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因（1）

陳織紅走出急診大樓，朝著左錚的汽車走過去。她找了一個角落站住，那個位置正好能夠看到急診大樓的門廳和左錚的汽車。她就這樣站在那，靜靜地等著。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從斜挎的小包里傳出來。陳織紅掏出手機，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兒子」兩個字。

她接通電話，覆在耳邊:「喂，有事嗎？」

「媽，您不是五點就下班了嗎？現在都快七點了，您怎麼還沒有回來？」手機中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點事耽誤了。」陳織紅淡淡地回道。

「啊？有事？您一個做糕點的能有什麼事？媽，您快回來，我肚子都餓壞了。」男人的語氣透出了不滿。

「不是單位的事，我已經從幼兒園出來了。」

「什麼？您這會兒不在幼兒園？」

「嗯。有點其他的事，我暫時還回不去。」

「你早說啊。」男人的語氣立即變了:「喂，我說你不明白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什麼事也不能耽誤今天的交接。你馬上立刻給我回來。」

「我暫時還回不去。」陳織紅的語氣沒有一點的變化:「你在家等著我，放心不會耽誤你交接的時間。」

「誒，你這什麼說話態度啊，我可是你的……」

陳織紅不等男人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她將手機設置成靜音模式，然後重新放進小包里。

……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小夥子，手中拿著幾張檢查報告單，一邊看著一邊從電梯里走出來。

突然，他的肩頭被人輕輕一拍:「楊凱，結果都出來了？怎麼樣？」

那個被稱為楊凱的男醫生循聲看向站在身旁的男人:「你是……」他用不確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左隊？」

對面的男人咧嘴一笑，然後摘掉金絲眼鏡，將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是我還是誰？」

「誒呦，在我的印象中，你可從來不穿西裝，今天這身行頭打扮，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我還以為認錯了人。」

「怎麼樣？陽陽的檢查結果有什麼異常嗎？」左錚收起笑容，問道。

「放心，所有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楊凱將手中的檢查報告單遞給左錚。

左錚接過來，翻看了一遍，接著又問道:「可陽陽為什麼會突然暈倒？還抽搐？」

「這個嘛，我也問過我們主任了。」楊凱的神色有些肅然:「他說，通過檢查結果來看可以排除的都排除了，唯一不能排除的就是癲癇。」

「癲癇？」左錚吃驚地睜大眼睛。

「左隊，你們家裡有人得過癲癇嗎？」楊凱問。

「沒有，我和我哥都沒有，我爸和我媽也沒有，我爺爺奶奶也沒有。」

「那陽陽的媽媽家裡有嗎？」

「這個……，陽陽的媽媽是孤兒，我不太清楚。」左錚目光看向病房裡的左逸陽:「這孩子，怎麼好好的就得了這種病。」

「這不還沒有確診嘛，你不用太擔心。」

左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心理原因引起的暈倒？」

「心理原因？你指什麼？」楊凱不解地問道。

左錚目光一沉，臉上的神色黯然。他沒有回答楊凱的話，而是走進了病房裡。

他坐在病床前，緊緊握住左逸陽的小手，眼眸微微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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