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氣
「小娃娃,你叫什麼?」
「我叫莫青,高深莫測的莫,爐火純青的青!」
「倒是讀過幾本書的,老道問你,你上我武當所為何事?」
「拜師,報仇!」
「誰是你的仇家?」
「金毛獅王謝遜!」
「哦,是他?此人濫殺無辜,犯下血案,老道也有所聽聞,說來你這娃娃也是可憐人,不過這人武功非凡,世間少見,便是你學了武藝想要報仇,也是千難萬難,甚至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你還要學嗎?」
「學!世間之事,縱然千難萬難,不做便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而做了的話,還有一絲機會。」
「說的好,天下之事,豈可畏難而退?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乃是昭昭天理,你這小娃娃還算是對老道的脾性,如是你說一聲放棄,老道倒還真要瞧你不起!從今天起,你便是我武當的三代弟子!」
「多謝老神仙,多謝老神仙!」
「叫太師父!」
「太師父!」
「你既入我武當門中,當恪守門規,一不可濫殺無辜,二不可奸淫擄掠,三不可欺師滅祖,違者重懲不怠,你切記切記!」
「弟子必謹記在心,終生不敢違背!」
「起身吧,從今日起,你的道號便喚做清風,遠橋,帶他去岱岩門下。」
……
「不對,快了,我武當絕學講究以柔克剛,后發先至,你這一路長拳力道太過剛猛,出拳太急,再慢些,再慢些!」
「你這哪裡是梯雲縱,分明是旱地拔蔥!今日晚間,自己多練兩個時辰再睡覺!」
「練劍在於靜心,心浮氣躁,練的什麼劍,去將黃庭經抄一百遍!」
「這門繞指柔劍法,非得到打通奇經八脈后才能顯現出威力,你眼下先記住招式和運勁竅訣。」
「你上山四載,也該去歷練歷練了,此番隨你谷虛子師兄去峨眉,以保身為要,莫要重蹈你師父覆轍。」
「弟子如有機會,定尋靈藥為師父您醫治傷勢。」
「好孩子,有這份心便夠了,這柄清泉劍你帶著,它是為師的老朋友了,為師下不得山去,你便替為師帶它看一看這大好山河吧。記住,我俞岱岩的弟子,絕不可為非作歹,貪生怕死!」
……
迷迷糊糊中,莫青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見到了自己拜入武當的畫面,見到了師父監督自己習武,見到了太師父,見到了師兄谷虛子,見到了武當山上的一草一木……
「小道長,醒醒……醒醒……」
一道關切的呼喚遙遙傳來,將他自那夢中喚醒了過來,他努力睜開雙眸,一縷昏暗的燭火下,模模糊糊的,卻是一個農家漢子的身影。
「小道長,你可算是醒了,孩他娘,快,弄些吃食來!」
「這……這是哪兒?」莫青語氣虛弱的問道。
「這裡是佛山,小道長,您是哪家道觀的弟子?」
「佛山?竟然到了佛……」
莫青一句話尚未說完,一股森冷寒氣陡然自經脈之中湧現,剎那之間,他通體如墜冰窟,牙關咯咯作響,顫抖不已。
「冷……好冷……好冷……」
「小道長,你怎麼了?」那農家漢關切問道。
莫青此時哪裡能說的出話來,那寒氣來勢洶洶,迅猛無比,饒是他全力運轉體內的純陽無極真氣,也只能勉強守住幾處要害。
一波又一波的寒氣沖了過來,宛如大江中的浪潮,沖的莫青體內的真氣是搖搖欲墜,不過稀奇的是,形勢看著岌岌可危,偏偏這寒氣就沖不破這些真氣固守之地,而隨著時間流逝,那些真氣守的愈發門戶森嚴,反觀寒氣過了勢頭,在一點點的減弱!
這便是武當神功的妙用了,武當一派的功法,本就是以韌力長勁著稱,尤其是這一門純陽無極功,乃是三豐真人畢生所學而創,玄奧精妙之處,遍覽古今,也少有功法可以與之匹敵,這寒氣縱然凶戾霸道,但是初時沖不破那純陽無極真氣,對峙越久,便越奈何不得莫青。
那農家漢子見得莫青先是被凍得臉色發青,隨著時間流逝,渾身竟然冒出騰騰熱氣來,膚色逐漸紅潤起來,不禁嘖嘖稱奇,心中暗想莫不是遇上了仙人弟子了?
莫青緩緩睜開眸子,眸中一縷神光轉瞬即逝,那漢子心中又是一驚,終是忍不住問道:「小道長你莫不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不成?」
莫青定了定神,細細打量了這漢子,只見他不過四十歲上下,膚色黝黑,身材幹瘦,一雙大手布滿老繭,顯見是個常年勞作的農戶。
不過最吸引莫青目光的還是這漢子背後一條長長的金錢辮,這分明是他前世那些清宮戲里才會出現的打扮。
這次的任務是清朝?
清朝世界武道衰微,想來完成任務不是什麼難事。
莫青鬆了口氣,有些虛弱的道:「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什麼恩不恩的,不過是給小道長你餵了兩口熱水,都是小道長你自己體質健碩,這才撐了過來。」
那農家漢子笑道:「小道長你昏迷了三日,定是餓了,我這便讓我渾家做些飯菜來,且稍待。」
他不提飯菜還好,一說這兩字,莫青腹中頓時咕咕作響,那農家漢子哈哈一笑,轉身朝外邊而去。
「原來我昏迷了三日三夜……」
見那漢子離開,莫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將身上的道袍扒開,望向右胸處。
只見那裡有一道青黑掌印極是猙獰可怖,掌印上的肌膚觸之如同寒冰,沒半絲的熱氣。
「韋一笑……」
莫青恨恨的念著這個名字。
他奉師命下山和谷虛子一同去峨眉送請帖,不料回來路上遭遇韋一笑吸食人血,兩人不識對方身份,衝上去救人,卻一人被賞了一記寒冰綿掌。
再之後就是追殺和被追殺,莫青靠著觸發系統任務,這才僥倖逃脫。
想到任務,莫青隨即將道袍系好,凝神定心,看向了眼前的虛空。
只見得那裡緩緩出現了一個半透明方框,其上有諸多信息:
【姓名:莫青】
【境界:開脈】
【當前門派:武當】
【任務:陳家洛的怨氣(斬殺福康安)】
【任務獎勵:大還丹一枚】
【備註:失敗無法返回主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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