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麻煩來了
太陽仍然猛烈。
我是醒了一大半,但是手足人事軟弱。詛咒著,心中不斷猜測昨夜麗君在酒里下的是什麼安眠藥。
三腳兩步往海灘走,才經過樹林,只見林子中一幢黑影一閃。
接著,我聽到樹葉后的葉子震動聲。我略略止步,眼睛向樹立中一瞥。
樹枝中藏著一個黑影。我立即止步,提高警惕。
當我一止步,那黑影猛地向我面前一竄。
我見到一頭金髮,「佩佩」我低聲嚷。
見到他這上副表情,我心中暗叫,麻煩來了。就是因為麗君,他與我早已有了宿仇!看他這副表情,準是尋仇來了。
他插著腰,擋住去路。上上下下地,他打量我,然後,他的視線盯在我的行李上。
「走了」他冷冷一笑。
「是。」我點頭。「後會有期」
「她呢?「佩佩看我一眼。
「不知道。」
「她不在,更好。」佩佩上前一步。「這是男與男的事。她不在,我們自己解決更加好。」一邊說,他一邊抿嘴,完全是個挑戰者。
烽火說的沒錯,要完成這項任務分分秒秒都會惹麻煩。
果然,麻煩已到。
他是來了挑戰的,為了那天晚上我與麗君打賭,他被奚落了一番。
現在,他是盯住我,要想來報這一箭之仇的。
我看到他眼中的奮鬥意識,笑笑,搖頭。「我與你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解決的。」我提著行李,穿過他的身邊。
「有」他大聲說。「屬於我的,我不喜歡別人佔掉。」
「她不屬於你,」我邊走邊說。「她也不屬於我。你不要太蠢,好不好?」
「因為你的出現,她才不要我!」突然,他向我大叫。
「用用你的腦!」我說。「她今早已經走了,好了吧?我們都是她的玩具,你這還不明白?」
「她走不走,是另一件事。」他的目光帶著兇狠。「我與你有帳要算。」
「我趕著搭機,」我一笑。「有帳,留著吧!我住在香港,有空,飛到香港來了算。」我向他一笑,挽著行李就走。
誰知道金髮小子突然好像重量炸藥,被引線引爆,一飛身。揮拳向我腦門打來。
我本已是昏昏暈暈,被他這一拳擊中鼻樑,頓時漫天星斗,搖搖欲墜。
他發出一拳,趁我失去平衡之時,猛地飛身而上,又向我腳前與腹部猛揍兩拳。
這小子是來拚命的。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令我箱子落地,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眼前一陣昏花之後,我感到鼻孔有液體沁出。
這陣液體又同時流向咽喉,鹹鹹的問道。我用手向鼻尖一抹,竟然發現一手的鮮血。
他媽的!鼻樑中央一拳,竟把我揍得鼻孔流血。我看看手上的血漬,向他猛抬頭。
他見到我鼻孔沁血,露出副英雄相。握緊雙拳,他的足尖左跳右跳,似乎是拳台上的重量級冠軍。
媽的小子!我一咬牙,竄起身來。
他見我竄起,揮拳又向我的胸前擊來。
我雙腿站立原位,身體一仰,避過他一拳,接著,伸出右手,扭住他未收的臂膀,順手就是一扯,一送,一推。
「哎、、、啊、、、」佩佩大叫。「砰」地一聲,他已迎臉往地上撞下。
前前後後不過一秒鐘,他已撲地不起。「啊、、、啊、、、啊、、、」他慘叫著,莫名其妙地回過頭來。
「聽過柔道、空手道、中國功夫沒有?」我冷聲跟他說。「你聰明點,有帳不可跟東方人算!明不明白?嘎?」
佩佩跌在地上,被跌傻了,目瞪口呆,張大著嘴牢看住我,竟然不能動彈。
「你的額頭在流血!」我指指他頭頂,提醒他。「額頭起了包!」
他用手向額頭一摸,滿手的血。「啊、、、啊、、、」他面色青白,掩著額頭,高叫著急步逃去。
我俯身撿起地上的行李,發現鼻孔仍然沁著鮮血。拿起行李,我仰著臉,鼻孔朝天,一步步走向沙灘邊。
蘑菇已準備好直升機,靠在直升機旁邊等我。
當我走近,她嚇了一跳!
「張先生——你、、、你怎麼?啊、、、一臉的血!」她尖叫起來了,驚訝不已。「發生什麼事情?你受傷了!」
「小事!」我用手摸摸鼻尖,仍沁血水。
「天啊、、、撞什麼地方?她立即跳上直升機,在機場內搜索。
「不是撞什麼地方,」我說。「是西洋拳大斗中國功夫。」
「你跟人打架?」她急急取出藥棉,跳下直升機。
「小事!不足掛齒。」我笑一笑。
「仰頭!仰頭。」她吩咐我,立即用藥棉把我的鼻孔塞住。
「沒事了。」我立即說。「走吧」
她一手搶過我的行李,把行李托上直升機。
「休息一下吧,明天走,怎麼樣?」她問。「你鼻孔流血哩」
「不行」我已跳上直升機,坐在座位上,戴上耳機。「上來,開機」
她看看我,無奈的搖頭,跳進機艙來。「這個女的,一定對你十分重要。」她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
我扣上安全帶,點點頭。「十十分分的重要!」
「哦?瘋狂式戀愛?」她痴痴的笑。「好!有勁兒地戀愛,最刻骨銘心。」
我笑,是苦笑。
什麼戀愛!我相信麗君根本沒有愛過我半秒鐘。她的魅力,她的溫柔,只是一種工具。她利用這種工具,令我分神,使我疏忽。
相信她在沙灘上聽到畫小樓提起我想找一個人——我確信她已經知道,她必已對我懷疑。
什麼二人晚餐,;什麼深夜纏綿,這一切一切,是我任由她擺布。
她要翻的,只是我的底牌。
她要查的,是我接觸她的真正目的。
我笨!我蠢!竟被她的溫情萬分!我這一次真的低估了她。
失敗!十足的徹底失敗!
「坐好!起飛了!」蘑菇嬌嚷一聲,直升機已從沙灘上直升上空。
坐在直升機內,我一動不動。透明的機艙下,五彩斑斕的珊瑚,如彩錦般倒退。
「看!彩色珊瑚!」蘑菇向我叫。「再看一眼,離開后,就見不到了!「
我早已無心欣賞,獃獃疑疑,望著千米那的藍空發愣。
「你打算追她到雪梨機場?」耳機內傳來蘑菇的聲音。
「是」
「我想從根士頓到雪梨的內陸機,還有一班。」她看看后表。「我盡量趕,但是到了雪梨,你未必能追上她。」
「我試試」
「她一清早走,相信早已上機飛走了。」蘑菇看我一眼。
「我搭最塊啟航的一班。」
「馬來西亞是一個很大的國家啊!」她又瞥我一眼。
「知道」
「到哪一角去找她?你知道么?」
「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找?」
「先找吉隆坡,那兒時首都。」我想了想。「所有的國際線航機,都在那兒起落。到了那兒再說,從那兒找起。」
「嗯」她點點頭。「我倒是認為、、、她不會在吉隆坡,在那兒找,你會白費時光。」
「哦」我一呆,不禁轉過頭看她。
「我認為你應該找刁曼島,那兒有機會。「她邊駕馭邊說。
我不禁愕然。
她說得如此確實,令我莫名其妙。
「馬來西亞有一個刁曼島,你知道嗎?「她忽然問我。
我木然搖搖頭,不明不白的牢看住她。
「在馬來西亞西南海面上。」她接著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十大島海之一.」
「為什麼、、、」我怔怔的問。「為什麼我該找那地方?」
「到海島來料度假的人們,永遠會往海島上跑。」她說。「我相信她喜歡美麗的海島,能到鷺島,必會到刁曼去。」
「是么?」我半信半疑。
「我相信有八成可能,她會在那兒。」想了想,她忽然一笑。
「你這位愛人,」她開始微笑。「海上活動可說是樣樣精通,只是風帆差了點。她到這島上來,是學習風帆技術。別忘了,我是島上的教練。」
「你認識她?」
「她是我的學生」她這時才說。「我教過她風帆。她聰明,沒幾天就上手,之後,她就獨自練習。」
「她跟你、、、提過刁曼島么?」我匆匆追問。
「一次上課時,她跟我提過,」蘑菇對我說:「我記得她說過離開鷺島之後,下一個她講前往的島,會是刁曼島。」
「是么?」我驚喜地呼叫。「你怎麼不早說?」
「我剛剛才聯想起來的」蘑菇說「聽她詢問機場櫃檯馬來西亞的班機,我忽然按記起她提過的刁曼島,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到那兒可能性最大?」
「謝謝你!蘑菇!」我興奮莫名。「謝謝你!一千萬個感謝!」
我幾乎要伸手去擁吻她,對!有八成可能在刁曼島。好,趕到刁曼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