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屍還魂
顧默宇依舊如從前那般,特別愛損銘峰,但在銘峰心裡佔據極其重要的地位。若不是他在自己年幼時幫了忙,自己也不能活到現在。
於銘峰而言,顧默宇是朋友,更是家人,「張峻嘉,你確定你也沒有線索嗎?」
「線索是真的沒有,你還是自個兒去找。」顧默宇翻著手上的文件,「至於那場交通事故,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事本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何必趟這趟渾水呢?」顧默宇淡淡道:「還不如想想怎麼把錢還給我。」
「兄弟,談錢傷感情,更何況我們還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銘峰慌忙地說道。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張峻嘉推了推銘峰,「趕緊回去,免得耽誤你寶貴的時間,到時候又要賴我。」
「你認不認識褚風?」銘峰忽然問道。
「褚!風!」顧默宇在腦海里搜尋著這名字,「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難道他是你在那世界交到的朋友嗎?」
「……那蘇瓊裳呢?」
「上次托我調查蘇瓊裳,我只找到這些資料,難道你是看上人家了嗎?」顧默宇好奇地望著他。
「我不過是好奇心在作祟,況且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上別人了。」剛說完,銘峰無聲地嘆口氣。
「你……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那個人嗎?」
「顧默宇,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很明顯,銘峰這是想轉移話題的節奏啊!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是……」顧默宇瞥了一眼桌上的報告,有點欲哭無淚,還有好幾篇報告沒有寫完。
銘峰輕笑著說道:「顧默宇,誰讓你拖著不寫,非要等到最後期限才寫。」
「今天,我要用一支筆來創造奇迹。」
「一支不夠,得三支。」
顧默宇:「……」
回到古玩店的銘峰,開始今天的工作,儘管仍舊沒有找到線索,但他依舊還是沒有放棄。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阻止世界瀕臨毀滅的命運,而這正是銘峰想做的。
銘峰開始翻看起顧默宇給他的資料,發現蘇瓊裳除了教育背景外,其他的基本上全是空白。一個人連身份背景都未知,竟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想必這人也不是普通人。
這世界上很少有東西是顧默宇查不到,除非是有人刻意抹去,不然又怎麼能瞞得過他。而讓他更加煩心的是,已經差不多快一個星期,依舊還是原地踏步。
再這麼下去,甭說阻止末日的發生,就連事態發展可能會超出他的預算。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站在銘峰面前,「銘峰,從回來到現在,你便一直坐在這裡。」
「我還以為是誰呢?」銘峰看著張峻嘉的眼神有些憂傷,「你來這裡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來偷懶的。」
「還真不是來偷懶的,有東西要給你。」張峻嘉把聘書輕放在桌子上,「這是濱林中學聘書,據說那學校調皮學生太多,很多老師待不下去便辭職了。」
「我並不是專業的,你還是另尋高人……」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峻嘉打斷,「讓你去濱林中學,有另外一個原因的。」
「什麼原因,別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瞞你說,從車禍上逃跑的鬼魂附在一男孩身上。」張峻嘉微微皺著眉頭,「那場車禍只是場普通的車禍,只是逝者不願意離開,以至於每天晚上都會發生怪事。」
「那解決了嗎?」
「沒,讓他給逃了。」張峻嘉搖搖頭,「附在肇事者司機上,估計也撐不了多久。自從負責這片區擺渡人失蹤后,便開始變得混亂,得虧的有人願意收拾爛攤子。」
「哦!」銘峰輕輕哦了一聲,繼續忙著自己手裡的話。對於張峻嘉擺渡人,他了解得甚少,因此能不接觸就盡量不要接觸。
「張峻嘉,你真的很不要臉,不管有事沒事,都要死皮賴臉的待在古玩店,不怕被冥王怪罪。」
「原來是白澤,我還以為是哪家的貓咪瞎跑出來。」張峻嘉輕笑一聲,「再說我真有事,怎麼樣,這忙願意幫嗎?」
「免了,你還是把失蹤的擺渡人找出來再說。」語畢,張峻嘉被銘峰轟出了古玩店,回應他的也僅是厚重的關門聲。
即使是被轟出來,張峻嘉仍舊未有離去之意,似乎是不願離開。若非為了等一人,張峻嘉是壓根就沒有想過當擺渡人,可惜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或許等的時間太久,難免會有放棄的想法,畢竟誰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生是死。不過那鬼實屬狡猾,竟通過借屍還魂這招逃離,作為擺渡人的他,是不能傷害那些尚在人世的人。
「那玩意逃到濱林中學去,實屬有些難搞,看來得另尋它法。」張峻嘉一個閃身便消失,這一幕在路上的行人眼裡,只是一隻正在覓食的鳥。
看到張峻嘉已離去,銘峰迴到自己的凳子上。隨後,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聘書翻來覆去地看,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不知過了許久,銘峰發覺腿上多點東西,低頭一看發現竟是白澤。
「臭小子,你已經坐在這裡發獃了好久,是想鬧哪樣?」
「白澤。」銘峰淡淡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那是你的錯覺,要是你垮了,誰來拯救瀕臨滅絕的世界。」白澤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而且我什麼時候對你好過,別自作多情。」
「是嗎,我還以為相處這麼久,便會成為彼此的家人。」
聽到銘峰說出這番話,白澤瞬間愣住,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跟它說。但作為上古神獸,最起碼得保持住矜持,不能讓銘峰看出什麼才好。
……
一名少年從濱林中學走出來,這不知道是他第幾次逃學,在他的日常生活中,除了KTV便是網吧。在剛來到濱林市短短几天里,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混混,附近的小孩聽了都聞風喪膽。
正因為如此,他這一生從未向人撒過一次驕,尤其是他父親娶了后媽,對他的關心也越來越少,一心撲在年僅六歲的弟弟。正所謂有了后媽便有了后爸,這話果然一點也不假。
「白嶺。」
有人的聲音,白嶺下意識的轉過身來,發現那人竟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這可讓他有些不樂意了。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白嶺試探性地問道。
「你的名字叫白嶺,父母離異,你跟在你父親身邊。然而就在幾年前,你父親另娶他人,還剩下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自那時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嶺目光閃躲,似乎很不願直視眼前之人。
「看來被我說中,怎麼樣,被人忽視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你只說對一半。」白嶺打斷面前之人說的話,「父親的確是娶了個后媽,但他和后媽很愛很愛我,他們從來都沒有打過我,哪怕是弟弟犯錯。」
「那你為何還要……逃學?」
「我沒有逃學,只怪老師講的課太無聊。」白嶺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哥哥叫什麼名字?」
「褚風。」
「這名字不錯,人也長得好看,可惜啊!」
「白嶺,你說什麼?」由於他說話聲音太小,褚風並未聽清楚。
「沒什麼。」白嶺笑著說,「時間還尚早,不如我們去划船,如果來得及,應當能看到群鳥飛過湖的情景。」
褚風沒有回應白嶺,但還是跟在他後面,只因為他想知道一件事情。那邊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即使是對這世界充滿憎惡,依舊還是會為了別人付出生命。
對於親情、友情和愛情,他了解得甚少,哪怕是他所認識銘峰和蘇瓊裳也好,都是帶著目的靠近他們。從有記憶開始,有人便告訴他有了名字就會有自我,有了自我就會有羈絆。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褚風這名字是別人幫他取,而他也不曉得其中的含義是什麼。
「啊!!!」
忽然傳來的一陣大叫聲,把褚風的思維拉回現實中,只見白嶺一臉委屈的指著湖面上飄著的東西。
「褚風,我的外套不小心掉到湖裡,能不能幫我拿上來?」
望著他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褚風雖於心不忍,無奈自己是個旱鴨子,「白嶺,我也不會游泳,不然的話我們找別人來幫忙。」
「不用這麼麻煩,直接用樹枝就可以。」白嶺隨手拿起樹枝遞給褚風。
「這……」望著白嶺手裡的樹枝,褚風猶豫了一會,「那好,我試試看吧!」
褚風嘗試來一次又一次,還是不能把外套撈上來,看來樹枝的長度還是不夠。就在他準備去換一根較長的樹枝時,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加上重心不穩。
只聽「撲通」的一聲,褚風猝不及防的被推下湖裡,在他完全失去意識之前,隱隱約約聽到白嶺說了一番話。
「褚風,誰讓你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褚風的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他感覺到,有人正朝著他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