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械鬥
這一晚上張小天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
先是餓,油水都讓便宜老子撈走了,就給他剩了點菜湯和一個冷饅頭。
幸好老頭子還念在二人父子一場,給張小天留了個饅頭,否則說不定他會是史上第一個穿越后被餓死的。
臉還要不要了!
再就是老頭子昨夜吃多了冷盤,再加上連小草怕這兩爺子辛苦,特意多放了幾勺油。
然後就是爺倆一個吃油了拉肚子,一個餓的睡不著。
造孽啊!
天剛亮張小天就起床了,不起不行,餓啊!
然後他發狠的買了10個肉包子,給連小草父女送過去幾個,剩下的拿回家,當著便宜老子的面,津津有味的吃著,而且還故意發出那種聲音。
最後張正平忍無可忍,把張小天趕了出來。
嘴裡叼著包子,張小天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主要是起得太早,離點卯還有好一會呢。
就在這時,街角出現了一群人,奔著城郊而去。手裡還抄著傢伙,五花八門的啥都有。
鐵鍬,扁擔,鋤頭,,,不過,後面那位大哥,您拿的是棒槌吧?
湊數都湊得如此清新脫俗,您怕不是個真。棒槌!
就是不知道回家后,他婆娘發現洗衣服的傢伙事不見了,會不會祭出另外一門神器,來一次膝蓋與搓衣板的碰撞,好讓他明白不是什麼熱鬧都能去湊得。
看架勢,這是要干架去了唄!
頓時,張小天感覺嘴裡的包子也不香了,順手扔給了旁邊淌著哈喇子跟了一路的中華田園犬——也就是土狗,連忙的跟了上去。
一路小跑的來到郊外,張小天微微的喘著氣。還好,純陽小伙的身軀還是挺給力的。
不過,這樣的自豪感不要也罷。總不能為了跑得快,一輩子不吃海鮮吧!
撿芝麻丟西瓜的事可不是他的風格。
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站在後面的張小天就看見對面的那群人。
同樣在布滿滄桑的臉龐上努力的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拿著同樣五花八門的『武器』。還好,對面沒有再來個棒槌,不然今天非得幹起來不可。
兩幫人秉持著『能吵吵就絕不動手』的精神,互相噴洒著口水,問候著對方的女性家屬,包括但不限於雙方的婆娘,小姨子等等。
打架這種事,打贏的進大牢,打輸的進醫館,誰都跑不掉。
終於在雙方又餓又渴,約好改日再戰,然後準備回家吃飯的時候,張小天搞明白了這場勉強算得上是約架的起因。
都是耕田種地的農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無非就是旱地的界限不清,或者是水田的灌溉摩擦。
本來事情鬧成這樣就差不多了,就在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一個棒槌,對,就是張小天在街上看見的那位大哥手裡拿著的那個,就挺突然的,從人群里飛了出來,砸在了對面的一個人腦袋上。
兩邊的人頓時都懵逼了,看向還保持著伸手姿勢的那位,心裡齊齊罵了起來。
個缺德玩意,太特么不講武德了,居然真動手。
張小天也傻眼了,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對英雄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始作俑者這會也傻逼了,他哆嗦著看了看四周,哭喪著臉,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相信自己手滑了。
械鬥就這樣開始了,來得有點猝不及防,這樣的場面,張小天也不敢輕易去制止,容易吃到不明AOE,還是蹲一波準備收殘血吧。
還好,雙方還比較克制,暫時還是點到為止。不過再過一會就不好說了,群架最好的催化劑就是鮮血。只要見了紅,必有一方要團滅。
「住手!」,張正平帶著幾個捕快及時趕到,見此情景,急忙大聲喊道。
短短的兩個字,猶如天籟之音,終是解放了正在煎熬的械鬥雙方,大家都不約而同停了手,然後死死地盯著那個真。棒槌,生怕這貨再一次手滑。
不過在聽完雙方的陳述之後,張正平也是頭大。今天這事是搶水灌田引起的,如今天氣乾旱,稻穀正是抽芽長粒的時候,沒水就意味著沒有收成,沒有收成拿什麼交租,老婆孩子又吃什麼?
這時候張小天插了一嘴,「把前面的河水引過來不就行了」。
神特么的把河水引過來,張正平想反手就是一巴掌的,突然想起這個兒子的鬼門道有點多,連忙把他拉到一旁。
「兒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多年了,誰都知道把河水引過來就能解決這方圓幾百里的灌溉問題,各種辦法也都想過,可誰也沒辦法把下游的水給弄到上游來。」
「可是我有辦法啊!」張小天看著老頭子,笑著眨了眨眼睛。
「真的?」張正平是真激動,這事要是讓張小天給辦好了,那可是真正的為衙門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真的。」
「好,好,那趕緊的。回頭我好好獎勵你一下。」
「獎不獎勵的不重要,要不以後您老自己洗內褲?」。
張正平頓時就不高興了,這兒子的格局還是小了啊!為父老鄉親解決生存問題這麼高尚的事情,怎麼能提條件呢!
覺悟太低!
於是張都頭給大家來了一個『論武力值與一個成功的兒子之間的聯繫』的現場教學。
果然,教學完畢之後,小張大人就想出了一個能解決大家祖祖輩輩都無法解決的方法。
至於方法管不管用,要三日之後才能見分曉,嗯,小張大人說這個『水車』要三日才能造好。
父子二人隨後便兵分兩路。
老的去見鄭書柏,要玩就玩大點,三日之後,請縣尊大人現場致辭,刷一刷聲望,這樣的人情要是不知道送出去,兩爺子就可以洗洗睡了。
小的去找連戰,嗯,也就是張小天未來的老丈人。連戰可以說是縣城裡最好的木匠了,而且活好不黏人,用過的都說好。
張小天一走進連家的院子,就看見連小草拿著她那把長槍,正舞的風生水起。長槍急速劃過空氣產生的爆音,震得耳膜生疼,連戰坐在躺椅上,笑眯眯的喝著茶。
「小天哥哥!」
連小草看見張小天進來,扔了長槍就跑了過來。
「嗯,小草,我來找連叔。」
「爹爹,小天哥哥來找你。」
連戰睜開眼睛,半晌才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聘禮呢?」
「,,,,,,」
張小天一腦門子黑線,老頭,路子走窄了啊!
別人家的老父親,那是見了圍著自己閨女轉的,恨不得打斷他兩條腿,您倒好,巴不得我來禍害你閨女。
咋?這閨女是您買木材的時候送的?
「不是,叔,我這不是有事來找您呢嗎!想讓您給做個大物件。」
「哦?是做床嗎?這個不用你提醒,等你娶小草的時候,我給你倆做個又大又結實的,怎麼搖都不會壞。」
老頭,我懷疑你是在開車,但是我又沒有證據。
這下連小草不高興了,人小天哥哥好不容易來家一趟,別再給人嚇跑了,跺了跺腳。
「爹爹,您再胡說,身下的躺椅就又該換了!」
連戰臉色一黑,我的傻閨女,看不出你爹是為你好嗎?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我家的這個早特么漏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