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攔路
那管事客氣的向笑笑問好，順便說了多出來的人是本地一家商鋪的東家和夥計。
離江城還有三日路程的官道上，一騎黑馬飛速而來，待看到前面著青衣的公子，騎馬的人「吁」了一聲，翻身下馬走到倚靠在半枯老樹的少年身旁，他行了個禮道：「公子，有商隊來了，我們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走。」
青衣公子用拳抵住唇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他道：「青魚，待會你和他們協商的時候，客氣些謹慎點。」
青魚道：「卑職明白。」
青衣公子又咳嗽了幾聲，青魚眉間凸起，他看著青衣公子略白的臉色，心裡上一陣擔心，口上卻不敢說什麼。
笑笑坐在車裡，看著一本關於江州的雜書，突然馬車停下，坐了會還沒動，她掀開小窗的布簾問董成道：「怎麼停下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董成小聲道：「回姑娘，前面有位公子生病了，他家隨從和管事商和我們一道去江州。」
笑笑道：「管事應該不會拒絕，咱們就當歇息一會就是了。」
湛藍的天空，幾朵又輕又薄的白雲點綴著。讓人抬頭一看，便是一番好心情。帶來的貨物賣出去，想買的貨物買到歸整好，就等明日馬家車隊從明州回來以後啟程。笑笑整個人很輕鬆，它漫步在街上，看什麼都覺得好。
突然前面一陣喧嘩，一個人跌跌撞撞推開擋著他的人，跑了幾步后摔倒在地。那個人口中有鮮血溢出，爬著向前。有圍觀的人議論著，卻不曾把人扶起來。笑笑聽他們說話的時候，乍眼看了那人的衣物一眼，看著很普通，待她細看以後才發覺那料子卻是很好的。笑笑心道：「雖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我還是不夠熱血啊。」
圍觀的人看到一個粉衣服姑娘大步走向地上爬著的人身旁，一邊走一邊道：「哪位大哥幫忙搭把手，把人送到附近醫館，我給錢。」
笑笑把手裡的碎銀子給了第一個蹲下去扶的人，她道：「多謝這位大哥。」
那男子「嗯」了一聲，二人一同把人送到附近醫館，笑笑還在醫館門口就大聲喊道：「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讓讓，這位兄長受了傷，昏過去了，得先請大夫瞧瞧，麻煩了麻煩了。」
幸好今天在大堂看病的人不多，一聽說有人昏了，能讓的就自動讓了讓，一個在櫃檯后搗葯的葯童一聽人昏過去了，趕緊跑出來幫著把人送到空屋裡。
笑笑出了屋子，對大廳里讓路的人拱了拱手，便尋了個地方站著。幫著笑笑扶人的男子站在看病那行人後站好，過了會便有一個蓄鬚的中年男子坐下繼續給人看病。
葯童看到笑笑，向笑笑招了招手，笑笑跟著葯童去了大堂後面的院子里。院子里曬著各式藥材，也栽種著花草。葯童帶著笑笑走進廂房的空屋裡，對著正在寫字的老人道：「師傅，那位公子就是這位小姐姐送來的。」
老人「嗯」了一聲，停下筆抬頭看著笑笑道：「姑娘請坐，我這裡還有味葯須思量一下，我先記一下。」
笑笑道：「老先生先忙，我沒事。」
葯童輕手輕腳端了茶水進來給笑笑，又出去了。笑笑打量著屋子，除了桌子椅子，都是藥材柜子。對於葯香，笑笑是好奇的。雖然中藥喝起來很苦，可她喜歡哪個過程，從不習慣不喜歡到習慣到治癒。
老人寫好方子，這才對著笑笑道：「小老兒冒昧問一句，姑娘可與那位公子認識。」
笑笑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那位公子，我就是看他穿的衣服料子好像不便宜，又沒有人扶他起來，我就喊人幫忙了。老先生，他的傷致命嗎？」
老人道：「再送遲一會，小老兒就束手無策了。今兒多謝姑娘，不瞞姑娘，那位公子身份我不便透露，請姑娘涼解。」
笑笑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只要人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老人道：「姑娘稍等一會，我讓小童給你備點涼茶，這天氣熱，我這涼茶消暑止渴效果還不錯。姑娘不介意的話，就喝喝看。」
笑笑道：「多謝老先生，我去外面等著。」
笑笑接了葯童包好的涼茶，慢悠悠的往客棧方向走去。
青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內有淡淡的光。他著急起身，結果掙到了傷口，不得不悶哼一聲，屋外的人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他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斥責道：「我說青魚，你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的今日這麼毛躁啊！殿下沒事，你就放心養傷吧。可別殿下都好了，你還得我們伺候著。」
青魚淡淡「嗯」了一聲，在那人的絮叨聲中被扶了靠著。
青魚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沒有聲音，那人道：「等著，我給你拿水。」
青魚慢慢喝了杯水，這才問道：「黃魚，你怎麼來了，殿下真沒事嗎？」
黃魚道：「真沒事，要有事，我還能在這裡陪你說話，我去廚房看看有啥吃的，給你弄點。你就安心養著吧，就你這破鑼嗓子，可別嚇壞了府里的丫鬟姐姐。」
青魚咧著嘴笑了笑，這才開始閉目養神。
隔了個院子里，劉府主人劉璋小心翼翼的侯在五殿下身旁，五殿下喝完葯，慢條斯理的問道：「你說我倒在街上，被一個粉衣姑娘救了，那姑娘恰巧把我送到九大夫的醫館。」
劉璋點頭道：「回殿下，確實是這樣，小的後面派人核查了，那姑娘就是路過的，她是跟隨黃石關馬家商隊來跑商的。她本命楊笑笑，她那天就是逛街逛到你受傷出來的不遠處，恰好遇到的。」
五殿下擺了擺手道：「我相信我和她相遇是巧合，你先下去吧，我受傷的事別和三舅說，至於其他的，你照實說了便是。」
劉璋應了聲「是」，恭敬的告退。一旁伺候的內侍道：「殿下，你先歇息一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