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說他老牛吃嫩草
第25章說他老牛吃嫩草
頭疼欲裂的感覺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我就恢復了正常。
等我再次睜開眼，閻俢已經不在身邊了。
而這間教室也變了模樣。
排列整齊的書桌，明鏡透亮的窗戶，堆得比山還要高的書本。
不過教室里仍舊是空蕩蕩的。
我正疑惑著，教室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接著一個胖男人探頭探腦的爬了進來。
接著又連續爬進來好幾個男人。
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學生，就是街頭那些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從窗戶爬進來，肯定不是干好事。
他們進來后，就開始翻學生們的課桌書本，像是再找什麼。
突然，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舉著一百塊罵道：「這些學生真他媽的窮！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百塊，要不我們換間教室？」
看到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這些小混混混進教室是來偷東西的！
我張口想阻住他們，卻是發現自己無法出聲，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
這時耳邊出現閻俢磁性蠱惑的聲音，「你現在回到了兩年前，你不屬於這個維度，所以只能以靈魂的形式存在，你可以看見任何人，但旁人是看不見你的，不要再掙扎了。」
回到兩年前？
那不就是伊一被學校保送國內一流名牌大學的時候嗎？
難道意外就是在今日發生的？
這些小混混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個人突然瞥見桌上放了一隻名貴的手錶。
招呼著其他人把那隻手錶偷了過來。
剛想揣回口袋，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把手錶還給我！」女孩氣的滿臉通紅，伸手就想搶過手錶。
我認得那女孩，是高三時期的伊一。
那時候的她最愛穿的就是白裙子。
幾個小混混看見只有伊一突然回來，頓時有些慌張，以為其他學生也要回來了，就準備從窗戶溜走。
伊一見他們要跑，急的快哭了，她雙手死死的抓住那個偷手錶的男人，祈求道：「你把手錶給我，我把零花錢給你，好不好？」
「滾開！再攔著老子，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求你了，那個手錶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請你把它還給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伊一死活不肯鬆開那男人。
男人被她纏的沒辦法，抬腳就踹過去，「小賤人，老子只是出來劫財，別逼我出手！我手上可是有人命的，趕緊滾！」
伊一被踹倒在地，痛的爬不起來，我看著她無助痛苦的樣子，心裡壓抑的難受。
我想過去幫她，可卻是有心無力。
閻俢在我四周布下了結界，我的靈體破不了結界。
伊一在地上蜷縮會兒，眼看著小偷就要離開，她咬牙堅持站起身，不管不顧的拉住即將跳下窗戶的小偷，用儘力氣喊道：「來人啊……抓小偷啊……」
可能是這句話激怒了男人，男人面露凶光，從兜里拿出一把刀，對著伊一的心口處狠狠捅了一刀。
接著是第二刀。
……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總共捅了伊一五刀，刀刀致命，鮮血染紅了她白色長裙，紅的刺眼。
而這時門口又跑進來一個人。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腦袋轟然炸開。
那個跑進來的女孩居然是我！
那時候我才高二，教室並不在這層樓。
是經過樓下時，無意聽見伊一的呼救聲。
可奇怪的是，除了我，與我走在一起的同學並沒有聽見。
還說我產生幻覺了。
我衝上來的時候，正好目睹小偷捅死伊一的一幕。
看見我進來，他面色一慌，當即拿起口袋裡的打火機，直接點燃扔到了伊一的身上。
我趕著去撲滅伊一身上的火苗，小偷趁機逃了出去。
可伊一穿的是纖維長裙，特別容易引火，她的雙腿很快就燒焦了。
我拿水潑了半天，並沒能阻住蔓延的火勢，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衣服燒著了。
這時，已經奄奄一息的伊一，抓住我的衣角，吐了一口血道：「同學……謝謝……你走吧……你的恩情……我會報答的……」
說完這句話，伊一脖子一歪，徹底沒了呼吸。
後面火勢越來越兇猛，收到消息的老師和同學們紛紛湧進來救人。
我在大火里吸了太多有毒的煙霧，當場就被送進了醫院。
「砰……！！」
結界破碎，我又回到了現實生活，閻俢站在我對面，不動聲色的望著我。
我抓住他的衣袖，顫抖著聲線問：「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把伊一忘了？為什麼一個死去兩年的人，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還與我住在同一寢室？閻俢，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我的記憶不差的，伊一的死，這麼大的事，我絕不可能忘掉的！
閻俢面無表情的望著我，坦誠道：「對！是我除去了你的記憶，誰讓你不爭氣？一直活在自責和愧疚里？伊一的死，不是你造成的，那是她的命！因為一個伊一，你耽誤了我太多的時間！
葉素素，我與你早就結下契約，你也早該為我做事了，之前瞧你年紀小，我耐心等你長大，好不容易等到你成年，卻出現了伊一這個意外，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我們，所以你必須忘掉伊一，忘掉過去。
原本我不想讓你記起這個女人，可她卻是非要纏上你，你是凡人，她是冤魂，長期待下去，你會被她連累死的！不但是你，所有與她接觸的人都會被她害死，人鬼殊途，她不該繼續在人界遊盪，即使打著想要報恩的想法。」
「所以說，伊一是被你趕走的？」我突然想起來，伊一消失的時候，就是在閻俢出現之後。
閻俢沒有否認，「難不成你真想和一個女鬼當宿友？」
「可是她對我很好，而且她纏著我，是報恩的，一般冤魂不肯離開人世，肯定是有遺願沒有實現，可能……她報了恩，就會乖乖去地下轉生投胎呢？」
「呵，說你蠢，都是抬舉你了。」閻俢輕蔑瞥我，「她對你的確不錯，可你忘了肖雪的下場嗎？伊一那麼維護你，差點為了你殺了肖雪，可人家做錯了什麼？因為幾句口角就要把人殺了，這叫草芥人命！」
閻俢說著，拉著我的手腕，帶我離開教室。
忽而像個長輩似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語重心長道：「葉素素，人和鬼是有區別的，特別伊一還是枉死的鬼，若是不除了她，你們這個學校還會不斷死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送走，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虧待她，她現在已經在排隊投胎了，估計很快就能重新輪迴做人了。」
「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你都活了上萬年了，算是我長輩，我聽你的。」
閻俢聞言，臉色瞬間黑沉，「葉素素，你什麼意思？說我老牛吃嫩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