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紙紮人動了
好不容易度過難熬的一個晚上,剛走出卧室沒有昨晚來他家的貓,沙發上反而多出一個人。而這個突然出現在銘峰家裡的人,銘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
銘峰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而後來到客廳里坐在那人的身旁,「顧默宇,稀客呀,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
「也沒有什麼,單純的想念你。」顧默宇雙手捏著自己的臉頰,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道:「銘峰哥在你不在的時候,我是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你看都瘦了好多。」
銘峰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默宇,緊接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瘦不瘦不知道,但肯定的是你變胖了,做人要誠實。」
被銘峰這麼一說,顧默宇的臉立馬刷的一下紅起來。氣氛瞬間凝固,作為當事人的顧默宇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直到手機里傳來語音消息。銘峰看了眼手機,發現給自己發消息的是濱林中學的一名教師。
「緊急情況,馬上來一趟濱林中學,校長說十點前必須趕到。」
銘峰迴復老師的消息,並試探性的問他到底是什麼緊急情況,然而那名老師死都不肯透露,說是校長不讓說出來,等到來到學校便知道了。
顧默宇望著眼前看似只有十七八歲的人,忍不住開始感慨起以前的日子。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就連他的導師認為銘峰是難以成大事之人。因為他太善良了,以至於吃過不少虧。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學什麼都比別人慢,別人只要學幾次就能學會的東西,銘峰則需要學幾十遍。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在得知世間正往毀滅的方向走,拯救世間的方法微乎其微。有可能耗費幾百年,也依舊尋不到。
或許是因為命運選中了銘峰,讓他擔負起這一職責,而他本人也絲毫半點猶豫都沒有。
「銘峰,拯救世間的方法找到了嗎?」
「唉……?」銘峰被顧默宇問得一冷一愣的,「還沒有找到,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白澤也失蹤了。」
「要不還是放棄吧,憑你一己之力怎麼能拯救瀕臨毀滅的世界。」
「不會,我是不會放棄的,應該會有辦法。」銘峰聽出顧默宇的說話音調變化,卻不以為然,「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可我總不能親眼目睹世界的滅亡,它還有那麼多的可能性。」
「我知道這世界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它在你落寞的時候,遇到了重要之人相救。」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顧默宇的眼神變得有些哀傷,「拯救世間的方法有很多,又不是非要親自去。」
「顧默宇,你怎麼了,這可不像是你本人。以往的你,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支持我。」銘峰用手擦拭了一下顧默宇的淚珠,「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別想太多,不會有事的。」
儘管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顧默宇,銘峰還是能真切感受到他的不安,以及埋藏在心裡的惶恐。銘峰不知道顧默宇惶恐什麼,就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知從何開口。
「對不起,剛剛還頂撞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顧默宇越說到後面,聲音便越小,「我們都在等你回去,你一定要……活著。」
「你在說啥呢?」
「沒什麼,你一定是聽錯了。」顧默宇可以將話題轉移開來,「時間也不早了,你不是說還有事嗎?」
銘峰瞄了一眼手機時間,發現已經快九點了,連忙拿起桌上剛烤好的幾塊麵包便衝出家門,獨留顧默宇一人在原地。不過顧默宇本人絲毫不在意,何況他自己也只是出來溜達溜達,不能逗留太久,否則會落人把柄。
匆匆趕到濱林中學的銘峰,發覺今天的學校異常安靜,平常都會有保安看守大門,今天一個卻沒有看到。不僅如此,就連學生也見不到半個身影,又不是什麼節假日,按理來說,應當能看得到學生才是。
剛來到辦公室的銘峰感覺氣氛甚是奇怪,以往只有兩三個老師在辦公室里,今兒個怎麼那麼多個老師在。而那些老師見到他出現,紛紛朝著銘峰過去,這讓他頓時受寵若驚。
「銘峰,你來了。」陳老師拿著幾份檔案來到銘峰的跟前,「這是校長讓我交給你,以及阮小明的身後事也一律拜託。別忘了,你是代理班主任,他的死你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我沒得選。」銘峰面色頓時冷下來,但還是把資料接過來,「不是不可以,可能要花費多點時間。」
「那就有勞了!」
「怎麼感覺自己有種被耍的感覺。」回想起陳老師方才說的一番話,不由得嘀咕起來。
他拿著檔案來到工位上,期間來來回回翻看了好幾遍檔案里的內容。儘管警方認定只是個意外事故,但中間卻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阮小明大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廢棄教學樓。
為此,班裡有部分同學指認是葉皖殺的,也就只有他才有殺害阮小明的動機。由於缺乏實質性的證據,警察也無法將其逮捕歸案,何況他還有不在場證明,這邊讓他們幾個有些煩亂。
與此同時,阮小明的死還牽扯出一件事,那便是人人深惡痛絕的校園暴力。基本所有的施暴者都被校長處置一遍,他不容許濱林中學有校園暴力,因為它已經違背了校訓。
「別忘了去送你學生最後一程吧!」陳老師提醒他道。
「沒有問題,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話音剛落,只見一陣清風從他們面前吹過,銘峰也跟著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嚇得那些老師差點叫出來。好在是大白天,也對這方面有所涉及,否則出醜的是自己。
「一二三四……五,五個紙紮人,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紙紮人,不過……」銘峰皺起眉頭,「紙紮人不是不允許畫眼睛的嗎?怎麼這裡面紙紮人全都有畫眼睛?」
說起紙紮人,就不得不提扎紙鋪,裡面的行當遠遠沒有像大家想像中那般簡單,這個行業自古以來傳承到現在,規矩禁諱很多,講究更是多不勝數,可不是糊個紙來糊弄生人的那般表象。而這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後人也一直盡守。
對於這行當來講,所扎之物就是燒給死人用的,不能像平常生人所用之物那般隨意。因此,這裡面的禁忌是相當多,防止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就拿紙紮人來說,紙紮人無非就是童男童女之類的。
然而紙紮人卻有個眾人所知的禁忌,那便是畫眼睛。紙人紮好,是萬萬不能在其上面畫眼睛,否則的話便會活過來。在民間傳聞里也有好幾個類似的傳說,皆因紙紮人畫上了眼睛。至於故事的真實性,尚有待考證。
都說科學的盡頭便是神學,想來是有些道理,雖然現在科技比較發達,但仍然存在著一些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
「老師。」
聽到熟悉的聲音,銘峰愣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他看到有個身影甚是熟悉,雖說只帶過他們班不到一個星期,可銘峰一下子認出眼前這個人。
「葉皖同學,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怎麼會在阮小明的家裡?」銘峰直接開門見山道。
「話雖如此,好歹也是同學一場,我是來送他最後一程。」白嶺手中拿著束菊花,鄭重的擺放在遺像前,「年紀輕輕就命喪黃泉,挺可惜。」
白嶺的話剛一說完,下一秒發生詭異的事情,那束由白嶺親手奉上的菊花,不知因何緣故掉在地上。這一幕,剛好被在場的人目睹到,而後嚇得他們全逃到外面去。
「剛剛那是……」回憶起方才的那副畫面,銘峰忍不住皺起眉頭。
「可能是風吹倒的,把菊花撿起來就是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白嶺毫不在意拿起菊花,隨後便把它放到原來的位置上。
「是這樣子的嗎?」銘峰輕聲細語,「葉皖同學,最好是如此,否則……」
「送你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還是要還的。哪怕是死了,也會要遭受相應的處置,直到把你身上所有的罪孽都還完,才能進入輪迴之道。」
一旁的白嶺不停點了點頭,假裝自己已經聽懂的樣子,實際上銘峰說的那些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下一秒,趁著銘峰注意力轉移到紙紮人身上,白嶺偷偷溜走了,而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紙紮人的眼睛轉動了一下。
雖發生在一瞬間,但已經被銘峰給看到了。起初以為書是做紙紮的人疏忽大意,經過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不得不引起銘峰的思考。
「夫人,請問這幾個紙紮人是從哪裡來,怎麼看起來那麼逼真。」
「逼著就對了,這可是隔壁鄰居介紹的,據說他家的手藝流傳上百年,就連有錢人難以得到。」說完,夫人把幾個紙紮人搬到屋裡頭。
待他們兩人離去,其他人開始議論紛紛,討論的內容無非就是阮小明的死,和生前做過的糗事。若不是看在是親戚的份上,估計連面子都不會給。
「這些都是次要的,你們不覺得那幾個紙紮人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還以為只有我有這種感覺,沒有想到你們會有。」
「算了算了不說了,還是趕緊離開,免得粘上晦氣。」
說話間,許多人蜂蛹而出,似乎不太願意在這裡停留太久,大概是太過於擔心有什麼詭異之事發生。有一點被他說中了,那幾個紙紮人確實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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