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的證言
「走吧。」公良忠實說著話,看了一眼歐陽黻,「我們開車還是打車?」
「打車。」歐陽黻轉過身,不緊不慢的走向門口。
在歐陽黻帶路的情況下,太叔孟和公良忠實坐上計程車,過了一會兒,太叔孟走計程車以後,跟著歐陽黻的身後,然而,公良忠實正在付錢。
進入寫著「上海人民醫院」的大樓。由於太叔孟好奇心滿滿,時不時看向四周,一個寬敞的大廳,排成三隊的人們正在挂號,天花板亮著燈,牆壁是一半白色和一半灰色。
太叔孟看得入迷了,聽到公良忠實的詢問聲,對此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道:「你好!」
「先生,有什麼事情嗎?」男人滿臉疑惑不解。
「我是東署警局的,想要找到受到驚嚇的老人,她是石氓的奶奶,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嗎?」
「能否給我看一下證件?」
「哦。」公良忠實從內側衣服掏出類似錢包的東西。
「不好意思啦!」男人接過證件,認認真真的站在原地查看。
太叔孟等待中,身後不遠處的通道傳來叮的一聲,回過頭,原來是電梯門打開了,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走出來。女人體型偏胖,個子不高,大概五十多歲,低著頭向前行駛。
「我想問一下,您找石氓的奶奶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男人繼續提問的聲音,太叔孟輕手輕腳移動了,丟下公良忠實和歐陽黻。
太叔孟就在女人的前面停下來,很有禮貌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問道:「阿姨,您是石氓的媽媽嗎?」
「是的。」
看見女人驚訝不已的表情,太叔孟笑了笑:「不用存有疑慮,我雖然年齡小,但是腦子很聰明。」
「你找我兒子有什麼事情嗎?」
正當太叔孟想要回答,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然而並不理睬,讓公良忠實和歐陽黻跟著男人走了,前往另一邊的通道。
太叔孟沒有露出害怕,指著左邊一排的塑料椅子:「坐下再說。」
跟著男人走上樓梯,歐陽黻感覺累了,靠著鐵護欄停下腳步。
男人也停下腳步,好奇的問道:「跟在您們身後的小男孩呢?」
突如其來的話題。公良忠實向後一站,只有氣喘吁吁的歐陽黻,並沒有看見太叔孟。
坐到塑料椅子上,太叔孟眼前的電梯門開了,一家三口走出來。
旁邊的女人突然問道:「小朋友,你說吧,找我兒子有什麼事情?」
「我是想問您,阿姨。」太叔孟說道。
「我?」女人看向太叔孟的時候,眼睛里充滿了恐慌,「小朋友,你到底是誰?。」
太叔孟雙手抱著書包,微微一笑之後,這才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太叔孟。」
女人看著電梯門關上了,悄悄的嘆氣中。
太叔孟直視前方:「阿姨,我已經到了您家,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你知道我兒子……」女人突然不說了。
太叔孟點了點頭:「嗯,關於石氓的死亡事件,有人說被殺,還有人自殺。我想知道您有什麼看法?」
「警方已經確認我老公是兇手了嗎?」
「是的。不過,現在我是這件案子的受理人,需要重新審理。」太叔孟搖晃著踩不到地面的雙腳。
「小朋友,我不管你有沒有家庭背景,千萬不要插手進來,可以嗎?」
太叔孟停止雙腳,緩緩地抬頭,看著對麵塑料椅子上的女人。
「我是石氓的媽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像我老公說的那樣,在爭吵中他把兒子掐死。」
「您看見了?」
女人展顏一笑:「是的。」
「不管您是不是出於母愛,想著為兒子報仇,都要配合我的調查。您雖然說自己的兒子被掐死,但是其中有很大的漏洞,手腕上的傷口怎麼回事?您又在包庇誰?」
女人自然而然的低下頭,露出悲傷表情,用顫抖的雙手捂住嘴巴,不能讓哭聲發出來。
「抱歉,我承認我說的話有些重。但是,請您配合我的調查,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案子。」
女人慢慢放下雙手:「你長大后想當警員嗎?」
「我師傅說不著急。所以,讓我來醫院,探望石氓的媽媽和奶奶。」太叔孟說完,拍了拍書包表面。
「原來如此!」
聽到女人的聲音,太叔孟笑著點點頭。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一直處於崩潰的狀態,說話沒有經過腦子。」
太叔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理解。
女人站起來,走向對面的塑料椅子,坐在太叔孟的身邊。
「不用道歉!」太叔孟側臉看去,「阿姨,我已經表明自己的來意,希望您能老實回答!」
「一定。」女人說道。
「等下!」
「怎麼了?」
「我需要記錄內容,這樣才能不忘記您說的話。」太叔孟一邊回應,一邊手忙腳亂的拿出小本子。
「小朋友,您是認真的嗎?」女人問道。
太叔孟露出純潔的表情,然後才嚴肅起來。
「好吧,我知道的我就回答,我不知道的我就不回答。」
「嗯,您準備好了嗎?」太叔孟用左手按著書包上的小本子,又用右手拿著筆。
「問!」
「聽清楚了哦。」太叔孟點點頭,這才露出笑容。
直到進入正題,女人顯得緊張,向著身邊的地方觀望,打量來來往往的人們。
「阿姨,需要換一個地方嗎?」太叔孟問道。
女人搖搖頭。
「那我開始了。」太叔孟把筆放在空白的一張紙上,「您是怎麼看見您老公掐死石氓的?」。
「沒有」
「稍等一下,剛才您說是的,現在的回答怎麼不一樣?」
「這個……」女人遲疑了幾秒,然後開口,「我說的看見,是我看見兒子吃飯,就在凌晨一點。」
「哦。」太叔孟稍微點頭,把筆尖移到本子的第三格,「當時是什麼情況?」
「我原本起來方便,只見我兒子的房間亮著燈,通過門縫往裡面一看,坐在床頭,彎著腰正在吃飯。」
太叔孟點了點頭,沒有停下手中的筆:「請問,石氓平時都是那樣嗎?」
審查到了這裡,正前方的電梯打開,又走出一家三口,不僅手挽著手,而且有說有笑。
「阿姨,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太叔孟大聲喊道。
「對不起,是我走神了。」女人卑躬屈膝的道歉中,「他大多數都在那個時候吃飯。」
「石氓是不是有嚴重的失眠症?」太叔孟說出問題之後,巡視著周圍一圈。
「你怎麼知道?」
「我檢查屍體的時候,他眼皮底下浮腫,明顯就是黑眼圈。」
女人看著太叔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這個小男孩不簡單。
「不用驚訝!」
「我只是在想,你的心智為什麼比我兒子高?」女人坐在一旁問道。
「我可比不了,只是師傅教的好,如今才能坐在這裡,跟您探討一些事情。」
女人突然雙手合在一起,很不自然的搓了搓。
「阿姨,我已經說過了,來到醫院之前,我已經到過您家,不要那麼緊張!」
「沒有。」
太叔孟聽到女人的回答,用餘光看了看左邊,搓手的時候,兩個掌心油膩膩。
「小朋友,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女人看了看電梯的門口,「他的奶奶還在上面。」
「實在是抱歉!您在飯店上班嗎?」
「你怎麼知道的呢?」女人向太叔孟提問。
太叔孟把書包裡面的紙巾遞過去。
「不好意思!」女人接下來,擦了擦雙手搓出來油膩膩的汗。
「沒事,胖的人只要一緊張,就會這樣。我能看出您在飯店上班,取決於身上散發的香料味,是不是?」
女人緊握著紙巾,露出自卑的表情。
「對了,您中午下班回家嗎?」太叔孟對著女人問道。
「我所在的飯店是接辦紅白喜事酒席,從早上到晚上,才能回家休息。」
太叔孟點了點頭,直勾勾的盯著女人說道:「能說具體一點嗎?」
「七點到二十一點。」
「一天十五小時,看來您真的沒有空回家,果真看不見您老公掐死石氓!」
「嗯。」
「如果您沒有撒謊,就不能當做目擊者,您接受這種結果嗎?」太叔孟瞪大眼睛,一直在觀察女人的反應。
女人慢慢的低下頭,好像猶豫了。
太叔孟突然大聲:「那就這樣決定吧,石氓是被自己的爸爸掐死,而且在爭吵的過程中,是太激動導致的結果。阿姨,我說的沒有問題吧?」
「沒……」女人停頓了一下,「小朋友,剛才你不是懷疑手腕上的傷口嗎?」
「是啊,然而您老公說了,當他撞門進去的時候,石氓正在割腕自殺。您老公阻止了,並把他的傷口包紮好,這個時候產生新的口角。」
女人笑了一聲。
太叔孟感覺另有含義,立刻問道:「您要反駁嗎?」
女人快速搖搖頭。
太叔孟看見女人激烈的反應,忍不住說道:「如果真的沒有什麼補充,回去我就給警方一份報告,就是我們剛才所談的內容。」
「小朋友,你也相信我兒子被掐死的嗎?」女人提問。
「畢竟石氓的脖子上有手指的紋路,非常清晰!檢驗科只要一對比,可以知道您老公是不是兇手,這件案子就能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