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私
林毅憤怒的看著面板，欲要他給出個解釋，面板彈出了一幕幕影像。
數十年後，這些孩童的一部分成立了一門反賊組織，將交付苟沖頭顱的衙門皆盡屠殺，以前在該衙門供職過的你，也在被屠殺之列。
「憑什麼？為什麼？我不相信數十年後我會被他們趕上！」
現在的你不是聖城林毅，而是名捕林毅，沒有聖城為你重塑的身體，絕好的天賦，完整的傳承，數十年後你已經垂垂老矣。
「怎麼？那非要我把這些孩童都殺了才算過關嗎？我不是捕頭嗎？為什麼我非要殺了這些民眾？」
嚴格來講，這些孩童還不算是民眾，他們並沒有戶籍。
「那我能不能只殺那些建立組織的孩童，其他孩童是無辜的。」
並不能，沒人可以準確的預測未來。
「可你已經在預測了！」
因為那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而你只要有一種可能是因為這次任務而死，關卡就算失敗。
林毅深吸了一口氣，怒視面板。
又或者你可以選擇另一個選項，用你的胳膊幫助苟沖脫罪。
林毅低下了頭。
「這不合理，從頭到尾都不合理，我就不能把這些孩童養起來嗎？」
人生本來就不合理。
檢測到過關者有其他要求，正在生成新選擇，生成完畢，花費十年真實壽數，可以將孩童妥善安置。
林毅一愣，走進竹林中，尋了一片空地，盤坐了下來。
「呼，呼，呼。」
一陣陣的微風吹過，吹起了飄落的竹葉，飄浮在林毅身邊。
良久，林毅睜開了雙眼，眼中多了一絲寒意。
「我並不想說這裡只是關卡，或者是虛擬空間之類虛偽的話，我，是個自私的人。」
林毅自言自語了一句，將面蒙上，將刀抽出，踏著落葉走向那個村莊。
「哇，啊！為什麼？」
哭聲，叫喊聲，求饒聲，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在竹林中回蕩。
幾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想要逃跑的人，密室，地道，在破妄瞳下如同虛設。
「哇，哇，哇……」
這片村莊只剩下了一個嬰兒的哭喊聲。
虛擬屏幕彈了出來，任務已完成，可返回。
林毅平靜的看了一眼，撲哧，利刃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停滯，絲毫的猶豫。
這裡只剩下嗚嗚的風聲了，似在痛哭，似在叫喊，又似長嘯。
他捲起了一絲火星，風一吹，就變成了熊熊大火，很快的席捲了整個村莊，空中又響起了新的聲音，火焰焚燒屍體與房屋的噼里聲。
林毅盤腿坐在村莊的小路上，將那把沾滿了鮮血的朴刀橫放在腿上，耐心的等待著。
等待此地徹底成為一片廢墟與灰燼。
對身前出現的傳送門更是視若無物，耐心的等待著火焰席捲完了一切，提起朴刀，走回了村莊，砍碎了那些火焰燒不完的物品。
林毅來回的檢查了一邊，向著傳送門走去，身後，是一片黑色，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有個村莊。
「哈哈哈，好，有趣。」
陳江離笑著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練武閣內，陶竹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緊隨其後。
林毅從傳送門剛剛出來就看見了陶竹和一名帶著些許邪性的男子站在一起，連忙向前一禮：「見過老師，這位是？」
陶竹擋在了陳江離和林毅中間，為林毅介紹：「這位是陳江離，以後有可能是你們的新老師。」
陳江離制止了林毅想要行的禮節，開門見山的問：「你願意成為我的記名弟子嗎？」
林毅一臉懵，不知該如何回話。
陶竹說道：「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憑心說話就行。」
「那請問，當你的記名弟子有什麼好處嗎？」
「你藏經閣看的那門瞳術，我會將它買下送給你，我個人還會送你兩套武技，我會把我的一些經驗傳授給你，最重要的是，你待在聖城很不安吧，不用否認，我看了你的藏經閣借閱記錄，在聖城的學習，既沒有獎勵，也沒有懲罰，在修為被桎梏住后，還能如此認真，再加上你看的那些東西，只能說明你很不安，我可以將你暫時帶離聖城，你只需跟我一天，剩下的時間，你可以自由分配，無論是想回聖城還是繼續待在下面。」
林毅看陶竹沒有反對的意思，連忙答應，這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想離開聖城的話，只要花一天時間就能白嫖三門武技和一些經驗，再加上，他確實也想離開聖城。
陶竹插了一句話：「我再提醒你一下，他收的是弟子，不是學生。我們這裡認為，為師者，分為師父和老師。
老師，只需傳道授業解惑，從學院一出去，從此也就剩點表面上的恩情了，不會強制你做什麼，你也沒法強求老師做什麼。
師父不同，師父不但要教你安生立命的本事，還要為你護持，為你改命，改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你在外面被人欺侮了，師父必定要幫你把場子找回來，而你作為徒弟就要把師父當爹孝敬，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要是你已經拜了師父，想要再拜他人，必須要現師父同意才行，拜師儀式上還得把人家請來再來一場謝師宴，如此種種，你好好考慮吧。」
陳江離笑了笑。
「只不過是記名弟子而已，沒那麼誇張，以後另拜新師也不需要我同意，記名弟子說白了也就是比老師和學生親近了一點而已，拜師禮那些繁文縟節也可以省一下，奉茶磕頭就行。」
陶竹點點頭，表示陳江離說的是對的，記名弟子這種關係很看師徒本身的意願，陶竹在路上隨意扔本書，撿到的人都能說自己是陶竹的記名弟子，這時就看陶竹認不認了。
林毅沒有了疑慮，在陶竹的見證下，舉行了一場極為簡陋的拜師禮。
陳江離坐在上首位，林毅倒茶，奉茶，陳江離拿起喝一口，林毅再向陳江離叩首，這拜師禮就算完成了。
陳江離滿意的點點頭，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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