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周奕依舊在醫院養傷，氣色似乎比上次要好上不少。
「李周奕先生，抱歉再一次打擾你，傷養得怎麼樣？」
李周奕顯然不願意見到方天，不僅因為方天是這件案子的第一負責人，更因為方天的到來，總會讓他心神不寧。
「恢復得不錯，你們還來找我做什麼？李周建已經認罪？還是說，他想和我當面對質？」
李周建的屍體已經腐爛，自然不可能認罪，更不可能和李周奕當面對質。李周奕之所以敢說這種話，恐怕是他早已知曉李周建是具屍體，更或者，他根本不認為警方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李周建的屍體。
方天和蘇杭找個地方坐下。
「這不著急，誰是兇手的事，警方還在調查，今天來找你，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你之前提起過，李周建有在外面找情人，警方也找到所謂的情人，詢問過一些情況，但有些細節，似乎和你告訴我們的信息，略有不同。」
李周奕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他隱藏起來。
「有什麼不同？」
「根據警方調查的結果，貌似和小三戀愛的那個人，並不是李周建，而是你！」
方天能察覺到李周奕的瞳孔有一絲放大，但他表面上還是很正常，有點強裝鎮定的感覺。
「你胡說什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和李周奕打過幾回交道，方天也沒指望李周奕能一開口就說實話。
「肯定是有證據才敢這麼說的，我們找到徐雅川，也就是所謂的小三，她表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李周建本人，也從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那又怎樣？為什麼懷疑我？」
「按照正常情況推斷，網戀沒有見過本人很正常，可若是連聲音都沒有聽過，這合理嗎？難道確定情侶關係后，他們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的嗎？最關鍵的是，徐雅川找上門的時候，正好碰上李周建的妻子，也就是死者唐玲在家。先不說李周建為什麼大膽到情人都敢往家裡帶，難道他在老婆都沒有支開的情況下，就敢往家裡帶情人嗎？這豈不是更不合理？」
「不合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不能是巧合嗎？唐玲早就知道李周建心裡有鬼，所以假裝離開，然後殺個回馬槍，這難道也不行？還是說，你們警察就喜歡按自己的想象破案？」
「行，當然沒問題！我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不如你先聽一聽證據，聽完后，再好好組織一下語言。」
「證據？」
方天拿出藏在口袋裡的錄音筆，打開一段錄音，是徐雅川的聲音。
「唯一一次打過電話，是在我強烈要求下打的，只是貌似他當時正處於感冒狀態，聲音很沙啞。」
「能分辨聲音嗎？應該可以吧，我試試。」
「這聲音，貌似是的，聲音很像，是他不會錯的！」
「嗯……應該可以確定，沒錯，就是這個人的聲音，那次和我打電話的人絕對是他。」
方天將錄音筆又收回口袋之中。
「我當時播放的聲音是你的錄音，如此看來，和徐雅川網戀的人其實是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段錄音，連蘇杭都是一頭霧水，因為她明明記得，徐雅川說她因為沒在意，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兩個聲音是不是來自同一個人。
可蘇杭也不是傻子，這段錄音是方天用徐雅川的聲音合成的，雖然和徐雅川的聲音有些細微差別，可李周奕應該也只聽過一次徐雅川的聲音，糊弄他不難。
李周奕顯然不願意承認。
「不可能，不說聲音是沙啞的嗎？她憑什麼認為是我？何況，李周建不是給她打過電話嗎？讓她打回去不就可以知道是誰嗎？」
李周奕已經動搖，方天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是嗎？你是李周建的弟弟，找准機會借他手機打個電話輕而易舉，所以這不能說明什麼。雖然僅憑徐雅川一面之詞，確實還不夠說服力，可結合之前的疑點來看，你的嫌疑很大。更何況，徐雅川與你無仇無怨，她為何要誣陷於你？這你打算怎麼解釋？或者說，你還能找什麼借口搪塞過去？」
李周奕沉默下來，方天卻並不想給他思考的機會。
「你應該明白，警方是在幫你洗脫嫌疑，你總是將真相藏著掖著，實在很難讓警方不懷疑你是兇手。清者自清，你如果不是兇手，根本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當然，如果兇手就是你，自然得另當別論，警方只能起訴你，反正現在掌握的證據，也足夠控告你謀殺！」
這話對李周奕殺傷力顯然比較大，沉默一會兒，他還是決定說出真相。
「不錯，和徐雅川網戀的人是我。」
方天的眼睛微微一眯，蘇杭也暗中鬆一口氣，看來在方天這種『狡猾的老刑警』面前，即便是準備充分的李周奕也很難抗住心理壓力。
「是嗎？既然你願意講實話，說明兇手並不是你，不妨講講原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周奕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方天。
「和徐雅川網戀的人確實是我，是我盜用李周建的照片和身份和她戀愛的，目的是希望李周建能儘快和唐玲分開。」
「你想拆散你大哥大嫂？」
「是的，雖然李周建對唐玲越來越冷淡，唐玲也想過和他離婚，可他們之間畢竟還是有過感情的。唐玲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我想幫她一把。當然，更多的是想，讓唐玲來我身邊，我一直忘不掉她，不希望她這麼痛苦地活下去！」
「所以你特意用李周建的身份和徐雅川網戀，想誣陷他，好讓唐玲死心，最後離婚和你在一起？」
「對，我先告訴唐玲，李周建在外麵包養情人，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冷淡。唐玲不願意相信，於是我特意將徐雅川引上門。結局不出意料，失去理智的唐玲和李周建大吵一架，但我萬萬沒想到，李周建會憤怒到殺人的地步，還把殺人的罪名栽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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