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顧
一小時前，在梁蔻蔻進場的一瞬間，周顧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兒，無他，只因女孩兒的聲音清亮又纏綿，可口誘人。待看清女孩兒真容后，周顧更是覺得自己對她的形容非常貼切。
周顧今年三十，生於資本雄厚的周家，趁著沒有正式接手周家的產業之前，和兄弟幾人玩的叫痛快，也順便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直到近兩年才收了心，感情空窗，專心於集團事業。
雖如此，但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屢屢不絕，卻沒見哪個能與周顧並肩，哪怕是短暫的出雙入對也無。
周顧是天生的商人。
他在生意場上的每一個決策都超越了教科書式的完美，利益是他的核心，在他一次次狠厲決絕的手段下，只一年時間，周顧足以讓S城的商界翻雲覆雨，家族集團勢力之龐大，令人忌憚生畏，不敢匹敵。
就連徐風那樣的瘋子，每每見到周顧也會強迫自己清醒理智一些，禮貌的喊一句「周哥」。
「周哥，看上哪個妞了？」
徐風了解周顧，剛剛他那種充滿掠奪的眼神應該出現在談判桌上或是招標項目上，總之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女人……呵，女孩兒身上。心裡忍不住嘲諷一番：周哥今兒還真是吃素的。
周顧難得願意搭理徐風，看著小精靈一樣活力四射的梁蔻蔻玩味一笑，肯定道：「她不同。」
徐風大笑一聲，女人而已，誰和誰能不一樣？
美艷的、清純的、高冷的、討好的、普通的、獨立的、優秀的……不管如何，女人罷了，在超出她們認知的權力或金錢面前，都會變成一個樣子——那就是擁有這些權力和金錢的男人喜歡的樣子。
徐風又看了一眼玩的不亦樂乎的梁蔻蔻，就算女孩兒打扮成熟妝容精緻，也掩不住身上的學生氣，看到她身邊與自己打過幾次照面的朴家千金朴吉娜，他更確定了，梁蔻蔻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S大的學生妹。僅此而已。
不需徐風為那聲笑多做解釋，周顧也知道他在想什麼，男人拿起桌上的摻著冰塊兒酒飲一口，饒有興緻地說：「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試周哥看上的人？徐風表示非常願意。當然，這也是他看到那個特別禮物后，沒直接掀翻的原因。若是旁人，他才沒功夫分析什麼狗屁寓意。
周顧對自己識人的眼光非常自信，就在女孩兒進來轉頭的一霎，他們無意對視了。
那不是二十歲的女孩兒該有的眼神，就像徐風想的那樣，梁蔻蔻就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妹才正常。
可女孩兒看似幼鹿般楚楚清澈的眼神中，被周顧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複雜。她彷彿經歷過什麼似的，那眼神分明是看盡世俗醜陋悲哀，卻依然選擇報之以歌。
一瞬間的區分利弊安危是她的本能，她認得清現實更認得清自己，但是女孩兒的縱性自由卻映在眸子里，她對周顧一閃而過的考究讓男人意外，彷彿自己才是有什麼利用價值的獵物。
最後女孩兒的目光回歸於無辜乖巧，她選擇在自己所認知的世界框架中肆意暢玩。
這是周顧對梁蔻蔻的第一次解讀，勇氣嘉而力不足。
不過沒關係，女孩兒還沒長大呢，而他周顧，將會親自教養。
徐風測試的結果顯然，梁蔻蔻全身而退。很快，周顧收到了徐風兩條消息，是兩張圖片：手銬一面的饕餮、另一面的麒麟。
隨之徐風又發了一條消息：大嫂非凡。
看到俗氣的稱呼，周顧不惡反悅，腦海里女孩兒的模樣兒更加生動清晰。
一副手銬……
手銬寓意著禁錮。徐風是出名的瘋批，除了周顧，似乎沒什麼能禁錮他。他了解一切規則又運用規則，十分張揚，所以讓人又忌又妒，可能哪天一個大意，某些有心人或順水推舟或不惜一切，這玩意保不齊真能扣在他手腕上。
饕餮為人所知，傳說中兇惡之獸，又喻人性貪婪，拿來形容徐風傳在業界的名聲再合適不過。徐家自徐風接手以來成長迅速，全得益於徐風的得步進步，說白了，他是壓著對方的血本賺錢。
麒麟象徵祥瑞，又指德才兼備之人，這樣美好的辭彙，怕是下輩子也用不到徐風身上。
一副手銬，亦正亦邪，用來給現在的徐風作為警醒，真是再合適不過。
呵，周顧輕笑，感嘆女孩兒竟有此心機，能查出徐風不為人知的一面。本來他還想什麼時候提點徐風幾句，現在看來，有人已經點到位了。
只是，這小丫頭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著保鏢把梁蔻蔻和朴吉娜帶到自己面前，周顧終於可以把女孩兒細細打量一番，從上到下，從頭到腳。
這樣毫不掩飾的審視讓梁蔻蔻感覺被冒犯了，蹙起漂亮的眉向周顧發起質問：你丫看什麼看。
朴吉娜拉著梁蔻蔻的手輕輕晃動幾下，心想：今晚你是我祖宗，消停點吧！他可是周顧啊！
身為朴家千金，大大小小的宴會朴吉娜還是參加過的，其中只要有周顧在場，父親一定帶著自己有意無意地湊上前去攀談幾句，語氣里的恭維簡直要溢出來，飈在自己臉上了。
除了在周顧面前，她老子什麼時候謙虛過？
可明明歲數都能當人家的爹了，只因那人是周顧，就算是能當人家祖宗，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
畢竟這一家一家能不能順風順水的過活，都憑他周顧樂意。
梁蔻蔻的氣焰滅於周顧站起來的一瞬間，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她這種撐死了一米六的矮子面前只能說驚到了！
人類的腿，能長這麼長嗎？吉尼斯世界紀錄考慮一下。
看著女孩兒的反應，周顧按捺住想要去揉揉那顆可愛的小腦袋的手，轉而擺在與她身體有一定距離之前，並且考慮到女孩兒的高度微微屈身，眼底配合嘴角生出笑意，聲音沉緩又輕柔：「你好，我是周顧。」
梁蔻蔻則極力控制自己三觀不跟五官走，小手堪堪握住男人大手的指尖，聲音鎮定，「我叫梁蔻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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