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捉賊要成雙
此時換了自稱,尊貴的壓迫感便襲來,天極門的門主頓時就站在原地,僵硬著身子,也不敢反駁。
一旁的人正想出聲緩和兩句,卻聽見門那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堂中極其刺耳。眾人目光轉移過去,恰好見著一名王府的侍衛被人從門外丟了進來,倒在了地上。
沉悶的響聲響起,下一刻武林群俠全數起身,不少人拔出了自己的兵器,嚴陣以待的看向門外。
一道紫色的倩影身形飄忽不定,從門外飛也似的落了進來,半透明的紗遮在臉上,眸光如水,顧盼生輝,魅惑天成。
「桑凝然?!」
大堂中有人驚呼了一聲。這一身裝扮,又是武功高強,讓人幾乎瞬間便聯想到了近來在江湖中鬧出一番風雨的合歡教教主,桑凝然。
那女子輕笑了一聲,入水般的眸子微動,朝著眾人行了一禮,聲音如同婉轉黃鸝,笑道:「諸位認錯了,小女子桑雪然,合歡教教主桑凝然是小女子的姐姐。」
她蓮步輕移,走上前,目光從眾人身上掃視過去,被她看到的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心神有些蕩漾,臉色微紅,片刻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便冷哼一聲移開目光。
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天極門門主身上。
「今日,特來取天極門門主性命。」
桑雪然的聲音猶如情人之間的輕聲細語,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手腳冰涼。
只見她涼涼一笑,道:「姐姐下的帖子,既然各位不敢應,倒也不必為難諸位。不過這天極門與我合歡教有些恩怨,門主趕盡殺絕,我合歡教自然也不會留手。我今日殺了天極門的門主,諸位正道人士日後爭奪武林至尊的時候,還能少一個競爭對手,豈非雙贏?」
天極門門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的手指指著桑雪然,語不成聲:「你……你這妖女!」
天極門之所以會這樣針對合歡教,的確是有些緣由的,在場的不少江湖人士也心知肚明,只是知曉此事是天極門門主心裡的一根刺,誰也不敢當面提出來,否則以天極門門主的脾氣,必然是要當場翻臉不認人的。
當初天極門門主曾有一子,可謂是傾注了天極門的心血去培養。後來那位天極門少門主見到了桑凝然,一見傾心,追了人家半年,卻未得到佳人垂青。後來更是因為桑凝然而死於非命,天極門門主知曉桑凝然身份之後,簡直怒不可遏,想也不想便將愛子的死責任全數放在了桑凝然身上,派出門中之人誅殺合歡教之人,兩方之間這些年來算是互有傷亡,早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了。
趙衍初提起自己的劍,指向桑雪然,淡淡道:「你這話未免太過狂妄了些,二位的私人恩怨還是別在王府解決了,既然下了請帖,你又何必出現在此。」
桑雪然漫不經心的拂過自己鬢角的碎發,打量著趙衍初,笑道:「淮南王何必急著給他出頭,不過話說回來,我姐姐可要比你那王妃絕色千倍呢,何必放著我姐姐冷落在一旁呢?」
似乎是有些哀怨的抱怨,然而在下一刻,一柄飛刀便朝著天極門的門主而去。而原本還在原地的桑雪然,只留下了一道喜歡的紫色影子,人已經如同鬼魅一般靠近了天極門門主,桑雪然一邊進攻一邊遊刃有餘的調笑道:「雪然想領教一番天極門門主的實力,諸位群俠都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不會和這老頭一起以多欺少吧。」
誰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說動手就動手,站在天極門門主附近的人都打算拔出武器加入戰鬥了,那天極門的門主卻被桑雪然挑釁的話氣了個半死,大吼一聲:「誰也不準插手!」
說罷,他便拔出了劍朝著桑雪然攻去。
在場之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都是清楚這天極門門主已經是中了那妖女的激將法,明知如此卻都守住了手,本人都發話了,他們在出手豈不是不識好歹。
天極門門主憤怒之下,出手愈發沒了章法,本破綻百出,然而那桑雪然看著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女子,出手卻是狠辣無比,功力絲毫不差多少,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天極門門主便節節敗退,露了頹勢。
趙衍初等人非是迂腐之人,見狀自然知曉隨機應變的道理,這麼多雙眼睛在這看著,總不能真的讓桑雪然把天極門門主給殺了。
幾人正打算出手之時,一道銀光閃過,一把細軟的長劍凌空出現,將兩道身影硬生生的拆開,一個白衣女子踏空而來,素手一揮,那把劍便乖乖落回到了白衣女子手中。
隨後白衣女子擊出一掌,將天極門的門主震退,回首手中長劍格擋上了桑雪然的匕首,長劍一轉,頓時桑雪然便好似撞上了一堵牆一般,身子後退了數丈才穩住身形。
桑雪然捂住胸口,有些憤恨的看著明月灣,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明月灣似笑非笑的看著桑雪然,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女子,片刻后笑道:「你說你是合歡教的人?」
聞言,那女子挺直身板,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女子正是合歡教教主的親妹妹。」
明月灣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姑娘真是合歡教的人啊。」
話音落下,明月灣便收回了目光,隨後回頭對眼中有些激動的趙衍初說道:「淮南王怎麼看?方才淮南王一直不曾出手,應當已經將這位姑娘的武功辨認出來了吧。」
趙衍初毫不意外自己的意圖會被明月灣看透,只是心中感慨這個女人時隔多年更加敏銳了。看著神采奕奕的明月灣,趙衍初有些無奈的點頭笑道:「閣下說的不錯,這個女子並非合歡教之人。」
趙衍初話音落下,議事堂中便如同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卻說那天極門的門主,本就被桑雪然打中了好幾回,後來又硬生生吃了明月灣一掌,幾乎要去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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