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離
所謂非動之罪,無非就是在這個遊戲中,無論你有沒有行動,一旦被其他玩家發現並用觸發寶珠擊中,其後果都會被未知給抹殺。
紅色手機震動了一下,陳天拿起手機,頓時覺得這部紅色手機充滿了血腥。
手機上的信息依舊沒有收信人,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玩家吳萬里,因被其他玩家用觸發寶珠確認位置,按照規則,現在已被直接抹殺!」
接著,陳天就感覺兩眼一花,就沒了知覺。
這個過程並沒持續多久,陳天就再次看到了光線。
只是這時,他狀態就沒有那麼好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手腳也不能活動,似乎被人用繩子綁了起來,與剛才有著極大的差別,似乎之前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境。
相比之下,剛才發生的一切那麼玄幻,而眼前所經歷的,似乎才是現實。
艱難的眯起了眼睛,陳天看清了四周的一切。
他現在正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手腳被繩子束縛,而不遠處,一位疤臉男和小平頭正在注視著他。
「清醒了啊,剛才下手有點重,抱歉了!」
疤臉男正一臉和氣的看著陳天,殊不知,他這和氣的臉色,搭配臉上的疤痕,反而看起來有些猙獰。
被綁架了!
這是陳天的第一感覺。
「這是哪兒?」陳天面色平靜,問道。
「這是東市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勸你還是不要有其他心思。」小平頭笑道。
東市,是陳天所在市區的名字。
而對方和善語氣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別有目的的心。
剛經歷了非動之罪遊戲的陳天十分冷靜,他開口問道:「能告訴我你們的目的嗎?」
疤臉男走了過來,點了一支煙,緩緩說道:「你的貸款已經逾期,我們請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按時還款,你好我好大家好!」
「本金我已經還完了,之前約定的利息,我也全部打給了你們,你們還要怎麼樣?」
陳天有些頭疼,嚴格來說,這個高利貸並不是他貸的,他只是擔保人,貸款的是他的發小。
發小一個人買了房與車,背負起了車貸房貸,只是買車時資金周轉不開,才找他擔保借了一部分高利貸。
平時,陳天的發小一個人打幾份工,也能維持日常開支,偶爾還能支付這一部分貸款的利息和本金。
可惜後來發小由於勞累過度得了腎衰竭,沒多久就去世了,發小家人無力償還貸款,理所當然的,這筆錢就轉到了陳天的身上。
貸款的本金是三萬,前前後後陳天還了兩年多,這才把本金和利息還完。
但他沒想到,貸款逾期,還有一大筆違約金,這個違約金的金額也不少,所以他乾脆不還了,反正高利貸是違法的,導致他自動忽略了那些討債信息,有了今天的一幕。
「大哥,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要不咱們給他一點教訓。」
小平頭有些生氣,狠狠的盯了陳天一眼,似乎對於陳天的不配合很不滿意。
疤臉男擺了擺手,拒絕了小平頭的提議,他猛的吸了一口煙,威脅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等得起,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陳天猶豫了一下,試著說道:「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放了,我現在沒有錢,回去以後我籌夠錢在聯繫你們?」
說到這裡,陳天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報警。
疤臉男也不笨,他把煙蒂扔在了地上,緩緩回道:「空手套白狼,你這樣的我經常遇到,所以你就別妄想了!」
「對啊,如果你不願意配合,那麼我們就有必要給你一點教訓了。」
小平頭用手比劃了一下,要不是有疤臉男在旁邊,他早就按捺不住出手了。
見對方情緒有些激動,陳天也知道不能激怒他們,回道:「我現在有些頭疼,我想先考慮一下!」
「一個大男人還磨磨唧唧的,這還需要考慮嗎?」說著說著,小平頭就擼起了袖子,並走向了陳天。
疤臉男用行動制止了同伴,道:「就給你時間讓你考慮一下,畢竟我們也是正規的催收人員,通常情況下也不能使用暴力。」
接著,疤臉男就和小平頭坐在了一邊。
兩位催收人員不能使用暴力,陳天是絲毫不信的,要不怎麼會把他請到這裡來?趁著自己爭取到了時間,他得儘快想出對策,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破財免災了!
一段時間后,小平頭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來回走動著。
時間不多了!
陳天有些不淡定了,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好的辦法,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
然而就在這時,他就有了一個主意。
陳天閉上了眼,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不一會兒,小平頭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走向了陳天,懷疑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裝病糊弄我們吧?」
陳天並沒有回話,臉色依舊難看,他的嘴在以微小的幅度活動著,但這個異樣,小平頭並沒有發現。
「你沒事兒吧?」
疤臉男也走近,表面關心道。
似乎看出了同伴的想法,小平頭也配合的說道:「是啊,你是不是渴了,要不我給你倒杯熱水?」
「哈哈!」疤臉男也笑了,任由同伴去捉弄陳天。
對此,陳天並沒有回答,而是吐出了一大口帶血的唾沫,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感覺自己的頭很痛,能不能讓我先去醫院?」
稍作停頓后,陳天的頭疼似乎緩和了些,繼續道:「你們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跟我一起去醫院。」
地上殷紅的唾沫,讓小平頭兩人頓時就信了幾分。
小平頭把疤臉男拉到了一邊陳天看不到的角落,小聲的說道。
「大哥,這小子的腦袋不會被咱們打壞了吧?我就覺得這小子有些不對勁,平時那些人被咱們一嚇唬,就老老實實掏錢,這小子還很平靜,就像是個旁觀者一樣和我們討價還價,明顯不正常!」
這樣一想,疤臉男也有些心虛。
陳天的狀況似乎有些嚴重,如果不去醫院搞不好會出人命,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肯定不能和陳天一起去醫院的,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想了想后,疤臉男也做好了決定,道:「不能讓這小子死在我們手上,所以咱們要想辦法放了他,我記得這人的貸款似乎只有逾期那部分沒還,回去咱們如實和老闆說清楚,這事就這樣算了,以免惹貨上身。」
接著,兩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陣。
幾分鐘后,小平頭走向了陳天。
他手裡拿著陳天的手機和一把美工刀。
陳天見狀,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暗恨自己為什麼要耍小聰明。
但他沒想到,小平頭並沒有想滅口,只是靠近他后,就把手機放在了一旁,把美工刀放在了他手裡。
小平頭道:「既然你受傷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所以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你逾期的賬我們會想辦法給你平了,這件事就這樣了了,你待會想走的話,就用手裡的美工刀割斷繩子,自己到外面打車去醫院看看。」
接著,小平頭也做了一個決定,他又從兜里掏出了兩百塊錢放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似乎是怕惹上什麼麻煩。
而小平頭的那位同伴疤臉男,早就不見了蹤影……
兩位催收人員離開得十分突然,讓陳天完全沒有想到。
美工刀刀片緩緩劃過繩子,陳天手上的繩子直接斷開。
解放了雙手后,他把身上的繩子全部割斷,緩緩的站起了身。
剛起身,腦袋就是一陣眩暈,緩了一會兒后,陳天才緩了過來。
撿起了手機以及地上的鈔票,他解開了手機鎖打開了定位,而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
不過當他把鈔票放進自己兜里時就有了一個不得了的發現,那就是他的兜里,多出了一部紅色的老式手機。
令人驚奇的是,這部手機和他在非動之罪里接收通知的那部手機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這個手機是怎麼出現的,但他能確定的是,非動之罪並沒有那麼簡單,最要命的是,紅色手機是接收通知的,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後他還會去非動之罪的世界。
想不清楚,他索性不在多想,直接離開了倉庫。
走出倉庫,四周並沒有人,除了一條馬路外十分荒涼,定位上顯示,這裡距離市區有十來公里,的確是郊區。
確定了兩位催收人員已經離開后,他這才打電話報了警。
把今天的遭遇說清楚后,陳天仔細描繪了兩位催收人員的相貌,並把自己宿舍的地址留給了警察,這才掛斷了電話。
按照導航上面的顯示,他找准了市區的方向,沿著馬路走了回去。
走了十來分鐘后,他才找到了一輛願意載自己去市區的司機。
司機大叔很是健談,他今天正好從鄉下老家上市區來,看他一個人走路回市區有些不忍,這才決定載他一程。
途中,司機大叔也有詢問他為什麼這麼晚一個人在郊區。
為了不讓司機大叔擔心,他只能編了個謊話,說自己從不遠處鎮上過來的,由於晚上這裡十分偏僻,所以一直沒有搭到車。
對此,司機大叔深以為然,連忙說起了自己以前步行去市區時遇見的辛酸旅程。
到了市區后,由於陳天和司機大叔要去的目的地不同,他主動要求下車,拒絕了司機大叔送他到家的好意。
臨走時,他在座位前留下了一張百元鈔票,為了避免被好心的司機大叔拒絕,他並沒有告訴司機大叔。
接著,陳天又打了一輛的士,這才回到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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