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再回縣城

強大的極致，就是孤獨的極致，曾經也有聖人想要偽裝成凡人，去體驗凡人的五顏六色的生活，可他雖然偽裝成了凡人，但是他所在的那個凡人星球卻瞬間開始氣運飆升，到處都有人走路撿到錢，整個星球莫名其妙冒出了數不清的資源，到處都有人成為了天才。

可這是好事嗎？也不盡然，試想一下，一個剛從娘胎裡面出來的嬰兒兩分鐘就會對爸爸媽媽說我想要討個老婆，但是我需要彩禮，你們看著辦吧，這爹娘不給嚇死去？

一個殘疾的人摔了一跤忽然就好了，誒？就是這麼牛！

一個智障忽然變成了物理學天才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層出不窮，這還是一般的事情，更為誇張的事情都有，比如有的男人忽然就變成了女人，女人忽然變成了男人，年輕人忽然變成了老人，老人忽然變成了嬰兒。

這就是聖人周圍攜帶的可怕眷顧，只針對人類的眷顧，如果他們安安靜靜地停留在三十三重天之外，那麼他們帶來的眷顧，會平均分散給整個人類種族，這樣不至於出現無數個天才，但是整個人類種群會保持穩定始終進步。

可一旦他們想要離開三十三重天之外，呵呵，那就要做好整個人類氣運失衡的準備了。

這就是成為聖人之後的各種壞處，當然，若全都是壞處，那麼也就不會有人想成為聖人了。

成為聖人，意味著無敵，意味著永恆，意味著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這很多事情，都是成為聖人之前做不到的，試問哪個大能會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憾呢？

想要彌補遺憾，就要成為聖人，可一旦成為聖人，彌補了遺憾之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實際上，在方卓頓悟后，他就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天地意志，為什麼會存在活了無數年的聖人了。

既然成為天地意志會失去人性，為什麼還是有天地意志呢？

其實很簡單，因為有一大批的聖人，放棄了聖人的永恆無敵，選擇以身飼道，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天地，正是因為那些聖人的無私奉獻，才有了天道意志，才有了對人類的偏愛，才讓人類這個種群成為了天地間指定的萬物靈長！

沒有那些聖人化身成為天道意志帶來的氣運庇護，在時間，熵增的滾滾洪流下，人類再強盛，也避免不了沒落的那一天！

當然，這也不是說，那些沒有選擇化身天道意志的聖人就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能成為聖人的存在，沒有一個是怕死的，尤其是那些洪荒時期成為聖人的存在，一個個都是屍山血海裡面打出來的，要知道，當時具備聖人實力的可不止人類的聖人，那些先天生靈種群沒有一個是吃素的，銀河系裡面也不止洪荒一個文明，其他的外星種族可能比現在的凡間人類所有勢力加起來還要強大。

經歷了那麼多的戰爭和廝殺，才確立了整個人類的萬物靈長的地位，讓人類的意識掌握了天道，那些聖人怎麼可能是怕死的存在呢？

不是那些聖人不想死，他們也受夠了這一切，可他們不能去死，不能就這麼踏出最後一步，如果這些聖人受夠了無聊和寂寞，都走光了，人類失去了聖人，那麼哪怕是天道意志庇護，也不可能永遠強盛下去！

人類可以在銀河系無敵，難道在別的地方也可以無敵了？莫非別的地方就沒有比人類更強大的文明嗎？

方卓不知道有沒有，但是仔細考慮一下，為什麼聖人沒有帶領人類快速衝出銀河系，直到霸佔整個宇宙呢？或許，真的有此時的人類文明還無法戰勝的存在呢？

背負著整個人類的氣運，背負著種族的存亡，背負著種族興旺發達的一切，這些聖人早就身不由己，哪怕是想死，都不行了。

無敵的力量，永恆的生命，明明應該是他們為止開心的一切，可最終卻成為了他們的牢籠，將他們死死地束縛在了三十三重天之外，甚至不能輕易和仙人接觸，連仙人都不能承受他們的顯聖，就更不要說凡人了。

整個宇宙，唯一能承受聖人的威亞的，也只有大能級別的修行者，這，才是為什麼那些聖人熱衷於舉辦大能聚會，看似是在跟那些大能們傳道玩樂，實際上，單純就是太孤單寂寞，借著這個機會和那些大能們聊天玩樂而已。

甚至於，他們很可能已經連幾百年幾千年後的聚會都玩了個遍。

越是去思考成為聖人的後果，方卓就越是明白，想要踏出聖人的那一步，實在是太艱難了，他當然不甘心壽命有限，可他也不甘心成為一個永恆的囚犯。

更不要說，後來成為聖人的人大多是想要彌補自己的遺憾，而自己，現在完全可以自己完成這些遺憾，那麼成為聖人到底有沒有必要呢？

方卓的抉擇，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笑看人間滄桑，獨坐黃金寶座，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更想看見的，是自己的家鄉不再和前世的地球文明一樣，最終消失在宇宙之中，成為了地球走出去的那些後代們鄙夷唾棄的劣等文化，他想要讓地球文明變得更強大，僅此而已了。

洶湧的人潮之中，方卓孤身而立，好似遺世而獨立，沒有得到多少注視和目光，方卓也不在意這些，他神色平靜地轉身離開，然後漫步在步行街上，最終無意識地來到了一處居民樓邊上。

「陳婉瑩……」方卓面色複雜地看著這棟居民樓，他有預感，陳婉瑩就在這棟樓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最後會走到這裡來，是想見見她，還是想在自己一個人決定孤獨地拯救地球的時候，找一個絕對不會對自己有絲毫保留的傾訴者？

儘管重生只有兩年不到的時間，但是方卓對陳婉瑩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兩年，前世隨便一個清修就直接過去了，就跟眨眼一樣，但是這重生之後，體驗著凡人的生活，這兩年真的很漫長也很滿足，方卓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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