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所有人都顧不上張一默,實際上,他們也都害怕他。
尤其是那些剛醒來的人,他們中有人反抗了張一默……地上的血就是那個時候造成的,但對方卻身體靈活得好像不是真人,三下兩下,就把他們給打暈了。
然後還給送到了這麼一個奇怪詭異的地方。
有人恢復了力氣,踉踉蹌蹌地往隔壁村子走,半路上還看到一個嶄新的墳。
那個女主播驚恐地說:「我記得咱們來的時候,這裡沒有墳的啊!」
旁邊跟她攙扶著的人說:「什麼墳不墳的,趕緊走吧!」
古月染聽了他們的話后,摸了摸鼻尖,但見他們沒有去損壞張小寶的墳,隨後轉過頭來。
她走到張一默跟前,手中拿出了那條項鏈:「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本來就歇斯底里的張一默,眼神一頓,下一刻就猙獰起來。
「聖物為什麼在你這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抽幹了水庫的水!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啊……」張一默想要過來搶奪項鏈,但他現在就是一個『蠶繭』,什麼都做不了。
古月染往後退了兩步,感覺到哪裡不對,抬起頭來,原來是陸嘯踉蹌著走到了她跟前。
「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畢竟兩個人看起來,陸嘯才更像是有事的那一個。
陸嘯也明白,他都著了那東西的道,古月染是跟著其他人後過來的。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低聲說:「你離他遠點,他已經不算是人了。」
古月染知道陸嘯能夠看出一些邪祟鬼怪,點了點頭,不過卻在腦海里跟叮咚嘮嗑。
隨著她的功德值越來越高,的確解鎖了一些便利的功能,比如在腦海里跟叮咚嘮嗑這件事。
不像是之前,外邊人可以聽到,這一次他們的聊天,任何人都聽不到。
[叮咚:那不是聖物,而是邪武!邪神長時間使用過的東西,或者直接是他們的武器,都可以稱為邪武。]
[叮咚:對方應該是用邪武做引子,然後祭獻了很多條生命,然後達成一個目標。]
古月染看了看幾近癲狂的張一默,她問叮咚:「這個邪武,可以造成一個村子的落敗嗎?」
[叮咚:恩。]
古月染終於徹底明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項鏈上沒有邪氣了,但卻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張一默做出來的。
正巧這個時候一輛拖拉機朝他們開了過來,然後在古月染跟前停下,李樺眉跟董笑笑依次跳了下來,兩個姑娘都擔心壞了,但在見到古月染毫髮無損的時候,這才齊刷刷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月染沒事。
古月染看著倆好友從拖拉機上跳下來,也愣了。
「直播突然中斷,連留在這個村子里的工作人員都聯繫不上了,月染,我都要嚇死了!」董笑笑紅著眼,猛然抱住古月染。
古月染不習慣跟人親近,但總是被董笑笑跟李樺眉這倆姑娘抱,竟然慢慢地習慣了起來。
她反過來安慰董笑笑,「我沒事,真的。不過有人受了傷,你們開的拖拉機,可以送他們去醫院么?」
幾個沒受傷的,都踉踉蹌蹌地往回走了,剩餘受傷的,反而走不了。
李樺眉點了點頭。
不過拖拉機前面能只能坐三個人,其他人只能夠坐到后斗里,這些人大部分都沒坐過拖拉機,但此時也不是矯情的時候,這地方太邪門了,現在天還沒亮,大家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了。
一路上把那些剛走沒多遠的人也都撿了起來,甚至張一默也沒落下。
當然,張一默跟瘋了似的,還要跟古月染搶項鏈,然後古月染就直接一個手刀把人給砍暈了。
周圍包括瑞哥在內被張一默襲擊過,本來不想帶上他的人,瞬間都默了。
行吧,有古月染在這裡,哪怕再來一個張一默,他們都非常有安全感!
等到節目組跟其他工作人員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輛滿載而歸的拖拉機,數了數人頭,發現一個都不落,活動組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有人受了傷,還擔心有的人傷在別處,所以就把人都給接到了醫院去,做系統的檢查。
直播信號恢復了,急了大半夜的網友們,發現所有人竟然都在醫院。
:我靠!這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別告訴我死人了?
:我打聽過了,沒有死人,但卻有人員傷亡。
:看到我家薇薇安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網友們眾說紛紜,而活動負責人以及一個穿墨藍色唐裝的男人,坐在一間審訊室里。
穿著藍色唐裝的男人,三四十歲的模樣,不說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儒雅,好像是大學里睿智的教授一樣。
桌子的對面,坐著手上腳上都戴著鐵拷的張一默。
活動負責人皺眉說:「張一默,到底怎麼回事,說吧。」
可不管怎麼問,張一默一句話都不說,特別沉默,跟他的名字似的。
穿藍色唐裝的男人,卻緩緩地開了口,「張一默,你是打算要復活什麼人嗎?」
張一默猛然抬起頭來,他知道這個男人是玄門的人,根本瞞不過他們,隨後嗤笑一聲:「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結果都被那個古月染給毀了!都被她給毀了啊!」
穿著藍色唐裝的男人,狐疑地看向負責人,負責人連忙說:「古月染是我們這次活動的一個嘉賓,據說當時出事後,是她帶著人找到在水庫邊的昏迷的眾人。」
「能把她喊來嗎?」
負責人有點猶豫,除了受傷的留在醫院外,沒有受傷的參加者都回到賓館休息了,他有點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喊古月染過來。
但一想到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明天估計公司都會怪下來,他點點頭,找來古月染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古月染也有事找負責人,她接到電話后剛洗了澡,跟畫眉她們吃了夜宵,董笑笑鬱悶地說:「這天都要亮了,不能讓人先休息休息嗎?」
她都跟著熬得眼圈發黑了,月染更辛苦,肯定累壞了。
古月染卻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我不累,正好這個東西也得交給節目組。」
她的手心赫然躺著一條銀色項鏈。
本來董笑笑他們要陪古月染過去,結果柏溪敲響了古月染的房門,說他陪她過去。
「是我小叔來了,正好他也要問我其中的事情。」
古月染明白過來,原來是玄門的人。
也是,這件事十分詭異,怎麼看都是靈異事件,平台得找專門人士,查清楚事情的緣故,然後好給這個探險活動,安排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
古月染讓畫眉笑笑她們回去睡覺,她跟柏溪一起朝外邊走去。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竟然一路走來,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到了活動組包下的會議室的時候,古月染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穿藍色唐裝的男人,也就是柏溪薇薇安的小叔,即墨。
古月染懷疑他們一大家子用的都是化名,不然的話,為什麼全部沒什麼聯繫。
即墨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溫潤的白玉,他嘴角微揚的笑容,暖暖的。
[叮咚:這人修為不錯,在玄門裡,應該也是重要人物。]
[染:比柏溪應該厲害得多吧。]
[叮咚:大約十個柏溪。但他沒有大人您厲害。]
古月染感覺叮咚好像哪裡變了,但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禮貌地對即墨點點頭。
柏溪說:「小叔,已經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嗎?」
即墨的目光從古月染身上移了回來,他輕聲說:「張一默說要見古月染,他才說。」
柏溪一愣,好奇地看向了古月染,古月染倒是一臉平靜,「我大概知道他要問我什麼。」
三人並肩往裡走,即墨開口說:「古小姐師從哪裡?」
古月染疑惑地看過來,旁邊柏溪解釋說:「古月染,我跟微微跟小叔提了你的事情。」
「我不是玄門的人,就是會點小把戲。」
即墨聽了后,表情都沒有變化,很顯然不相信,但卻也識趣地沒有追問,正好三人進了那個單間會議室,張一默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負責人。
負責人表示亞歷山大,但見古月染他們來了后,鬆了一口氣。
他敲敲桌子,「人來了,你應該願意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吧。」
張一默直勾勾的眼神對象,轉移到了古月染身上,他無視其他三人,而是直接開口問:「你在哪裡找到的項鏈?」
其他人也詫異地看向古月染,負責人更是一愣,「你找到項鏈了嗎?」
「恩,找到了一條,你看是任務項鏈嗎?」古月染把項鏈拿了出來,負責人眼睛頓時亮了,「竟然真的有這條項鏈!古月染,那這次直播探險活動,你算是成功了一半啊!」
旁邊柏溪發現負責人話語裡面的奇怪之處,「這任務物品,不是活動組放的嗎?」
「這個……」
就在這個時候,眼神發直的張一默突然輕笑一聲,開口說:「因為那封副本建議信,是我寫的。活動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條項鏈。」
負責人表情尷尬。
張一默抬起頭,他瞪著古月染,「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條項鏈,破壞了上面的召喚陣法!」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召喚陣法,這條項鏈,我是在水庫邊撿到的。」
「不可能!」
古月染拉了一把椅子過來,隨意坐下說:「白天的時候,旁邊來了一個工程隊,他們說把那塊地買下來了,要開發什麼房產,就把水庫的水都抽幹了。我正好路過,就撿到了水底的這條項鏈,以及,發現了一個小孩的骨頭。」
張一默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布局了那麼久的事情,竟然會這樣簡單被人給破壞了?
小孩子的骨頭?
「是小寶……」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著怪可憐的,估計是去水庫邊遊玩淹死了的吧,我就隨手把他給挖個坑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