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他還是滿意的
將早上採購回來的所有糧油米面擺放好,廚房又變得稍微充盈些,灶台周圍放著的油壺、鹽罐等也全都裝了一半,看著少了些冷冰冰的氣息,倒有了幾分煙火氣。
趙國強瞧著也很是滿意,他說道:「外頭買的青菜也貴,咱直接和附近的軍嫂換就好了,等回頭我閑下來,再去把咱家那塊地開墾出來種菜。」
他打小在農村生活過來,知道這日子的艱難,哪怕現在當兵的工資不少,那也是能省就省。
以前只他一個人,家裡不開火,三餐全都在飯堂解決。如今家裡多了個女人,不管他們的關係如何,這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自家種菜總歸是省著些,也不用麻煩著去和別人換。
許晚秀能說啥,乖巧點頭道:「好。」趙國強願意乾的事情,她也不會去阻止,只會感謝他。
她又想起上回和趙家嫂子換菜的事,說道,「昨日我和咱隔壁房的趙嫂子換了青菜,她人還挺好的。」
「嗯,那以後咱家可以直接拿東西和她換青菜。」趙國強聽了直接說道,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或者按照外頭賣的價錢也行。」
這個時候集市還是光明正大存在的,只是上頭管得嚴,控制著物價。軍區這邊還是比較避諱,私下裡都是以交換的名義進行著,但是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許晚秀明白趙國強意思,點頭應承:「那行,我回頭就和趙大嫂說這件事。」
這樣的相處模式,簡單明了高效率,一點兒也不拖沓,彷彿之前休假回村時相處的痛苦折磨都是假的,趙國強有些恍惚,又是沉默地接受了。
兩人中午簡單吃過午飯後,許晚秀去休息了會,起身時就發現剛在沙發上休息的趙國強早已出門去了。
許晚秀也不甚在意,正好給了她個獨處的空間可以查看今兒獲得的獎勵。
意念一動,下一秒面前又多了個包裹,許晚秀把那包裹束繩打開,忍不住抓了把麵粉在手裡,精細軟糯,像流水,一點兒磨礪感也無,耳鼻間還飄散著星星點點小麥的味道。
彷彿已經可以想象到吃麵條、餃子的美好日子了,開心過後,許晚秀又將那一小包裹富強粉收回系統空間中。
今兒趙國強也買了一斤富強粉回來,正放在廚房裡頭柜子里呢。許晚秀是打算回頭用時再偷偷摻和些系統獎勵的富強粉進去,神不知鬼不覺,也就只有自己這個做飯的人知道。
若是現在貿然將這富強粉放進去,以趙國強當兵多年,出任務無數的眼力見,分分鐘就發現了。
這樣想著,許晚秀渾身是充滿幹勁,一次肌膚觸碰是100g富強粉,這麼好的活兒上哪找去?她可一定得利用這一周的時間,多攢些富強粉存在空間里,反正裡面的食物可以永久保鮮,日後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卻說那頭趙國強稍微淺眠午休后,因為屈腿睡得不舒服,索性起身洗了把臉就出門了。他先是回辦公室看了會文件,而後又去訓練的地方觀察所屬的兵團下面各個營的日常訓練。
這些士兵原本就練得認真,此時見趙團長親自巡視,更是腰挺得筆直,揮拳有力,鬥志響徹雲霄。
畢竟關於這位鐵閻王的傳說誰都清楚,私底下好相處,也能開玩笑,但是在訓練場上那是一個六親不認,全都往死里訓。
原本天就熱,再加上有趙國強在一旁盯著,時不時和幾個營長點頭說著話,那些士兵更加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到望見那道俊逸的橄欖綠身影消失在訓練場門口時,他們可算是鬆了口氣,那幾個營長也是厲聲宣布讓休息。
兩三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直感嘆:「這趙團長的眼神鋒利無比,我真怕他直接一把衝過來,說我這個動作做錯了,給我罵上一頓。」
另外一人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但還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的贊同。趙團長管得嚴,安排的訓練強度大,團里沒一個人不說累,但又敬佩著。
他們的團,是整個南部軍區最厲害的團。
趙國強處理完軍務,想起下午出來的主要目的,他便勁直往家屬樓的反方向走去。
那裡是一片山頭,各種不知名的樹枝長得枝繁葉茂。因著山頭上隱藏著猛獸,每回他們都是喊了五六個人才敢上去捕獵,開開葷。
像他這樣獨自一人來的實在是少,趙國強此行目的明確,就想砍些木材回去打張床板。
這個時候山頭的東西雖是公家所有,卻是對軍區的人開放的。他拿著一把刀上去,沒過一會兒就砍了不少好木材,但得等到天黑些才帶回去。
家裡頭,許晚秀將做好的菜全部端到飯桌上擺好,望向窗外黑蒙蒙的天,忍不住嘀咕道:「奇怪,怎麼還沒回來?」
她這樣想著,也知道軍務繁忙,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過了時間也是正常,也就直接坐在飯桌前等著。
又是過了半個小時,門終於有了動靜,一把被推開,就見趙國強搬著比人高一點的木材斜著進門,許晚秀趕忙一驚,趕忙起身走過去相迎,協助他騰出一個可以放置的地方。
趙國強剛一放下,又去門口搬了一回,房屋裡入門處頓時擺滿了棕色的樹榦。接收到許晚秀疑惑的眼神,趙國強解釋道:「我去後山那砍的樹,打算回頭打塊床板。」
這話一出,許晚秀想起他夜裡睡著沙發,那高大的身子和狹窄的沙發顯然是不匹配的,頓時明白過來,也不知道該說啥。
氣氛凝滯起來,趙國強強行轉移話題道:「我們先吃飯吧。」
「好。」許晚秀點頭,她去拿碗裝飯,趙國強去洗了個手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吃起晚飯,這樣平淡的日子簡直是之前趙國強不敢想象的,回家就有冒著熱氣的飯菜,還有個女子在家等著自己回來。
嘴中嚼著的是軟糯的米飯,顆粒分明又格外黏膩,面前擺著的是三盤菜,翠綠欲滴的青菜還有個頭較小的彎月形雞蛋,又像是餃子。
那蒜炒青菜的美妙滋味昨兒已經嘗過,趙國強夾了個黃色雞蛋嘗了口,意外地發現裡頭有肉。他抬頭望向許晚秀,滿是疑惑。
「這是蛋餃,以前我娘給我做過,味道很不錯。就是把雞蛋打散,下鍋煎的時候在雞蛋液上面撒上點肉沫,也算是道不錯的肉菜。」許晚秀笑著解釋道。
這個時代的人做飯都是能吃就行,苦日子過來的人,能有肉吃就不錯了,做的飯菜也沒有過多的花樣。她不可能一上來就做些豐富的菜色,既沒有這個食材,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像這蛋餃,只是一點微妙的創新,借著原主娘的由頭做出來正好,日後一點點轉變也不會惹人懷疑。
「這蛋餃不錯。」趙國強點頭道。他確實是頭次吃到這種像是餃子,又是雞蛋和肉摻和在一起的食物,比起之前的飯菜,可謂是極致享受。
不過到底是秀氣了些,這麼一個蛋餃,他一個大男人一口下去就沒了,連著吃了三四個才有飽腹感。
看著許晚秀吃個蛋餃還得咬上三四口才吃完,趙國強也不由得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實在是之前剛當兵時,每次下訓在飯堂吃飯,一群男子漢都是狼吞虎咽。
一是訓練累了,實在是餓;二是吃慢了,那些飯菜可就被搶光了。都是正在長身子的熱血青年,飯堂的伙食比之在家裡的更是好些,自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得快才能吃得多;三是任務隨時到來,吃飯的時間就是很短,由不得他們。
許晚秀吃著,像是想起什麼,抬頭和趙國強說:「對了,我下午和趙嫂子說好了,以後每日去她那換菜,一斤五分錢算。」
「嗯,這些事情你決定就好,辛苦了。」趙國強聽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平淡而又豐盛的晚飯就這麼吃完,他起身收拾碗筷去洗碗,十分自覺。
男子進廚房幹活從來都不是一件丟臉的事。在趙國強十幾歲時,他爹和繼母一家就已經容不下他,他一個人搬出來住,做飯洗碗什麼的都干過。再說許晚秀都已經做飯了,他洗個碗也不過是順手之事。
這兩日實在是過得驚奇,又滋潤。趙國強慢慢習慣了許晚秀的改變,又滿意於現在的生活。
一回家就有飯吃,不是摻和糙米較為硌人的飯,而是軟糯可口的白飯;不是簡單翻炒,沒有油鹽的菜色,而是稍有新意好吃的菜色。
如果以後能這麼過下去,趙國強想,他還是很樂意的。這樣想著,他手中的動作愈發快,將那些洗乾淨的碗筷放置在竹籃子中,瀝干水。
他也眼尖地發現了廚房的變化,和中午的完全變了一副風貌。
米缸,置物櫃簡單地換了個方位放在進廚房的又角落,灶台的活動空間變大。灶台旁邊擺放著唯一的鐵鍋,和鍋鏟,伸手就能拿到。還多了個竹籃子用來放置碗筷,方便瀝干。
等到許晚秀去洗過澡出來,就見趙國強在沙發那望著自己,目光如炬,卻又少了幾分壓迫。她走過去問:「怎麼了?」
就見趙國強拿了一小捆票和零散的錢遞給她:「這裡是二十塊錢,還有一些糧票、肉票、布票等,你先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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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秀:有錢有票,我要系統做什麼?(狂喜)
系統:我有糧!(挺胸驕傲)
男主:有錢有票還買不到糧?(蔑視)
竹子:可能還……真不一定。(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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