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襲擊事件
「不是,但在公務員的身邊上班。」女人說話時,把倒好的五杯水放在桌面,「如今我大哥已經承認掐死自己的兒子,能夠理解他的選擇。不過,一些人說石氓是自殺,為什麼這樣做呢?」
「您說。」
觀察到了太叔孟的眼神,帶著一股怒火,公良忠實拿起杯子,故意在身前晃來晃去。
女人很靈敏,快速察覺了不對勁,立馬說道:「是我們的錯。不應該三天兩頭給他介紹工作,就會減少生活上的壓力,也就不會割腕自殺。」
太叔孟一邊站起來,一邊感到可惜。
歐陽黻看見太叔孟的表情之後,對著男主人和女主人點頭欠身,拉著太叔孟離開了。
太叔孟坐在車上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時不時眨了幾下眼睛。
汽車裡面瀰漫著傷感,歐陽黻向後座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趕緊掏出鑰匙,朝著上海中心駕駛去。
當汽車停下來,太叔孟只見一個高樓大廈,旁邊一片樹林,應該是小型公園。
打開三樓的房門,歐陽黻退後一步,向著太叔孟做出邀請進去的手勢。
然而,太叔孟看著歐陽黻高大的身體,覺得很有安全感,這才探出右腳。
進入玄關,大廳的裝飾是西式,只要輕輕的發出一聲,就能感受到空靈和回蕩。
太叔孟坐到沙發,對面是一個壁爐,並沒有燒著火。
因為第一次帶著自己的徒弟來家裡,所以歐陽黻激動萬分,手忙腳亂的跑進廚房。
大概五分鐘以後,歐陽黻端了一杯水,還冒著熱騰騰的氣,放在桌面的時候,膝蓋碰到了角尖,只能咬牙切齒的忍著疼痛。
太叔孟看見這樣情況,從沙發上起身,走向一個房間的門口。
「那是書房。」
聽到歐陽黻說的話,太叔孟沿著牆邊,終於站在書房門口。目不轉睛看著門把,太叔孟突然伸手一轉,響起咔嚓的聲音。
「咚咚咚」非常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太叔孟和歐陽黻轉過身,同時到了玄關。
歐陽黻打開門,一個魁梧的男人站在外面,摘下帽子之後,才知道是公良忠實。
「太叔孟也在啊!」
因為驚訝的語氣,所以太叔孟抬頭,對著公良忠實問道:「師傅,看您氣喘吁吁的樣子,肯定是一路跑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跟我來就是。」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公良忠實把警車停在小區裡面,等到太叔孟下來了,眼前的一切事物熟悉透頂,這是石氓住的地方。
正當朝著樓梯口看去,二樓的房門打開了,左右兩邊站著警員,太叔孟心裡感到大事不妙,快速跑上樓梯。整個人邁進門檻,地上散落各種各樣的東西,家居歪斜,石氓的爸爸坐在沙發一角,用很多紙巾貼著腦門,仍然流下大量的血液。
太叔孟看到這樣情景,聽到男人忍痛的聲音,只好觀察周圍。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的皮鞋聲,夾雜著如何治療的話題,可能是醫院派來的人。
男人搖搖頭的時候,沒有鬆開貼在腦門的右手。
無意間看見這樣的動作,太叔孟自然而然進入思考。
「先生,是誰襲擊了你?」歐陽黻問道。
但是,男人並沒有回答,一直在低頭沉默,應該是不想追究責任,也許知道襲擊者是什麼人。
當太叔孟抬頭的時候,視線停在廚房和石氓卧室,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就在牆角的箱子堆里。
為了不打擾現場的氣氛,太叔孟只能輕手輕腳,走到箱子堆的前面,原來是一根木棒,上面沾著鮮紅的血液。
翻找的聲音響起,公良忠實和歐陽黻很快注意到了,轉過身,朝著太叔孟的方向走去。
太叔孟並沒有把木棒拿起來,卻開口問道:「師傅,東署警局接到誰的報警電話呢?」
「報案人是鄰居,在電話中說,剛剛下班回到家門口,看見石氓父親倒在大廳,門是開著的。」
「然後呢?」
「我帶著人到達案發現場,石氓的父親已經清醒,一直坐在沙發上。」
「問清楚情況了嗎?」
「沒有,但是,根據房門被打開的情景來看,應該是熟人。」
「有目擊者嗎?」
「沒有,當我們的警員問他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或許造成了腦震蕩,記不清楚當時發生什麼事情。」
「您認為暫時失去了記憶嗎?」
「對,只要腦袋受到撞擊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恢復不了,因為記憶被隔閡起來。」
「好吧!」太叔孟瞄了一眼男人,「師傅,案發現場原本這麼亂嗎?還是他搞的呢?」
「當我帶著屬下進入房子的時候,地面鮮血淋漓。為了不影響檢驗科的取證,打掃了地面,但是所有傢具沒有動過。」
太叔孟說道:「這樣也好,大家就不會滿鞋是血。」
雖然太叔孟和公良忠實在對話,但是被襲擊的男人不做回應,無論身邊人多人少,獨自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正在思考為什麼變成這樣。
當事人沒有話說,太叔孟也不提問事情的經過,突然好奇道:「叔叔,石氓在上海有朋友嗎?」
「沒有。」
「那您能講講石氓是如何和自己的朋友斷絕關係?」
「什麼意思?」
「不用裝作不知道,我看過石氓寫的個人傳,內容很少提到朋友兩個字。」
「說起了話長,那麼我就長話短說吧!自從我兒子辭了廚師的職位,每天晚上都去網吧,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玩遊戲,讓我非常的生氣。那時候我也和我兒子溝通,不是不準晚上去網吧玩遊戲,而是少去,就不會搞垮自己的身體,也不會變成近視眼。溝通之後,兒子並沒有按照我說的話實行,整天往外跑,弄得一身煙味才回來。」
「可能是迷茫時期,您應該最了解,後來怎麼樣了?」
「去網吧的時間越來越久,我果然忍不住脾氣,把兒子大罵一頓。從此我沒有管他。讓他自生自滅,結果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大概幾個月以後,在我沒有教導的情況下,兒子很少去網吧玩遊戲。」
「知道什麼事情使得石氓變乖嗎?」
「不知道。也許只是他的計謀,讓我放鬆警惕,私底下卻和那些孤朋狗友仍然去玩。」
「您這話說的,好像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信心,是不是?」
男人哼笑了一聲:「是,他想做的事情,我根本管不住。」
太叔孟注視著男人的表情,突然問道:「石氓減少了去網吧玩遊戲的時間,那麼,您知道他在幹嘛呢?」
「不知道,反正看見他每天拿著手機,躺在床上不下來。」
「根據您說的話和石氓的反常,我的猜測是,應該寫自己的小說。」
看著太叔孟和男人有來有回的話題,歐陽黻打斷道:「先生,在上海和石氓關係好的人是誰呢?」
「我朋友的兒子,家就在後面的那棟樓,四樓二三三號房。」
得到地址,太叔孟跟在歐陽黻的身後,爬上彎彎曲曲的樓梯,用了三分鐘,站在一個門口前面。
歐陽黻剛想伸手敲門,身後出現一個人,回頭一探究竟,是年紀不大的男生,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瘦得就像電線杆。
「您們是什麼人?」
聽著粗獷的聲音,太叔孟快速回應:「石氓死亡事件的受理人。」
「哦,來我家幹嘛?」
「聽說您和石氓的關係很好,只好拜訪一下,想要問您一些事情。」
「請進。」男生說完,從口袋裡面掏出鑰匙,就把門打開。
太叔孟和歐陽黻坐下來時,男生端來一個水果盤,裝滿的李子沒有洗乾淨,迅速地搖搖手拒絕不吃。
「問吧。」
聽到男生冷冰冰的聲音,太叔孟主動笑容滿面:「您和石氓的關係怎麼樣?」
「小朋友,剛才你說了,我們的關係很好。」
「是啊!不過我想知道具體情況。」
「好吧……」男生拿起一個李子,往嘴裡一丟,然後嚼了幾口,「我爸和他爸是朋友,所以我們經常玩到一起,在興趣愛好上一模一樣。不管去網吧玩遊戲多久,我們都會一起回家,一直挨爸媽的罵。」
「等下,原來石氓爸爸說的狐朋狗友的人是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怎麼了?」
「沒事,您繼續講吧。」
男生點了點頭:「在我還讀小學的時候,石氓就是隔壁鄰居,兩個房子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每天串門,你來我家吃飯我來你家吃飯,我來你家看電視你來我家看電視,那時候的日子真的美好,又快樂!」
太叔孟聽了,感覺羨慕不已,還是要開口提問:「後來呢?」
「後來……」男生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某種原因,我家不在上海,跟石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聽到這種傷感的解答,太叔孟直視著男生的眼睛,突然一轉說道:「我很羨慕這樣的友誼,無論年齡差距多少,卻能玩到一起實屬不易。希望您以後不要忘了,那段最快樂的時光!」
「好的。」
「對了,您認為石氓是個怎樣的人?」
男生站起來,並沒有走出位置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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