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閉症

「奇怪，電話怎麼打不通，沒有道理會這樣啊！」

蘇瓊裳一連打了好幾次電話，要麼是在佔線中，要麼是在通話中，玩自己呢。眼看著約定時間到了，依舊看不到半個人影，蘇瓊裳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放鴿子了。

剛把手機放進包包里，忽然感覺到肩膀上多了一隻手，蘇瓊裳下意識地抓住那隻手，給他來個過肩摔。只聽一陣悶聲想起，那人很快被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蘇瓊裳定眼一看，發現站在她身後的竟是褚風，「原來是褚風，我還以為是誰跟在我身後。」

褚風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來，自己不過是來跟她打聲招呼，沒有想到直接來個過肩摔，有點吃不消啊！

還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褚風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蘇瓊裳，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幹嘛那麼暴力。」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蘇瓊裳淡淡道：「不要站在我身後，不然我還以為是城市裡的小混混。」

「蘇瓊裳，你這樣是不會有人看上你的。」

「哦，是嗎？」

還沒有等到褚風反應過來，一隻就擦過他的臉，「咚」的一聲拍在牆壁上。蘇瓊裳這一系列的動作，讓他愣在原地，腦袋瞬間成空白。

看到褚風的反應，蘇瓊裳忍不住笑出聲音，隨後便恢復原來的狀態。大約兩三分鐘的時間，蘇瓊裳鬆開了手，褚風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褚風，我們才認識幾天，有必要天天跟著嗎？」

「我說是巧合，你相信嗎？」褚風舉起雙手，「平時沒有十點就不出門的蘇瓊裳，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門，莫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望著被烏雲遮住的天空，褚風才發現今天沒有太陽，反倒有可能會下雨。緊接著，雨開始淅淅瀝瀝的落下來，蘇瓊裳從包里掏出把摺疊傘撐起來，唯獨褚風只有淋雨的份。

「蘇瓊裳，有沒有空，我想和你聊聊銘峰的事情。」

「不用，他的事我不感興趣。」蘇瓊裳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倒是你，怎麼會對他那麼感興趣。」

「我……」

「不跟你在這裡先聊，我還得去工作室，」

「蘇瓊裳！」褚風喊了一聲，「還以為能看到麵皮下的那張臉，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本來就長這幅樣子，又何必損我呢？」蘇瓊裳輕輕一笑，「倒是你，擋著我的路，請你讓一下，謝謝。」

「……祝你工作順利！」褚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來到自己開設的工作室，蘇瓊裳便看到恭候多時的婉瑩，才幾天沒有見面，整個人就已經那麼憔悴。蘇瓊裳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頓時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回過頭來發現竟是小男孩。

「姐……姐姐。」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小男孩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口。

婉瑩連忙上前將小男孩拉到身邊，並不停地向蘇瓊裳道歉。小男孩靜靜地看著她，雖然看起來和普通孩子並無兩樣，但他似乎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他……還好嗎？」蘇瓊裳低聲道。

「好一點了，雖然還不願和我交流，但起碼會回應我。」婉瑩無奈道。

「自閉症需要一步一步來，不能急於求成。」蘇瓊裳安慰道：「我會盡我所能幫他，費用的事也無須擔心。」

「什麼是自閉症？」褚風插嘴道。

「……自閉，即自閉症，是指合併有認知功能，語言功能及人際社會溝通等方面之特殊病理，以致罹患者之社會生活適應有顯著困難之廣泛性發展障礙。」蘇瓊裳道：「懂了沒？」

「醫生，你也認識他。」婉瑩望向褚風，「他還想搶我梳子，好在我沒有給他。」

「不認識。」隨後，蘇瓊裳蹲在小男孩面前，「小朋友，跟姐姐進去。」

看著蘇瓊裳抱著小男孩走進治療室，褚風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依舊還是笑嘻嘻。婉瑩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是剛剛的褚風嗎？

「婉瑩小姐，既然你不願把木梳給我，那我也不強求。」褚風微笑著說道：「我只是好奇你怎麼認識蘇瓊裳？」

「她是心理醫生，在整個濱林市也是比較有名的。」婉瑩頓了頓，隨即說道：「不過我是通過閨蜜知道，她告訴我蘇瓊裳很厲害，所以便來試試看。」

說話間，蘇瓊裳抱著小男孩走出治療室，而小男孩的手裡也多了個玩具。見到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蘇瓊裳假裝咳了幾聲。

「醫生，我弟怎麼樣？」婉瑩上前問道。

「現階段正一點點恢復，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和普通孩子一樣。」蘇瓊裳邊寫邊說道：「看你最近憔悴，給你開幾副安神葯。」

「費用多少，我一併還了。」

「最近是不是遇到好事，不然怎麼這麼亢奮？」蘇瓊裳隨口問了一句。

「自從得到木梳后，我的事業開始好起來。」婉瑩拿出把木梳，「要不，我幫你梳一下頭髮。」

「不用，還是先把你弟的病治好再說。」蘇瓊裳微笑著說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幻象。還是腳踏實地的比較好。」

婉瑩發自內心很不喜歡她說的一番話，嘴上說道：「說的也是，那就告辭了。」

說著，婉瑩帶著小男孩離開了，而身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黑色身影。不知道為什麼，蘇瓊裳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特別是在看到那團黑色的身影。

「小男孩是婉瑩的親弟弟，由於父母早逝，他們兩個只能相依為命。」蘇瓊裳嘆息道：「婉瑩的弟弟在三歲時，被查出患有自閉症。」

「你知道，我從不關心這些，何必對我說。」

「褚風！」蘇瓊裳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很早之前就說過，不能傷害銘峰，他是來拯救即將毀滅的世界。」

「你知道嗎？」褚風臉上浮現出惆悵的神色，「越美好的東西越短暫，如同煙花般轉眼即瞬。就像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終將會在最絢爛的時候湮滅。」

「正因為短暫，所以才會讓人它覺得很美好。」蘇瓊裳嚴肅道：「相反，有些東西像握在手裡的沙子，抓得越緊，失去的也就會越快。」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

「記住，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都不該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蘇瓊裳坐在椅子上，開始在抽屜裡面翻找東西。

「你的話，我記住了。」褚風眯著眼睛說道，「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又沒有殺過人，毀的也只是你自己。」蘇瓊裳將照片推到他面前，「這是你要找的人，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此結束。」

「謝了，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

褚風把照片拿起來，望著照片上那清秀的面孔，忍不住把手覆在照片上。這是他一直以來所要找尋的人，雖是那人的後代，卻繼承了風華絕代。褚風曾目睹過世界毀滅，儘管他是通過鏡子看到。

「白嶺，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地痞小混混，幾乎靠著父母的積蓄存活。」

「……我還是去看他一下，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樁心愿。」褚風將照片放進口袋，隨後便轉身離開工作室。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果然一點也沒有錯。」

時間很快便到下午三點，睡醒了的銘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總算是補足睡眠。白澤看到他已經醒了，便迅速恢復成貓咪的模樣，免得遭銘峰起疑。

「銘峰，你已經醒了啊！」白澤跳到他身上。

「辛苦你了，白澤。」銘峰薅著白澤的毛，「話說回來，今天沒有什麼人來古玩店吧！」

「有，幾個小姐姐買了一些小玩意。」白澤得意洋洋的說道：「在你睡覺的時候，張峻嘉曾來找過你，說是有要事相商。」

「白澤，那你為什麼不叫醒我？」銘峰有些生氣道。

「張峻嘉看你在睡覺，便不想打擾你，一個人繼續尋找擺渡人。」

「……我們還是繼續調查54號貨架上丟失的東西，可不能出什麼大事。」銘峰趕緊打開電腦，看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那兩個丟失的東西暫時不要理。」白澤用爪子拍了拍他腦殼，「把木梳收回來最要緊，那東西已經成精了。」

「不能吧，我做的東西還能出什麼問題。」銘峰不解道，「我還是打電話給婉瑩小姐，詢問近幾天的情況。」

話音剛落，銘峰隨手拿起手機撥打起來，可無論如何都是在通話中。只好就此作罷，改成直接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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