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澄的消息
第29章李澄的消息
酒樓里的商人與食客們，也只是想聽個故事、尋個樂子，還沒真把閑漢說的當真，真要是不說，也就罷了，還詐起酒來了。眾人立即開始懷疑這個閑漢的人品及故事的可信度……
不過李嚴經過分析，倒是信了這閑漢的話幾分。
如果不是大哥有什麼變故，怎麼突然江州郡軍馬盤查關口增兵如些之多，而且如此之嚴。
這可是一個打聽消息的好機會，他怎麼能夠放過，現在就當是一個想聽故事的行腳商人，就算打聽些什麼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李嚴向小二招了招手說道：「給他來一壺酒，酒錢算我的。」
閑漢馬上臉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向李嚴拱一拱手，道了一聲謝后看了李嚴一眼，又說道：「這位客官恐怕才剛到江州吧。」
李嚴沒想到這閑漢能看出他是剛到的江州，不解的問道：「哦，兄台是怎麼看出在下剛進江州的。」
「呵呵，這還用說，您那臉大鬍子還完好無損呢。我勸客官在離開江州之前，還是把鬍鬚給剃了吧，以免招惹麻煩。」閑漢說道。
李嚴這才明白閑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拱了拱手道了聲謝之後，便不再說話。
直等著小二端上酒壺之後，閑漢才很享受的抿了一小口酒接著說道：「其實那李司馬本初根本就沒有離開江州郡，而且尋了一個地方隱藏了下來，估計他想等到風聲不緊的時候再離開江州，那樣應該會安全一些。後來李司馬也是真是這樣做了。」
「他換了民夫的衣服，背著包裹，準備混在路人中離開。還真讓他混出了兩道屯田司的關卡。要說那些屯田司的兵馬，也真是廢物，呵呵，這可是我那個在郡兵馬司的校尉大舅哥說的。」
「結果在接近慶州的西北關卡，那裡當時有五百兵馬司的軍馬盤查，結果李司馬被兵馬司中的一個都頭現了，這個都頭曾經跟隨過李司馬，李司馬怎麼也沒料到現他並第一個向他動手的人，會是自己曾經的下屬。結果……」
「結果怎麼了？」眾人好奇的問，李嚴的心更是拎了起來。
「結果，那都頭剛喊出話來，就被李司馬一刀給殺了。據說，那都頭被李司馬一把奪過他的腰刀，一刀劈的他頭顱飛出半丈高，血如噴泉一樣。這一下李司馬可撞了馬蜂窩。這裡可是有五百軍馬的，其中弩兵一個都，可是一百具軍弩啊。李司馬不愧是五級武者，在江州郡兵馬司中武技等級也算能排進前三十名，而且他那家傳的半月刀法可是以狠准快著稱的，是專門用來戰場殺人用的，可不是那些花架子武技。」
「李司馬大戰五百郡兵馬司軍馬，連殺三十餘人步軍，讓兵馬司關卡的步軍一度出現恐慌，他甚至殺了這一關卡的都指揮大人，已經搶奪了都指揮的戰馬。」
「可惜，出江州郡的路已經被兵馬司的軍馬堵實了，道路兩側的山勢不適奔馬，必盡李司馬不是武技顛峰的強者，他也不敢輕易單刀匹馬的闖數百人的關卡，他知道這兵馬司軍馬的深淺，可不是那些紀律鬆散的屯田司軍馬，他打散了包圍他的幾十人後，立即引馬往著來時的路逃走。」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他退出數十步外的時候，那一個都的弩兵還是反應過來了，弩箭如雨般澆下，李司馬雙手難敵眾人，又因為裝扮成民夫，沒有鎧甲護身，身上連中四箭，不過他卻躲避了要害位置。」
「兵馬司一百騎軍沖了上來，想要圍殺李司馬，還好李司馬搶的那匹戰馬沒有傷，李司馬騎在馬上，奪了一柄長槍，他馬上功夫也是了得，這百人的騎軍愣是被他挑了二十餘人，讓他給逃了。」
「這就逃了？」有一個商人問道，好像很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還沒完呢，李司馬奪路而逃，逃回的方向可正是江州郡城的方向，他有傷在身，路上又遇到了先前時候路過的兩道關卡，不過這兩道關卡都只有一個都的屯田司步軍。李司馬騎著戰馬，挑起長槍，一路橫衝直撞，長槍連挑，兩道屯田司那些步軍關卡，設置的拒馬讓李司馬一槍挑飛起來，砸死好幾個屯田兵，他們根本不能阻擋。」
「最後怎麼了？」有人問道。
閑漢又滿飲了一盞酒後說道：「最後？最後追擊李司馬的兵馬司騎軍追上來的時候，李司馬早就走了。屯田司的軍馬死傷倒不嚴重，也只三四十個人，而且受傷的大多是後背受傷，哈哈，一個人膽小鬼。恐怕見李司馬騎在馬上殺神一般的模樣，已經嚇的兩腿軟了吧。」
「最後呢？」又有人打破沙鍋問到底。
「哪有還什麼最後，李司馬不是逃了嗎。也不知道逃到哪裡躲藏起來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離開江州郡，所以江州郡現在才會對離境盤查的那樣嚴。」
「據說，兩日前又有聖旨下來了，好像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格殺通緝告示上的兩個人。就算是活捉了，也要立即斬殺，不能留下一點隱患。還真是奇了，這樣的事要不是大舅哥說了，我還真的不信，官軍抓人哪有捉到活的還立即殺死的，抓到活的請賞也要多些。」
李嚴聽到這裡的時候，只感覺到後背涼，已經淌滿了冷汗。他心裡盤算著，這閑漢所說的也算能講通，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大哥有傷在身，真的很危險，要怎樣才能幫助大哥？
這時一個商人站起來罵了一句：「這災星怎麼就不讓兵馬司給殺掉，害得我們都不好趕路了。」
那人話剛說完，便感覺到了整個大廳里湧起了一股冷氣，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李嚴聽到這人說的話，怒火中燒，不受意念控制的從靈海之中湧出一股靈力。這股靈力中充滿了暴戾之氣，雖然這股暴戾之氣很微弱，而且李嚴已經及時的壓抑了心中的怒火。但僅僅這一丁點兒的暴戾之氣，也讓身為普通人的食客與商人們感覺到了一陣冷意。如果是一高級的武者在此，肯定會現這裡有「殺氣」。
受那股無形的殺氣所影響，商人、食客們紛紛匆匆離開了酒樓，酒樓中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小二與店掌柜的不好離開，躲在一邊看著依然在偶爾自斟自欽。
「高人？」小二小聲的問掌柜。
「不知道，別亂說話，小心伺侯好了，要酒要菜儘管上。」掌柜的低聲說道，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哆嗦，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向後面去了。
李嚴沒管那些離開的食客，只覺得酒樓里清靜了也是好事。他一個要悶悶的想著大哥的事。他明白自己與大哥的處境，現在想到找到大哥是不可能的了，這江州郡他可是人生地不熟，那還有什麼辦法就算找不到大哥，也能夠幫到大哥呢？
李嚴陷入了苦思，直到傍晚時分，李嚴已經在那裡坐了近兩個時辰，仍然沒有離開，不過他已經想到一個方法，就算不能找到大哥，但也許能夠幫助大哥逃離江州郡地界。
李嚴有自信他的武技已經過了大哥，而且自己沒有受傷，體力也因為紫晶戒指中那些不知名的紫色濃霧而變的更加充沛，哪怕消耗之後也能夠快的補充。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殺手鐧，這些天里他已經充分的對這個殺手鐧有了了解……
李嚴離開酒樓前，也沒有呼喊小二結賬，小二也不知道躲在那個犄角旮旯里，只是隨手在桌上留了一枚銀幣。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離開之後迎著夕陽，向著西城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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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郡城西四十餘里的泊林縣，一個靠近泊林湖畔的小村莊，有一片面積極大的淺灘，淺灘中長滿了足兩人高的蘆葦。
在這蘆葦淺灘里，生活著許許多多野鴨，這裡有著各種各樣的小魚小蝦，為野鴨提供了理想的生活環境和食物。
淺灘中某處地勢稍高的地方，有一匹棗紅色的馬將蘆葦壓倒了一大片，那匹馬早已經不再動彈了，倒在了這塊沙地上。
馬的大腿肉已經被割下，留下血淋淋的馬屍。血腥的馬屍被成千上萬隻蒼蠅包圍著，亂鬨哄的一團，一股惡臭味迎風半里都可以嗅到。
這裡已經深入了蘆葦淺灘的腹地了，人跡罕至，正常情況下就連小村莊的漁民也不會來這裡。偶爾只有捕獵野鴨的人會來到這裡，不過這裡按照常理是不可能出現一匹死馬的，而且死馬身上的鞍佩齊全，都是軍制的，一看便是軍中的戰馬。
在這戰馬死屍向北約兩里的一小塊沙地上，一小片的蘆葦被人用利器砍倒了，平鋪在地上，墊的厚厚的形成一處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那蘆葦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身上多處纏了布條的男人，那布條上滿是浸出的血跡。隨手可觸摸到的地上插著一隻軍用馬槍，馬槍的邊上放著一把沒有刀鞘的軍用馬刀。
男人的身上穿著的是民夫們常穿的深灰色短打，是簡潔方便幹活的那種窄袖短衫。他滿臉的大鬍子，頭已經是亂蓬蓬的，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雙眼中充滿了血絲。
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漬，他的手中正捧著半隻野鴨，如果仔細一看，便會現這半隻野鴨其實只是簡單的粗暴的拔了毛，然後便被生生的啃咬。那男子的嘴角還殘留著野鴨身上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