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控制瘟疫

這些兵卒仗著瘟疫導致局勢混亂，每日守著城門坐地發財，從來沒想到今日還能遇到硬茬子。

姬宸冷冷地打量著那個纏著頭的商人，很快開口：「這個人不能進城，他有問題。」

聞言，那些兵卒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

只不過是個憤怒的少年郎，雖說帶著一把嚇人的刀，但是又能有多厲害呢？

他們根本沒把姬宸放在眼中，抄起兵器把他團團圍住：「你是哪來的？大爺們做事，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讓誰進不讓誰進使我們守軍決定的，除非你是皇帝，要不然你憑什麼在這亂說話。」

真是巧了，理論上我跟皇帝也差不多。

姬宸低著頭不做聲，那些囂張地兵卒們以為有機可乘，手裡的大刀劃過他的臂膀，然而偷襲卻依舊撲了空，少年彷彿在原地消失了。

「哪去了？人呢？」

他們面面相覷，卻不料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無數細小的影子從他手心飛了出去，那些人並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所有兵卒全都倒在了地上哇哇直叫，疼得滿地打滾。

姬宸已然飄飄然落到了城牆之上，手心捏著無數片他剛才隨手爪的冰片。

只要一小杯水，就能有無數暗算的利器，可是為什麼剛才自己心念一動隨手就抓出了這許多冰呢？

大約是想起了誰?

他搖搖頭，冷然對下邊開口：「教你們管事的出來，立刻。」

眼前這少年宛如鬼魅，眾人這才明白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早有那些反應快的，把守城的李歇將軍找了過來，一路上還在說姬宸壞話：「肯定是個妖怪，刀上都是黑氣，要麼是個魔修，都撂下我們一圈正在執勤的兄弟們了，不遵守秩序，肯定不是好人。」

李歇滿腔怒火，看守這座水原城已經讓他心力憔悴，怎麼還有藉機惹是生非的傢伙，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人。

然而看到站在城牆上的姬宸時，他就瞬間改變了想法，因為他看得明白，這人是個仙師。

這片大陸的修仙者統稱為仙師或者修士，他們中厲害的可以輕易搬山移海，在百姓眼中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眼前這個少年眼中有淡淡的憂慮，身後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周身的氣勢都不是普通人會有的，而他們和普通人之間有天壤之別，對方一隻手就可以讓自己整個小隊覆滅，之所以沒有那麼做，必然是有事情想要跟他談。

不顧手下人的嘰嘰歪歪，李歇對姬宸很是尊重：「這位少俠，我是水原城的守城將領李歇，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李歇。」姬宸默默咀嚼著這個名字，終於把一樣東西扔了出來，剛好砸進李歇的手中。

那是一塊純黑色的令牌，寫著姬字，看到這樣東西，李歇大驚失色，帶著眾人慌忙下拜：「下官水原城守城六品武官李歇參加皇子陛下，剛才不知有何冒犯，定然是屬下管教不嚴，陛下還請留他們一命。」

皇宮大內的令牌，全天下才幾個，不僅李歇傻了眼，這些兵卒們更是嚇得幾乎靈魂出竅，紛紛磕頭謝罪。

姬宸擺擺手：「現如今情況危急，我暫時不予你們計較。你們幾個人，按照我的方法把城外的流民組織起來，分成三個區域，中間是專門用來檢查的大帳篷，一側是檢查過無問題可以進城的百姓，一部分是有問題需要隔離治療的百姓，中間是等待篩查的人，快去。」

在姬宸的安排下，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著，剛才徇私枉法的幾個兵卒已經被綁了，商人和那一家四口也被分到了他們對應的區域里。

姬宸親自走進檢查區，身後跟著李歇，帳篷里掛滿了銅鏡，地面都是水盆，裝滿了藥草熬成了藥水。

這還是錢紫楓臨走前教他的辦法，感染的人起初可能毫無變化，不知自己有了這個病，但是一旦經過藥草熏蒸，在銅鏡中，就能看到他們臉上帶著絲絲紅線，那便是已經感染了。

兵卒們把這三塊區域團團圍起來，誰也不敢造次，很快城外的混亂都被解決了，很多百姓也得到了救治。

這幾日疲於在城中到處抓零星感染者的李歇不由得長舒了口氣，真心實意地讚歎道：「陛下當真好計謀，我這些日子怎麼就沒想到這樣的好辦法呢，若是當初風元城出事時我與大哥能及時想到這個辦法，我們也不用付出那麼慘烈的代價了。」

「你對風元城的情況有所了解？」姬宸很感興趣，「說清楚些。」

「畢竟我大哥李棲是風元城的守城將軍。」李歇面露痛苦神色，「說起來，當初我還試圖帶人馳援過那裡，可是沒用的，遠遠就是一片濃黑的瀰漫霧氣，根本靠不近這座城，我們在裡邊每一步都難以前行，周圍只有鬼哭狼嚎的聲音，那些必然都是風元城中的死人。那裡已經是一座鬼城了，實在是死了太多的人。我大哥也……唉！」

看樣子，當初瘟疫來得太突然，李棲將軍沒設法逃走，而是和這座城共存亡了，倒是有氣節。

可是有用的信息並不多，李歇繼續說道：「一年前就有些徵兆了，當時我大哥的書信裡邊寫著，每到半夜陰風陣陣，還有女人的弟低低哭泣聲，要知道風元城出了名的氣候好，從來不刮妖風下暴雨，但是那些棺材出現前，卻一連下了一個月的暴雨，沖刷著一切，有人看到有穿著紅衣的女人在石板路上徘徊，可能她就是鬼新娘，來報災的。」

姬宸無語，心說李歇這個人怎麼這麼封建迷信，還特別會講鬼故事，都把他給講害怕了。

但是所有一切的秘密，還在風元城中，他不親自去一趟，大約永遠搞不清楚瘟疫的源頭。

他把自己隨身儲藏的所有藥材全都拿出來做了緩解癥狀的解毒丸，這裡邊還有很多藥材是早持心澗里採摘的，都是師尊的呢。

隨著修鍊他進入到了火焰山中，看著光禿禿的原野，有些惆悵，都是秘境，怎麼就不能打造的像持心澗那般地溫馨呢，有院子有靈田有花有兔子有水田，什麼都有。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封大牛哼哧哼哧開始犁地了，紀青蓮倒是手持書卷，臉上的表情有些擔心。

「你有話要對我說？」

紀青蓮沉吟片刻，開口道：「主上可知道關於仙道與魔修們的恩怨？」

「知道一些。」說到這個，姬宸可有些緊張，他未來也是會成為一名舉世聞名的大魔頭呢，他現在還是極力避免這件事的發生，「當時在學宮，學習仙道簡史時了解過，傳說天地間有一個最沒人性最通天徹地的大魔頭，叫紀蒼天，但是之前仙魔大戰，他已經成功被封印在烏峰上，劍虛宗就是專門鎮壓他的埋骨地。」

紀青蓮沉默了片刻，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有些艱難地開口：「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主上，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些不是真相，或許這些僅僅是真相的一部分。」

「你想說什麼？」姬宸瞬間警惕了起來。

「在我活著的時候，我們家有很多藏書，不誇張的說藏書種類豐富到可以和萬道學館的書庫相比較。」紀青蓮苦笑一下，「所以無意間我便了解一些記錄在書冊里的隻言片語，而且是明顯被人修改過的不一樣的歷史。比如說，曾經世間有三個鼎鼎有名的大魔頭，而不僅僅是一個紀蒼天。」

姬宸的腦子嗡嗡的，他的直覺告訴他紀青蓮說的或許是真的，但是他又告訴自己不能繼續聽下去了，再聽下去或許就要出事情了。

越接近真相，可能自己越不能接受這些就是真相。

「紀蒼天是傳說中的天魔尊，據說修為最高時接近煉虛，是魔修中千百年難遇的出類拔萃的人物，但是此人性情乖戾，殘暴無情，除了一干手下與他忠心耿耿，其他人聽見他的大名都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紀青蓮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而且此人當時極其囂張，誓要踏平仙道十四門，甚至還差點做成了，但是後天仙魔大戰，仙道們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還是打敗了他。」

「不太光彩？」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人就此銷聲匿跡，大概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繼續說道，「還有另外兩個魔尊，一個被稱為鬼魔尊顧問樓，傳說此人沒入魔之前是某個國家的大將軍，殺人如麻，所到之處皆是白骨，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一招悟道修魔進步神速。傳說里，鬼魔尊能通黃泉陰陽，還能驅使鬼怪大軍，還有人說她和白骨妖姬有些淵源，但僅僅是傳聞。」

「除了他們倆，還有個夜魔尊，此人大乘修為，神秘莫測，專門喜歡虐殺美麗女子，相傳他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會裝扮成情郎騙走女子的真心，最後再在新婚之夜殺了那女子，吃掉她們的心臟。」紀青蓮微微嘆息，「總之這三個魔頭加上白骨妖姬，每一個都名聲在外，聲名狼藉。但是不知怎的，這一百年來，他們都沒動靜了。」

「而且，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他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