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寫作的後遺症

「師傅，您的記憶力被什麼東西吃了嗎？石氓的爸爸都承認了。為了和自己的兒子解決矛盾，做了一頓飯菜。但是叫門半天，並沒有回應的聲音，石氓的爸爸只能硬闖，進去以後，就看見石氓已經割脈。然而，在石氓的爸爸口中得知，石氓當時沒死，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

「不好意思！」公良忠實撓了撓頭，「我當時沒有認真聽講。」

「沒事。」太叔孟說完，看了一眼歐陽黻。

柜子旁邊的歐陽黻翻找著書籍，所以沒有空閑理會。

「徒弟啊，這次的案子簡單又複雜。我交給你處理呢，是一次展現自己的機會，如果破解了，你就會成為全世界年齡最小的偵探。」

這段話一出來，正在翻找著書籍的歐陽黻露出笑容，但是仍然不忘記手部動作。

太叔孟知道機會來了，只要把握住了，公良忠實的話肯定會實現。然而，心裡正在翻江倒海，但是外表淡定從容。

「你不說話我就當默認。好了，我要去玖局一趟，今天先陪你到這裡。」公良忠實看了一眼窗外，太陽被山林擋住，留下一縷光芒，轉身走向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歐陽黻，「一定要保護好我徒弟。還有一個事情，一旦查到蛛絲馬跡，立刻打電話給我，記住了沒有？」

歐陽黻點點頭。

太叔孟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等到公良忠實離開之後，坐在床邊的凳子。

歐陽黻突然提問：「你真的想要成為偵探嗎？」

「您覺得不好嗎？」

「我沒有意見。因為決定權不在我手裡，希望你要好好考慮。畢竟局長很擔心你，才讓我時時刻刻待在身邊。總而言之，千萬不要浪費局長的良苦用心，否則出事了，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歐陽黻說完，把柜子的兩扇門關上。

「我要是堅持下去呢？」太叔孟抬起頭，這次聲音稍微小，「您想阻止嗎？」

聽到倔強的語氣，歐陽黻微微一笑，背靠著柜子的表面，正在露出沉思。

太叔孟看見這副模樣以後，從凳子上站起來：「歐陽先生，請您放心，我會小心行事！」

歐陽黻向左一看。

「我就那麼不讓人放心嗎？」

「當然沒有。」歐陽黻用溫和的聲音回答，「想要成為偵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以你目前的條件，最多是助手。」

「看來我被小瞧了。」太叔孟嘀嘀咕咕中，也不忘坐下來。

「我能聽見你說什麼！好了，我也不能繼續打擊你了，接下來要如何偵破案子，得靠自己。」

太叔孟聽了歐陽黻說的話，緩緩地笑起來，然後拿出口袋裡面的手機。

「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你要走的路很長，加油吧！」

「好的。」太叔孟觸摸了一下屏幕，「歐陽先生，您怎麼評價石氓寫的這些偵探小說？」

「啊……我先說我不是專業人士，只能客觀的評論一兩句！那就是對話段落太多，劇情拖拉。」

「沒有能夠吸引您的地方嗎？」

「有，並且讓我發現了。他寫的這些偵探小說伏筆很多，要是不填坑的話，有人可能讀不懂。」

「是的，我已經注意到這一點。那麼，歐陽先生，您認為這些偵探小說的內容是不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太叔孟抬頭一問。

「嗯。」

「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這個……」歐陽黻撓了撓頭，過了一會兒開口，「就像現實的案子，看了之後讓人不舒服。」

「原來您讀懂了啊！」

「雖然他的文筆不好，但是表達的意思直白。」歐陽黻向凳子上的太叔孟看去，「關於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說來給我聽聽？」

「我也不敢保證我能理解多少。」太叔孟嘴角稍微上揚。

歐陽黻保持好奇的表情，但是目光落在太叔孟身上。

「實話實說，有文化的人也不一定能讀懂石氓寫的小說，尤其是偵探類型。」太叔孟說道。

「哦？」房間裡面響起歐陽黻的疑惑聲。

太叔孟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的動作，歐陽黻收回目光，身體向著床尾移動。

「歐陽先生，您知道他們的閱讀能力為什麼下降了嗎？」太叔孟問道。

歐陽黻搖了搖頭，就連眼皮都不眨看著太叔孟：「願聞其詳！」

「因為不是他們寫的偵探小說。」

「道理是這個道理，然而我還是一臉懵逼？」歐陽黻把目光調高，看著太叔孟背後的牆壁，十分乾淨又潔白。

「很簡單。石氓寫的這些偵探小說都是白話文，讀起來不費勁，可是埋下的伏筆太多，有些人讀到最後忘得一乾二淨，基本連接不上內容和線索。」

歐陽黻眼睛一直在牆壁上面，但是沒有忘記點頭，這樣的做法是表示自己認真聽講。

「您還知道哪點導致讀者們的閱讀能力下降嗎？」

「剛才你說小說內容接近現實，讓人接受不了。」

「對。」

「這方面我不是很理解。」歐陽黻把雙手提起來，交叉放在胸前，「有些內容雖然讓人不舒服，但是真實性太高！為什麼導致他們的閱讀能力下降呢？」

「因為沒有感同身受。」

「啊！」歐陽黻瞪大眼睛，露出的表情很是驚訝，「看個小說還要帶入感嗎？」

「是的。」

「我以為不需要，就用眼睛隨隨便便掃了一遍，雖然漏掉的字不多，但是大部分記住了。」

太叔孟點了點手機屏幕：「您跟他們一樣啊！」

「我解釋一下，閱讀能力快，並不代表看不懂。」

「那您說還有什麼問題？」

「語句。」

「您真的看了石氓寫的偵探小說嗎？」

「要不然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早知道就暴露了，對不對？」

「我懶得跟您爭辯，那您說說還有什麼問題？」

「啊……」歐陽黻的眼珠子輕了一圈，「剛剛我提到語句，你直接打斷話題，看來不是這個問題。

「您到底要說什麼？」

歐陽黻突然感覺口乾舌燥，舔了舔嘴唇之後，繼續說下去：「人物角色太多，關係錯綜複雜，所以讀者們理不清楚。」

「您認真看了嗎？」

歐陽黻聽到太叔孟的提問，連忙點點頭，卻不敢正面直視。

「雖然我只有十二歲，但是又不傻，能看出來您有沒有說謊。」

歐陽黻被揭穿以後，那雙透露心虛的眼神漂浮不定，然而和太叔孟正好四目相對。

「歐陽先生，您不用在我面前裝什麼，做好自己就行。」太叔孟說道。

歐陽黻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了，我也不瞞您說，在石氓寫這些偵探小說的過程中，個人代入感極強，甚至影響了生活。」

歐陽黻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看左邊。

「驚訝是對的，因為石氓的確是那樣狀態。如果當時身邊發生任何異常，石氓有可能嚇破膽，甚至發狂變成神經病。」

歐陽黻一臉不懂，接著問道：「難道他產生了被害妄想症？」

「是的，雖然石氓寫的這些偵探小說大部分靠想象力，但是要結合邏輯。」太叔孟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那麼，當您認為小說裡面能在現實生活中實現，之後放下筆，有沒有感覺身邊一直有人在偷窺自己呢？」

「是，好比如拿我來說，每次查完犯人之後，總覺得他的同夥會尾隨，我就會時不時停下腳步，想要抓住他的同夥。」

「正常。」太叔孟指了指床上，「這就是簡稱的後遺症。歐陽先生，您能看見有人坐在哪裡嗎？」

歐陽黻特意看了一眼太叔孟指去的方向，確認有沒有人，只見空空蕩蕩的床。

太叔孟笑了笑：「您看，房間裡面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卻因為我的幾句話，阻礙了原有的思維，讓您產生懷疑。」

「原來如此！」歐陽黻把雙手放下，眼睛沒有從床上移開，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

太叔孟看到歐陽黻疑神疑鬼的模樣，想笑又不敢出聲，再次看著屏幕，小心翼翼的轉動手機，上面的時間變得模糊起來。

「如果他真的沒有擺脫寫作的後遺症，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歐陽黻問道。

「根據目前得到的情況和線索，後遺症使石氓更加促進自殺的時間。」

「為什麼這樣說啊？」歐陽黻快速問話，「難道他寫得走火入魔了嗎？」

「那倒不至於。」

「解釋給我聽一聽！」歐陽黻說道。

「無論每個人在做什麼，都會有後遺症，它就像黑暗把你包圍，散發的氣息只有負能量，把心裡原本有的勇敢消滅掉。」

「等下！」歐陽黻打斷話題，「你說的確定是後遺症不是心魔？」

「這兩者有很大的區別。」

「哦，是什麼？」

「就是需要不同的條件產生。激活後遺症需要代入感，一旦代入感太強，就會產生被害妄想症，不管你待在多麼安全的地方，都會認為有人能夠殺死你。」

「心魔呢？」

「它就像黑暗的一面，激活的條件很簡單，只要受到一些刺激，就會被喚醒。」

歐陽黻點了點頭。

太叔孟將視線移回床上，手中的電話自動塞進口袋：「歐陽先生，我對後遺症和心魔的理解可能不全面，也許是小孩的看法。希望您可以諒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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