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煉獄醫仙篇四
白芷縮在牆角看著把自己買下的金主,到現在都沒法相信柳淮生竟然把她買了。
按理說他最討厭身邊有人,所以醫仙谷一年四季都只有他一個人。
胖大嬸早就在喜滋滋的收到銀錢后扭頭拉著那倆兄弟走掉了,如今只剩下白芷應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個下毒狂魔。
有了勾正初的前車之鑒,白芷以為她能適應這些翻車的人設,結果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方才你的模樣可不似此時般懦弱。」
男人的聲音很淡,不帶任何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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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努力將表情做的楚楚可憐,聲音細小又柔軟:「大人,放過我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細微的聲音如同幼貓,髒兮兮的看著他,那雙水潤的大眼眨也不眨。
柳淮沒做聲轉身就走,似乎不想理會她。
白芷愣住,這就放過她了?
還沒等她準備逃走,就聽遠遠傳來清淡的聲音:「你身上被我下了毒,離開我超過三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所以白芷最後被迫跟在柳淮生身邊。
她跟著柳淮生穿過長長的廊子,去了前廳。
前廳還是一如既往的笙歌奏樂,似乎沒有絲毫異常,那些人還在交談飲酒,不亦樂哉。
柳淮生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視線下壓看著眼前的地板,如同與世隔絕的世外高人般,不近煙火。
然而哪怕他不說話也無法真正的跟背景融入一起。
從他進來后就有無數雙眼睛圍著他轉,哪怕是白芷也感到了如芒在背的視線。
這都跟柳淮生的名聲有關,醫仙谷的唯一後人,無數人想與之交好,無奈柳淮生不領情。
白芷不知道柳淮生來這裡要幹什麼,如果他是要下毒,她可要盯著點他。
過不多久季淳陽急忙趕了過來,看到賓客相安無事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
他眼角瞥到坐在角落裡的柳淮生眉頭又重新緊皺,他大步走到柳淮生跟前問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柳淮生動也未動,連視線都未挪移。
「我看在雲舒的份上不會跟你計較,現在把解藥拿出來。」他聲音壓低帶著沉沉的冷意。
「解藥?」柳淮生平淡開口道:「沒有解藥。」
隨著他話音落下,全場傳出接二連三的撲倒聲,不消片刻竟是所有人都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剛剛還熱鬧的大廳頓時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季淳陽眉梢一跳,連忙去查看那些人情況,他指尖觸及那些人鼻前發現還有氣息這才放下心來。
轉頭怒道:「你是不是瘋了。」
柳淮生沒理會他,從位置起身道:「走了。」
季淳陽眉頭一跳,剛想發話就見一髒兮兮的小女孩跟在柳淮生身後步步緊跟。
「等等,你不是剛剛那個女孩嗎?」季淳陽皺眉,看了眼白芷又看了眼柳淮生,「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柳淮生身邊竟然允許有人存在,除了雲舒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誰跟柳淮生走在一起。
白芷沒說話,柳淮生也沒說話。
一時氣氛陷入沉寂。
白芷不說話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比較尷尬,她應該是被買的奴隸,還是被下藥的可憐女孩,她自己都弄不清。
柳淮生不說話,就是單純的不想說吧。
「淳陽,怎麼樣了?」女子嬌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芷抬眼看就見雲舒從台階上進屋,看到一屋地上的人時頓時低呼出聲,本來蒼白的小臉更白了。
「舒兒你怎麼來了。」季淳陽連忙上前扶著女子的肩膀,不讓她看裡面。
「你現在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在房裡待著不要出來。」
「我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她說話間視線瞥向一旁的柳淮生,目光滿了愁色。
「柳淮生,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只要你把舒兒的解藥拿出來。」季淳陽深呼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說道。
「屋裡那些人三刻鐘不服解藥就會暴斃身亡,就算如此你也要只救她一個?」柳淮生收回視線瞧他,目光分明平淡卻讓季淳陽感覺心裡冷。
「只要你把舒兒的解藥給我,別的都好說。」
「淳陽!」雲舒一把拉過季淳陽的胳膊,卻是動作太大咳嗽了起來,忽的咳出了血。
「舒兒!」季淳陽臉色大變連忙查看雲舒的狀況。
柳淮生卻瞥過視線不看他們,或者說這一切東西都讓他感到厭煩。
遠處傳來低低的吼叫與哀哭聲,雖然微不見耳,但是也能勉強聽得到。
聽到這聲音季淳陽動作頓了下,心裡浮現不好的預感,「那是什麼聲音。」
他話音剛落就跌跌撞撞跑來一個小廝:「莊主,不好了!大批身患惡疾的人朝著庄內湧進,弟兄們被咬死好幾個了。」
雲舒聽到這個消息身子輕微顫抖,連季淳陽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連忙撫慰雲舒幾句就去部署手下,連柳淮生都顧不得。
白芷之前聽說過好多次惡疾這個詞,但是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她看了看一旁的男子小聲詢問道:「惡疾,是什麼?」
小女孩軟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柳淮生略微低頭瞧她一眼,也不言語,隨即抬步朝外走去。
「淮生,你身邊這姑娘……」雲舒的聲音從白芷身後響起,白芷轉頭瞧她一眼正好對上她的神色。
雖說是新號跟老號的見面,但是白芷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總有種,她在自己面前演自己的錯覺。
柳淮生理所當然沒搭理雲舒,快步幾個步子就離開了院落,白芷也只好打斷自己的思緒跟著柳淮生的步子出去。
只是這出去后才發現外面一片混亂。
無數人爭相奔走,面容寫滿了恐懼,他們不斷後退扔掉武器轉身逃跑,然而這種令人驚恐的氛圍中,有個青衫男子不急不緩的緩緩向令人驚恐的的路線上走去。
白芷看著那些逃跑人的神色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不由得好奇朝前打量,不過由於身高原因,她只看到了一片片連綿不絕紅漆柱子,還有茫茫白霧。
忽的眼前一黑,她抬頭看去,就見身旁那人動作緩慢執起一把青色油紙傘,青色傘面映襯他眉眼如同山水墨色,他神色微斂,薄唇輕動:「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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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小女孩,其實不小了,就是個頭矮,
什麼?不還有長相呢?
一臉鼻血誰能看清長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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