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奶奶

第 85 章 奶奶

「替我向納西莎問好。」西里斯拿著納西莎給他的甜點,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詹姆斯白了西里斯一眼,也不知道當時要死要活發誓和納西莎絕交的是誰。他想這對姐弟之間應該就安多米達的事達成了某些共識,所以才能冰釋前嫌,又恢復從前那種姐友弟恭的關係。

猶記得半年前西里斯說自己多了個侄女?詹姆斯漫無邊際地想。

「會的,」塞維勒斯說著將隱形衣披在了身上,只見上空只剩下她一顆頭,著實有些詭異,但莉莉一點都不嫌棄的摟著那顆頭又胡亂親了兩口,隨後拉起隱形衣將她的頭也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如果不是莉莉手作抓東西狀,其他人可能以為塞維勒斯瞬間消失了。比如初次看見的佩妮和艾琳,眼睛都瞪大了。

「小心,塞維。」片刻慌亂后鎮定下來的艾琳對著莉莉身前的空氣叮囑道。

莉莉感受到手下的人顫了顫,一想就知道這個人忘了別人看不見她。於是扯了扯看不見的衣服,笑著說:「傻瓜,你點頭艾琳又看不見。」

無論是帶著嗔意的「傻瓜」還是自己確實忘記了現在的狀態,都叫塞維勒斯一股熱氣直達面上。好在沒人看得見,不然一個猴子屁股就尷尬現世了。她回:「我知道的,艾琳。」

直到從山洞似的帳篷出來,絲絲縷縷漏進來的風才讓塞維勒斯冷靜下來。帳篷外來往的人更多了,喧鬧聲中有孩子喊著買糖的吵鬧,有為看哪一場比賽買哪個隊旗幟的爭吵,還有為自己喜歡的隊伍據理力爭的,特別是某個強烈認為蒙特羅斯喜鵲隊也應該參與此次比賽的傢伙,嗓門大得能傳播十里。

人群中塞維勒斯沒能看到之前探頭探腦監視的人,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懈怠,依舊拉緊了隱形衣,三步並兩步地回了馬爾福家的帳篷。

該來的客人已來,塞維勒斯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多久。但不需多想,她就找到了最好的方法。她不著痕迹地從自己房間半開的門處擠進去,看了看周圍沒有吸引任何人注意后,立刻將身上的隱形衣脫掉塞到被子下。

隨後站在鏡子前將莉莉整理整齊的領口再次拉亂,又將整齊的黑長發抓了抓,用造水術凝了兩顆水珠抹在雙眼眼角,裝作睡眼惺忪的模樣大喇喇地走出房間。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如她所願投來視線,來的人除了弗林特、特拉弗斯,竟然還有帕金森、埃弗里、穆爾塞伯,以及馬爾福家的萬年跟班高爾和克拉布。

穆爾塞伯那奇怪的眼神讓塞維勒斯倍感不適,她不悅道:「抱歉,我沒注意時間。」說完便縮回房間,運行著大腦封閉術,將那份不高興壓下。

理好衣服和頭髮后,她終於來到了熱鬧的客廳里。盧修斯昂著尖尖的下巴勾起一抹笑:「看,我就說斯內普在休息。」

來得還算及時,塞維勒斯想。這幾個人看樣子已經問過她的行蹤了,她自然應和盧修斯的話說道:「外面太吵了,用了隔音咒。」

「難怪我們喊你,你都沒聽見。」納西莎朝塞維勒斯招了招手,「快來這裡坐吧。」

這一堆虎視眈眈的男性中,也就納西莎身邊是難得的凈地。塞維勒斯坐到了納西莎身旁,朝她小聲說了謝謝。納西莎搖搖頭,伸手往廚房那邊招了招,很快家養小精靈戰戰兢兢地在塞維勒斯面前擺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杯。塞維勒斯謝字還未出口,家養小精靈便風一般地溜走了。

「盧修斯,家養小精靈也是需要管教的,我勸你還是應該把它送到斯萊特林莊園學習一下禮節。」弗林特用一種滑膩到讓人皺眉的語調說道。

「再次謝謝您的建議,史蒂文,有時間我會處理這件事的。」盧修斯回道。

弗林特那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和盧修斯不動如山不受影響的長句子,一來一往之間,才剛坐下的塞維勒斯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無、針鋒相對的氣息。

還記得盧修斯尚未畢業時,弗林特對他的態度可不是如今這樣。是什麼給了他底氣,讓他有了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態?

高爾和克拉布多少都有些義憤填膺,臉色幾經轉換終究是沒能幫盧修斯反駁什麼。而盧修斯卻渾然不覺生氣,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滾燙的紅茶,隨後小小地抿了一口。

拳頭打在了軟墊上,這該是弗林特現在的心情了,塞維勒斯欣賞了他面色扭曲的一瞬間,愉快地給紅茶里加了幾塊糖,精緻的長銀勺旋轉了幾圈,在杯壁上敲擊出幾聲不炸耳的悶響。

弗林特立刻轉移了目標,看向塞維勒斯:「聽說黑魔王親自教導你魔法了,斯內普小姐?」

塞維勒斯手停,看著杯中的漩渦慢慢恢復平靜,才回了一句:「對。」

「那看來你比一年前更厲害了,」弗林特惡劣地掃了一眼塞維勒斯初具規模的胸部,「無論是哪個方面。」

雖然弗林特的眼神不帶有任何慾望,但飽含著的惡意和不尊重自然地激起了塞維勒斯的不滿,她冷硬地回他:「而你依舊是我的手下敗將。」

弗林特聽即咬牙,盧修斯卻已經笑出了聲。接受到弗林特的怒瞪之後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瞧瞧,這就是天才的底氣。雖然比我小那麼多歲,但我承認自己比不上他。」

在盧修斯自在且不屑於隱藏的自嘲聲中,弗林特那點矯揉的陰暗更是被曬得無處躲藏。他曾經也是佩服過這位天才的,也曾發誓不斷努力最後證明自己並不比斯內普差。然而權利終究蒙蔽了他的雙眼,站在了高位之後就見不得有任何能貶低自己的可能,便想方設法從其他方面去貶低別人以抬高自己。

「畢竟是接受過那位指導的。」埃弗里聽不出這裡面的風起雲湧,倒是羨慕里夾雜著嫉妒地說道。

「都會學些什麼?」穆爾塞伯緊跟著問道。

許是也對這個問題很在意,弗林特沒有打斷這兩個人,而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塞維勒斯。塞維勒斯往後靠了靠,說:「這似乎沒必要告訴你們,黑魔王可不喜歡有人窺探他會些什麼魔法。」

「確實如此,」盧修斯點了點頭,「黑魔王神通廣大,自然有很多我們不了解的魔法。而且,殺手鐧總是最後才會展現出來的,黑魔王也許更想要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

「說的有道理。」穆爾塞伯一把截住想要說什麼的埃弗里,「我們還是不要揣測黑魔王大人的想法才是。」

「也許就只有你那麼小心翼翼,是不是,盧修斯?畢竟這次的任務都沒有帶上馬爾福家族,搞不好是大馬爾福先生帶走了黑魔王大人對馬爾福家的信任?」弗林特見縫插針,看樣子想扳回一局,不過確實戳到了盧修斯的痛處。

自阿布拉克薩斯「重病」,盧修斯又暫時未能站穩腳跟,弗林特和特拉弗斯等家族趁著這個機會受到了伏地魔的重用。馬爾福家在伏地魔面前仍然是被「猜疑」的,除非他確認自己掌控住了盧修斯。

而盧修斯即使下了決心走另一條路,也決不允許其他人對馬爾福家有所置喙:「別炫耀自己的無知,史蒂文。黑魔王的任何決定我們只需要去遵從,你有你該做的事,而我也有我的。」

「比如將比賽結束后的見面會時間推后?」弗林特嘲諷地接道。

「不……」

「不,是欣賞黑魔王大人說的更加燦爛的美景。」塞維勒斯打斷了盧修斯的話,也學著盧修斯昂起了下巴,僵硬地彎起了嘴角,「我想我們很樂意做欣賞美景的人。」

享受美景的人與為了創造美景要出力的人,塞維勒斯想弗林特一定知道孰輕孰重。果然,他的臉色像打翻了調色瓶,讓塞維勒斯感受了一把東方之國才有的變臉藝術。

「不如先享受今晚?」盧修斯真實且暢意地笑了,「四個會場我都有位置,希望能和你們相遇?」

「那倒不必,那麼大的會場,也不是誰都能拿到好座位的。」弗林特咬牙切齒地說,「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了。」心中高人一等的快意沒能在盧修斯這裡抒發,讓他沒有耐心再在此處逗留。

「我也是。」穆爾塞伯也連忙站了起來。埃弗里和特拉弗斯沒說話,但也跟著他們站了起來。

「那我就不送了。」盧修斯站起來,魔杖上的蛇頭一擰,下方自動延長立在了地面上,成了他手下的手杖。

挺直的腰板,合身且有質感的修身長袍,通身的氣質,如果再加上一頂黑禮帽,他就真的像一個舊時代的紳士。在這種良好的修養之下,弗林特幾人相形見絀,忙不迭離開的模樣倒讓人覺得是落荒而逃。

大塊頭的克拉布盯著他們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努了努嘴:「就讓他這麼爬到我們頭上?」

「他笑不了多久的,」盧修斯看著高爾和克拉布兩人,「重要的是你們,是否下定決心跟馬爾福站在同一個陣營。」

「當然。」高爾和克拉布異口同聲。

「那就好。」盧修斯點頭,指了指塞維勒斯,「她和我們也是同一陣營的,當她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你們儘力去做。」

「明白了。」高爾和克拉布異口同聲道。

等高爾和克拉布走後,盧修斯如釋重負,癱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納西莎招來家養小精靈收拾茶几上的東西,隨後坐到了盧修斯的身邊:「辛苦你了,盧克。」

盧修斯搖了搖頭,納西莎又看向塞維勒斯:「也辛苦你了,塞維勒斯。還好你回來的及時,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該早些回來的,」塞維勒斯抱歉地說,「西里斯還讓我向你們問好。」

「謝謝。」聽到西里斯的名字,納西莎嫣然一笑。

「他們之後應該不會再來了,」盧修斯嘆了口氣,「你要是去找那群獅子,多注意一下,不要暴露了自己。特別是西里斯……讓他們不要參與到這件事里來。」

即使盧修斯和西里斯算得上針尖對麥芒,但盧修斯總歸比西里斯成熟一些,和納西莎一樣也關注著他的安危。塞維勒斯對這種關心樂見其成:「我會對他們說的。」

「不,別說是我說的,」盧修斯哼了一聲,「如果不是納西莎,誰關心他的死活。」

納西莎失笑,看著塞維勒斯無奈地聳了聳肩。不管盧修斯是不是因為納西莎愛屋及烏,但如今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塞維勒斯覺得自己很幸運,來到了一個更加美好的魔法世界。

在馬爾福家的帳篷沒呆多久,塞維勒斯就告辭來到了詹姆斯的帳篷里。這時帳篷里也很熱鬧,除了中午就在的幾個人,鄧布利多家的雙胞胎和他們的長輩也來了這裡。

那是一對看起來銀髮蒼蒼,但仍能分辨得出往時美貌的老人。塞維勒斯依稀記得她曾在國王十字車站見過。

「塞維勒斯!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呀!」特麗莎驚奇地繞著塞維勒斯轉了幾個圈。

莉莉從塞維勒斯身後探出頭,嘻嘻地笑著說:「被我變出來的呀。」

「這是什麼新魔法嗎?快教教我。」特麗莎上道地接道。

「教你做什麼?你也要變出誰來嗎?」莉莉湊近了她頗為八卦地問。

特麗莎臉立刻紅了,支支吾吾地說:「為,為什麼一定要變出誰?我就……就學一下不行嗎?」

「行,當然行~」莉莉拖長了聲音打趣地說。特麗莎這張白紙實屬好猜,誰都知道她心裡想的是誰。不過雷古勒斯因為布萊克家族的原因不能來這裡,確實是一件遺憾的事。學習小組就差他不在場了。

——就連瑞瑪也已經來了這裡,正和佩妮本傑明一起做甜點。

只想迅速翻篇的特麗莎扯著塞維勒斯的袖子來到了長輩們身邊。興奮地給她們互相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奶奶,這是我Nana,這是塞維勒斯·斯內普,奶奶,Nana!塞維勒斯她超級厲害的!」..

「哈哈,你說過多少遍了。」被喊做Nana的老人笑眯了眼,歲月僅僅是給她的皮膚刻上皺紋,但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卻依舊有活力。她上下打量了塞維勒斯之後,讚歎地說:「真高啊,氣質也不錯,都能去我那裡做模特了。」

「問問她要不要兼職啊。」旁邊的老人看過來,蔚藍色的眼眸讓塞維勒斯瞬間想到了鄧布利多。

「你好啊,斯內普小姐,我叫莉澤爾·德拉庫爾,是特麗莎和阿斯特拉的Nana。這是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我的妻子。我們在法國有一個秀場,如果你假期有空,可以去我們那兒兼職走秀,工資絕對公道的。」

「啊……」塞維勒斯獃滯了兩秒。先不說兩個巫師在麻瓜中間開了一家秀場,而且這兩個人還很自然地介紹是妻妻關係,多少讓塞維勒斯有些驚訝。

「她只是看你合適,也不是非要答應的。」阿利安娜和藹笑道,「像你這樣氣質的孩子我們還是第一回見。」

明明稚氣未脫,卻又穩重得不像個孩子;明明沉靜地像座山,卻又隱藏著一股熱烈;明明朝氣蓬勃,卻又如同潤物細無聲的雨,在靜靜地流淌。彷彿在這年輕的軀殼中,藏著一半年長的影子。好似經歷了萬般疼痛,終於放鬆下來以平和看待世界。

她們並不知道這恰是現實,塞維勒斯有了童年和愛,有了親人和家,在這樣的包容下重新發芽成長,逐漸堅韌不拔。

「哪有一見面就讓人幹活的。」特麗莎嘟起了嘴巴,「你明明說讀書的時候假期就該好好玩。」

莉澤爾笑著颳了刮特麗莎的鼻子:「我是說阿斯特拉的,他假期都要學習,你和他一樣嗎?」

「我才不要和哥哥一樣呢,我不學不學。」特麗莎搖著頭笑著跑走了,生怕莉澤爾她們壓著她學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阿利安娜無奈搖頭。

「這樣才好,希望她能永遠快樂,」莉澤爾握住了阿利安娜的手,然後朝她眨了眨眼睛,「而且從某個方面來說,她已經長大嘍。」

說著說著,兩個老人笑了起來。塞維勒斯在一邊尷尬地摸了摸頭,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答她們。這時莉莉拉著她的手將她扯到了詹姆斯幾個男孩的身邊。

詹姆斯正拿著一個刷子在西里斯的臉頰上刷墨水,一道猩紅色,一道淡綠色,再一道猩紅色,和辛西婭之前穿過的隊服顏色一樣。幫西里斯臉頰兩側都刷好后,他對阿斯特拉說:「該你了。」

「我覺得……」阿斯特拉露出拒絕的神情,但西里斯已經湊看上去卡住了他的脖子,對詹姆斯說:「搞快點吧。」

阿斯特拉到底是沒拒絕,只是抖了抖唇翻了個白眼。沒一會兒他的臉也和西里斯一樣花里胡哨的了。詹姆斯和西里斯倒是很興奮,詹姆斯推了推西里斯的肩膀:「兄弟,給我畫好一點兒。」

「沒問題。」

「你們要不要畫?」西里斯看到塞維勒斯和莉莉手就停了下來。紅色的墨水在詹姆斯的臉上團成了一坨,看起來不忍直視。

詹姆斯嘴巴不敢張開,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專心一點,西里斯!」

「哦哦哦,抱歉抱歉。」西里斯立刻將刷子挪開,拿出魔杖給詹姆斯的臉上清理乾淨,再次小心翼翼地刷了起來。

而莉莉看了一會兒連連搖頭,「我才不要呢,為什麼不買個旗子披在身上呢?」

「我們早買了。」詹姆斯得意地說。

「沒錯,不僅買了旗子,還買了帽子,以及有辛西婭畫像的手幅。」西里斯手中不停,也非常得意地說道。

看著他們這興高采烈的模樣,塞維勒斯不禁感嘆他們的狂熱。好像曾經……曾經自己也擁有過這樣的狂熱吧,短暫卻又那麼美好,在灰暗的記憶里給了她點滴溫暖。

「買了多少?」莉莉問。

「在那邊的桌子上,也有你們的一份的。」阿斯特拉指了指靠近廚房的桌子。上面果然琳琅滿目,被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堆滿了。

莉莉拉著塞維勒斯轉戰那邊,在裡面挑了個紅綠相間的條紋帽,踮著腳扣在了塞維勒斯的頭上。條紋帽子上還插著兩個旗子,旗子上正是英國與愛爾蘭魁地奇聯盟杯的標誌。也只有卡菲利飛弩隊才敢這麼做,他們至今仍是聯盟杯當之無愧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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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穿成斯內普和莉莉百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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