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歲月的秘密
長廊盡頭是什麼?
以前的以前,李曄一直都在想當自己身處一個黑暗空間,要順著一條不知道的路往下走會是怎樣的一番感受。
現在,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
不是說之前完美沒有這樣的經歷。
有,肯定有。只不過,只不過,只不過沒這樣刺激罷了。
已經知道的,可以組織的,安排好的,那能有什麼意思。說到底,還是人太賤!放著好好的,舒舒服服的,安逸瀟洒的日子不過,非要整這麼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總之一句話,這簡直就是閑著沒事做,在無事生非,找屁吃!
唉,你說說,人活在這世上,咋能有那麼大差距。
要知道一些人,很多很多時候都還在為了一日三餐而忙活,為了那幾個銅板而費心費力,為了見到明天的太陽廢寢忘食,為了……反正就是特別,非常不容易了。
是有很大差距,不過這也沒辦法。人生而相同,生而不同。裡面的門門道道,剛開始經歷人生白眼的小菜雞自然不會明白。要想通透,還得是那些已經被毒打了漫長歲月的老油條。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而大多數都是那待宰的羔羊罷了!
對於他們,對於他,從來不一樣。
感受未曾體驗到的樂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難道不是嗎?
看著一臉欣喜的李曄,旁邊的陸明微微一笑。
說起來他倆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一樣。但差不多那真是差不多。他的樂趣他其實也不懂,他的樂趣,他也是一樣。身在這片天地,我們都不一樣!
前面的路黑暗且漫長,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遭遇,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
長夜深邃,了無光影。
不只是走了多遠,他們終於看到了一束亮光。正當李曄玩推門而入時,陸明拉住了他。
「怎麼了?」
沒有不耐煩,也沒有煩躁。
李曄很平靜的說這話,看著他。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也是平靜的一問,如同湖面的波瀾。
這裡是什麼地方?陸明應該是知道的。他,這一代陸門的繼承者,要是連這些都不知道那還算什麼繼承者。
說到底他和李曄並不一樣!
如今的李曄雖然也能算是世家弟子,但和他所代表的世家大族一比,真是什麼也不算。
世家,說到底並不僅僅只是有權有勢。在這之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即,歷史。
是的,沒有錯,就是歷史。
歷史這個東西,看不到,摸不著,但就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三皇五帝到如今,你板著指頭算,能夠的上名號的也就三個王朝,虞明唐。
之所以只有這三個,並不是說在這麼長的歲月里,只有這三個王朝存在。虞朝後面是春秋戰國。明朝後面是南北並存就算是如今的大奉,那也是在經歷了數十個國家爭霸后才脫穎而出的。
既然如此,那這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然是正統。
春秋戰國雖然亂,但說到底還是虞朝的一部分。一句話,天下雖亂,君不君,臣不臣。但表面上的功夫還在。春秋有五霸,戰國有七雄,他們一樣的不鳥皇帝,一樣的自說自話,但遇到一些事,那還是要去請示皇帝的。比如,戰國的奉天子已令不臣,戰國的家臣代主君。
亂啊,實在是太亂了。
有一句話說得好,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後面的南北並立,諸王征伐,說到底都是一樣的一樣。
當然了,在這裡要說一說,虞朝之後的,存在了只有短短三十年的秦。
後面的執權人,就算再怎麼黑那位被稱作祖龍的始皇帝陛下,但有一點他們是不會,也不可能否定的了的。
帝國時代,始於秦。眼屎皆遵秦制,否能改也!
對的,就是如此這般。
曾經一代儒生張夫子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始皇帝奮六世餘烈,王一天下。此,千古絕唱也!車同軌,書同文,罪在一代,功在千秋。」
張夫子那是什麼人,那是聖人。
對於秦,他是最不喜的。暴政,虐民,害人,毒瘤。
這都是他對秦的評價。
既然如此,那他又為何還要說那樣的話,
啪啪打臉,不痛的嗎?
不痛啊,我又不覺得。
批評歸批評,贊同歸贊同。張夫子是聖人,他不是後面的那些吃冷肉的呆板的蠢蛋。
人民啊,老百姓,活都活不下去了,這都是因為秦,你說他應不應該批評。
至於說,罪在一代,功在千秋。
那也的的確確。
秦滅六國,混一天下。開新制,立百業,這都是實打實存在的。
作為世間最後一個聖人,他這一點覺悟那還是有的。
當然這雖然很重要,但卻並不是最重要的。
秦是厲害,這沒有錯。不過它存在的時間太短了。要不是有後面的明接班,很多其實也就涼涼了。
有人說,明才是真正的秦,真正開啟了一個時代的存在。
無所謂,沒要緊。
秦制也好,明制也罷。對於天下人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與天下人息息相關的讀書做官。
傳統的血統已經結束,而今的時代是才華!
只要你能力足夠,就算是朝為田舍郎,也能暮登天子堂。
所以說,看著讀書做學問,一些家族慢慢就崛起了。
比如說清河陸氏,那就是其中的代表。
從明開始到今天,陸家出了十二個宰相,三十六的刺史,還有數不清的五六品。
這絕對稱得上是滿門朱子貴,代代有英傑。
太厲害了,好生羨慕。
要是能生在這樣的家族,就算是給個皇帝都不換。要知道,皇帝那可是一個危險職業。從過去到現在,你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正常走的。唉,做什麼皇帝啊,忒危險。
誰說不是呢。
有這樣的背景,陸明他就算想不好好學習那也不成。
你是天命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天選之人是幸運的,也是痛苦的。
陸明在那裡稍微一想,就說道:「這裡是明志殿,我們面前的是臨淵門。」
李曄哦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就在他獨自思索時,那扇門莫名的就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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