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棉花
「快說是什麼地方?「程處默對尉遲寶琳的話很重視。
大唐如今還沒完全擺脫戰爭,提高戰鬥力就意味著減少傷亡,獲得更多的勝利。
「現在咱們穿著的這個袍子實在是太礙事了,跑步時裹腿,活動起來很不方便。」尉遲寶琳對自己這身衣服的怨念還是很大的,光學會怎麼穿他就學了很長時間。如果是當官了或者讀書人穿還說的過去,讓打仗的士卒穿就實在是太難受了。
「你這身衣服根本算不了什麼,真上戰場時還要穿甲,活動會更不方便。」程處默樂了,他心想尉遲寶琳平日里養尊處優,不參加軍事訓練,對這些東西不習慣是很正當的。
「咱們是特種部隊,作戰對象不同,很多時候不用著甲,能不能把這身衣服改改?」尉遲寶琳相信社會的進步,後世的衣服褲子的出現有著其合理性。
「改變衣服樣式是不可能的,大唐對軍裝有著嚴格的規定,必須按規定著裝,否則在戰場上就沒辦法區分敵我了。」程處默感覺尉遲寶琳少見多怪,士卒的裝束已經流傳了幾百年,沒有大的改變,根本沒必要在這上面花心思。
「要不咱們給士卒做幾套衣服在訓練時穿,在作戰時再按規定著裝。」尉遲寶琳見大唐軍隊管理嚴格,只好退讓一步。
「給士卒做幾套衣服?你知不知道布是很貴的,穿著好衣服訓練會磨破的。」程處默的眼睛都瞪圓了。
「你爹不是答應多給咱們補給了嗎,我先畫幾張衣服的草圖,做幾件樣品,試用一下,你再說值不值得給士卒換。」尉遲寶琳發現自己錯了,有些想當然了,後世的物資極大豐富,短缺的概念已經離人們越來越遠。在大唐人們還是缺吃少穿的,布是可以當作貨幣進行交易的。而人們不再為穿衣發愁要到一千多年之後。
「你就是被嬌生慣養的日子過多了,訓練穿什麼衣服,如果天不冷光著都行。」程處默的想法跟尉遲寶琳完全不同。
「咱們先做一套短褲和對襟的汗衫。」尉遲寶琳簡單幾筆就畫出了樣子,要訓練最好的裝備當然是運動服裝,大唐肯定生產不出來相應的布料,尉遲寶琳只能用現有的東西對付一下。
「這身衣服倒用不了多少布料,看樣子比什麼都不穿訓練要好一點兒。」程處默認可了尉遲寶琳的設計。
「如果天氣冷了在訓練時可以穿長衣長褲。」尉遲寶琳對軍訓時穿的迷彩服印象深刻。
「這個倒是利落得多了。」程處黙看出來這衣服沒有了寬大的衣袖和累贅的袍子,穿上之後應該更方便運動了。
「衣服咱們染什麼顏色?」在大唐染出迷彩是不可能的,只能染個單一的顏色。
「你還想染色?那都是要花錢的。」程處默認為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染還是要染一下的,要不然穿在身上一點兒也不精神。」尉遲寶琳可不像自己帶出去的兵像乞丐一樣。
「那只有染成黑色了。其他顏色都太貴了。」程處默像掉到錢眼裡了一樣,對每一文錢都精打細算。
尉遲寶琳有些不情願的同意了程處默的提議。現在大唐的條件就這樣,給布匹上色,最便宜的就是黑色了。製作過程也比較簡單,把黑金染料放在水裡,再把布放進去泡就行了,實際上染出來的也不是純黑色,而是青灰色。不過如今人們對衣服顏色的漂亮與否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有個大致的顏色也就滿足了。
尉遲寶琳畫好圖,程處默派人去找裁縫做,閑下來的兩個人坐在那裡閑聊。
「布很貴嗎?」尉遲寶琳遲疑地問道。
「當然貴了,你想用麻印一匹布要多長時間?如果是用蠶絲織成的會更貴。」程處默雖然生在勛貴之家,卻也從小被教育耕織的辛苦。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棉花的花?可不可找些這種花的種子?」尉遲寶琳聽出了問題關鍵所在,將麻紡成線十分困難,織布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根據史書記載,此時棉花已經傳入了大唐,卻不是用來紡線、織布的,只是當作奇花觀賞用的。
穿越者尉遲寶琳自然知道棉花的重要性,在戰時往往是歸入戰略物資的。
「我找找,應該不太困難,這種花我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說明在大唐並不是十分稀缺的東西,程處默看著尉遲寶琳畫出來的圖樣心裡有了數。
「我準備找個地方種植這種棉花,生長出來的東西可以用來織布,大唐布匹緊張的情況能有所改善。」
「如果真有作用就太好了。人活著需要衣食住行,衣排在第一位,誰要是能解決百姓穿衣的問題,他就是大唐的功臣。」不同家庭出身的人所關心的事情是不一樣的,程處默外表粗獷,心中所想的還是國家大事。
「當不當功臣我倒不在乎,只要能多賺點兒錢,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我就滿足了。」按照正常的軌跡,尉遲寶琳以後應該是可以繼承吳國公的爵位的,社會地位已經很高了,如果再有了錢,真的可以快樂的過一生了。
「立了功皇帝給的賞賜也是很豐厚的。」程處默雖然不太認同尉遲寶琳一天到晚想著賺錢的做法,卻也努力的想把他引導到正途上來。
「那就祝你早日立下新功。」尉遲寶琳不好說皇帝李世民的壞話,上次他給皇帝提供了竹籃打水的方法,李世民什麼也沒賞賜,尉遲寶琳就覺得這個皇帝很摳門。
很可能是李世民並不吝嗇錢,他給戰場上殺敵立功的將士賞賜肯定不少,卻看不到尉遲寶琳所提出來的提高生產力的東西的重要性。
提到賺錢,尉遲寶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自家的酒樓看看了,畢竟還想靠它把欠的一千貫錢還上呢。
快到中午時分尉遲寶琳同程處默說了一聲就從軍營出來了。
「公子您終於又來了,您教給我的幾種炒菜的做法,我已經練的很純熟了,您可不可以再教幾個新菜。」酒樓的大廚孟博藝見到尉遲寶琳咧嘴一個勁的笑。
「有時間我會教你的,最近酒樓的生意怎麼樣?」尉遲寶琳更關心賺錢的事。
「酒樓的生意很好,有許多客人專門過來吃咱們的炒菜。酒樓現在已經扭虧為盈了。」孟博藝覺得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短期內能賺到一千貫錢嗎?」尉遲寶琳很想過上無債一身輕的日子。
「這個恐怕很難。」孟博藝十分沮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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