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

寫字

「哼。」夢澤言愉悅的笑了聲,臉又朝前湊了一些,嘴唇只差一絲就貼在了她的唇上,彼此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出的氣息。

「我贖你回去。」他略帶沉悶的聲音在她耳邊迴響。

安安的眼神黯淡下來,恢復清明,退回身子,站直,拉遠與他的距離:「不要。」她明確且決絕的回絕他。

他眯起了眼。

「我要自己給自己贖身。」安安堅持。

「為什麼?」夢澤言不解,他憤恨的拉住安安的手腕,強硬的把她拽到自己身前,讓她跌坐在自己身上,與她臉與臉貼合在一起,質問,「你剛剛這樣做,難道不是喜歡我?為什麼不讓我給你贖身?」

安安抿唇,掙扎著甩開夢澤言的手:「我想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想依附別人。」

「呵,」夢澤言冷笑,「我是別人,不能給你贖身。喬韻文就是自己人了?」

「不是,我不想依附你們任何人,我想憑自己的能力獲得自由身,憑一手好刺繡養活自己……」

「行了。」夢澤言不耐的打斷她的話,他按了按眉心,頭有點疼,「瓜噪。」煩悶的抱怨了句。

安安住了嘴,望著夢澤言的眼裡帶著隱隱的委屈,更多的是堅強的倔強。

夢澤言兇猛的盯著她,如餓狼捕羊。

兩人對峙了好一會兒,終於,他嘆了口氣:「給我彈首曲子吧,要安眠一些的。」說著,他就徑直走進了她的卧房。

「噯,那裡你不能進……」

夢澤言回過頭來。

安安看著他疲憊的模樣,心一軟,改口道:「《周公夢》可以嗎?」

夢澤言點了點頭。

安安來到樂音琴前,調好琴弦,一曲溫婉的曲聲響起。

夢澤言在悠揚的曲聲中放寬了心神,舒展了眉心,沉沉的睡去。

一曲結束,安安按止琴弦。靜坐在琴前發獃,心裡想著夢澤言剛剛說的話,眼睛澀澀的。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揚起了前世修鍊出來的完美的微笑。

她把放冰磚的盆子往床邊挪了挪,讓他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

直到深夜,前面的姑娘們表演都快結束了,媽媽過來敲門,讓安安準備,下去壓軸表演。

「好。」安安輕聲說,「我這就下去。」

媽媽好奇的看了眼裡面,看到夢澤言躺在安安的床上:「你怎麼……」

「噓!」安安打斷了媽媽的話,「二公子睡下了,我們小聲些。」

「唉……」媽媽被安安推著出了裡屋,鬱悶的很,貼在安安耳邊嘀咕,「你說這個二公子也奇怪的很,每次來找你也不幹別的,就悶頭睡覺。」

「他有難眠的毛病,很難入睡的,聽了我的琴聲會好些。」

媽媽恍然,探究的看向安安:「你跟二公子好像很熟,不像是才見過幾次面的姑娘與客人。」

安安沉默不語。

媽媽拉住安安的手,語重心長的勸道:「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這樣的人陷得深了,受傷的只有我們自己。言二公子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高攀不起的。」

安安垂下頭:「我知道。」

媽媽嘆了一口氣,又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快準備吧,下面的表演馬上就要結束了。」

「好。」

這時裡屋傳出了夢澤言的聲音:「什麼事?」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聲。

「下面的表演馬上就結束了,該我去表演了。」安安解釋。

「不去。」夢澤言命令道。

「我就跳一支舞,一會兒就上來。」

夢澤言起身,從裡屋走了出去,抬手掀開珠簾,半依在朱紅的門框上,搖曳的珠簾在他身前晃蕩:「我說不許去,聽不懂嗎?」他目光銳利的望向「清浣綰」的媽媽。

「噯,噯,不去,不去,我這就安排其他人頂上,你好好伺候言二公子,二公子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媽媽趕緊應聲,吩咐了安安兩句,退出了房門。

屋子裡又只剩下安安和夢澤言,兩人相望了一會兒,彼此無言。

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夢澤言不耐的吐了口氣:「不是說不去了嗎。」

進來的人是王克,他莫名其妙的被訓得一愣,一隻腳踏在門內,一隻腳踩在門外,不敢動彈。顫顫巍巍的回稟:「主子,這是今天要處理的公文,我給您搬來了。」

夢澤言摸了摸頭,指了指安安的書台:「放那吧。」

「噯。」王克應下,趕緊搬著文書放在了書台上,麻溜離開。

安安看著這一桌子的公文,奇怪:「你今天這是要在我這兒辦公啊。」

夢澤言靠在外室的睡榻上,隨手拿了一本文書扔給安安:「我累了,你念給我聽。」

安安接過文書,看著上面印著大大的「急奏機密」四個字,不確定的又看了眼夢澤言。

「念。」他閉著眼睛。

好吧,安安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文書,一字一句緩緩念叨:「奏,雲洲海岸倭寇頻頻入侵,奏請擴大軍隊編製,減免中央賦稅,以緩解地方軍資壓力——雲洲太守魏安。」

她念完一本,合上文書,靜靜的望著夢澤言,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只見夢澤言依舊閉著眼睛說:「批,兒臣建議准奏,派欽差大臣前往雲洲核實此事,查明倭寇行軍規模和雲洲軍隊現狀,制定具體的稅改意見。」

安安愣愣的看著他,雙手握著文書,歪著腦袋。

「寫啊。」夢澤言睜開眼,催促。

「啊!」安安驚駭,「我?我寫?」

「不然呢?」夢澤言理所當然,「又不是沒寫過。」

安安拒絕的話憋進了肚子里,別說,她前世還真寫過,不過是背著夢澤言寫的。為了避免他再翻舊賬,她決定什麼話也不說,遵著他的命做事。

她來到書桌前,研了一點磨,拿起狼毫沾了沾,提起筆就在文書上把夢澤言剛才那一段話給寫了下來。

這是要上交給皇帝批閱的文書,安安不敢怠慢,一筆一劃都小心翼翼,還要仿造著夢澤言的筆記。

不知什麼時候,夢澤言來到了她的身後,在她的耳邊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原來你前世就是這樣仿造我的筆跡,偽造假文書欺騙我的那些兄弟,害得他們慘死的。」

安安的手抖了抖,夢澤言趕緊握住,穩住了她持筆的手,才沒讓這要上奏給皇帝批閱的文書成為一張大花臉。

他站在她的身後,握著她的手,在文書上接著書寫著:「這個字寫的不像,這一劃要這樣勾。你這字只能騙過一般人,我真正的親信一眼就能夠識破了。」

※※※※※※※※※※※※※※※※※※※※

「原來你前世就是這樣仿造我的筆跡,偽造假文書欺騙我的那些兄弟,害得他們慘死的。」

我覺得這句話之後真該加一句,

「我真該殺了你!」

可惜男主心軟說不出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滿級綠茶從良了(重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滿級綠茶從良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