴徒搶奪。

在路上聆敬陽和朱由檢悄悄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部下。」

崇禎面無表情。

「那我叫什麼名字？」

一旁的王承恩也是好奇，總不可能兩人就用真名吧，那豈不是要被大順軍就地剁成屍塊？

聆敬陽早就給兩人想好名字，一個叫做冷龐，一個叫做王恩，朱由檢和王承恩默默地默認這個名字，三人跟在張順後面，在京城城東一條街道維持秩序。

這裡有部分明軍將士仍然在戰鬥，他們在維護大明朝最後的尊嚴，和數倍大順軍進行慘絕人寰的戰鬥。

張順帶著部下來到城東，這裡戰鬥還在繼續，朱由檢看著忠於自己的部下，被大順軍殺得血流成河，不斷有禁軍將士腦袋被砍下來，還有數十個禁軍士兵被俘虜，被大順軍摁在地上，一個個剁掉腦袋。

聆敬陽也是第一次看見古代戰場場景，他看見一個禁軍將領提著大刀，被數十個大順軍士兵圍在中間，期間有大順軍士兵勸降，被這個禁軍將領拒絕，最後被成群大順軍將士砍成幾塊。

他的戰死，嚇得更多禁軍將士扔掉武器，乖乖地蹲在地上，等待被大順軍收編，城東其他地區的戰鬥逐漸接近尾聲，幾乎在京城的所有明軍將士扔掉武器，投降大順軍。

朱由檢等人混在大順軍中，他看見他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帶著數百名錦衣衛將士向大順軍投降，崇禎內心一聲長嘆，或許有骨氣的錦衣衛早就戰死戰場，剩下大多數都是些軟骨頭，他要投降就投降吧，總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讓他們白白送去性命，這是朱由檢第一次認為自己無能，但也僅僅是片刻之間，他還是認

為文武大臣誤國。

和軍隊不一樣，京城的明廷文武大臣，在皇宮門口集結，他們懷著激動的心，迎接新天子。

李自成在部下擁簇下，領精兵強將以勝利者姿態進入京城，隨著他的進城，宣告明朝在北方統治結束。

這十幾年來，他從一個落魄驛卒，到大順皇帝，幾乎和大明先祖一樣，白手起家成為新一代帝王，部下擁簇他來到皇宮，這裡早就聚集大量明朝文武官員。

這些人曾經高高在上，哪裡是他一個小小驛卒可以仰望，而今，昔日高高在上的那群人，都要仰他鼻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李自成終笑傲華夏。

這是他取得最大一次勝利，推翻朱家二百七十餘年統治，大順朝即將成為華夏大地新統治者，此時不僅僅明軍倒戈，北方大量地方縉紳勢力，也紛紛投向大順，將各地抵抗大順軍的明軍殺掉，驅逐不願意投降大順官員，爭先恐後歸順大順，想在大順朝中謀取一個好位子。

李自成很享受勝利成果，自從他起兵以來，順利地出人意料，一路高歌猛進，竟然短短一年時間，就攻破京城，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大喜事，也是大順朝文武大臣沒有想到的軍事奇迹。

進城以後，他先是安撫文武大臣，然後帶領部下進入皇宮，有部下找到周皇后等人屍體，李自成下令不得侮辱屍體，下令部下盡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崇禎皇帝，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李自成都要再看一眼這個老對手，部下在皇宮內翻山倒海，愣是沒有找到朱由檢，把宮內太監，宮女等人拷打一遍，都不知道朱由檢的下落。

李自成倒也不急，他的勢力範圍從西起西北，南至湖廣，東鄰山東，北至山海關，幾乎整個黃河流域都是大順軍疆土，都是大順朝廷勢力範圍，朱由檢一個常年在生活在深宮的人，哪有那個本事從華北地區逃走。

有部下告訴他，在保定府還有部分殘餘明軍，要不要增兵，把這個釘子給拔了，李自成毫不在意，保定府那些明軍殘兵敗將，根本沒有實力抵擋大順軍進攻。

雖然李自成和大順軍登上華夏最高權力巔峰，可眼光卻沒有跟著前進，此時在華北地區，他認為只有山海關吳三桂的關寧鐵騎，對他還有點威脅，江南地區的那群廢物明軍，被他麾下果毅將軍白旺七萬大軍牽制，中營權將軍田見秀領兵鎮守陝北老家，他有充足時間在京城享受勝利成果。

包括他在內的大順軍諸多高層，忽略關外虎視眈眈的清軍，這是同時代戰鬥力最強軍隊，也是他以後最大的敵人。

大順頭號戰將劉宗敏進城以後，將京城守備力量全部換成大順將士，朝廷文武大臣也都被他派兵看起來，免得有人心懷不軌之心，在城內反攻大順軍，造成不必要傷亡。

「陛下，朱由檢那崽子不知所終，咱要不要把這些***的一一拷打，弄點銀子給將士們發軍餉？」

李自成暫時沒有同意劉宗敏的計劃，而是和他說道：「安撫百官和百姓，不得濫殺。」

說起銀子，李自成也是有些矛盾，他已是華夏半壁江山統治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取代崇禎成為新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每打下一地，就在當地誅殺朱明皇室和地方官宦，用搶來的銀子來發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