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抄家
「啪啪啪！」
自家的大門被砸的叮噹山響，院子里一陣雞飛狗跳，這些要債的人還真是來者不善。
牛大壯一家心情忐忑地走了出來，只見要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家的幾個親戚。
「我們欠的錢到底啥時還，這都兩年了，我放到銀行吃利息好不好？」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聲吼著，這正是牛大壯的表叔趙如意，他身後也跟著幾個人，也都跟牛家沾親帶故。
因為牛老實的病，他們家沒少跟親戚們借錢，雖然一直努力地償還，可那點微薄的收入總是杯水車薪。
拖欠的日子久了，這些債主們也不耐煩了，三天兩頭的上門要帳，每次都鬧個臉紅脖子粗。
「牛老實，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要麼還錢，要麼押地！」
「對，把那幾畝地還有房子抵押給我們，不然我們就賴在這不走了！」
眾親戚七嘴八舌起叫嚷著，引得街坊四鄰紛紛探頭觀看。
楊樹花嘆了口氣說道：「如意啊，我們家現在真沒錢，等秋收賣糧之後再還你們行嗎？」
可趙如意不依不饒：「你家的糧才賣幾個錢，我們這一大幫人呢，還不夠還零頭的呢！」
「你把那幾畝地還有這房子，雖然破了點，但好歹也是錢啊！」
牛老實氣得臉都青了，他語氣顫抖地說：「那我們喝西北風啊，我們住露天地啊！」
「哼，這些我們就管不著了！」
趙如意麵色陰沉地說：「我們對你家已經仁至義盡，你要麼還錢，要麼押房子押地！」
「村南邊有個破廟，你們收拾收拾也能住，還能跟神仙為伴，多好的日子啊！」
楊樹花急了，她怒道：「趙如意，你要把我們全家逼死啊！」
「都是沾親帶故的，難道連一點情面都不講嗎？」
趙如意冷笑一聲說道：「講什麼情面，你們有困難不假，可我們也不寬裕。」
「你家老牛半死不活的，萬一哪天嘎嘣西遊了，我們這筆帳朝誰要去？」
這些惡毒的言語就像鋼針一樣扎在牛大壯心頭，他不由怒喝道：「趙如意，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來拿呀！」
趙如意眼睛一眯，指著牛大壯罵道：「小兔崽子，看你那窩囊廢的樣子，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話音剛落，眾親戚們也鬨笑起來，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牛家人，也把牛大壯說得一無是處。
「出去，都給我出去！」
楊樹花跟趙如意撕扯起來，可她一個女人哪是對手，三兩下就被推倒在地。
「媽！」
牛大壯怒火中燒，為了生活他可以忍受一切委屈，可污辱自己的父母就不行。
於是他先扶起了母親，隨後來到趙如意跟前喝道：「趙叔，過份了吧！」
趙如意滿臉不屑，他拍著牛大壯的臉說：「沒有三塊豆腐高，一腳踩不死個螞蟻！」
「怎麼，想動手啊，有本事打我呀？」
「呵呵，如你所願！」
牛大壯冷笑一聲，沖著趙如意的肚子就踹了過去，這傢伙怪叫著飛出三米多遠。
他的身體被靈氣澆灌之後，力量速度以及堅韌度都發生了質的轉變，尋常的壯漢根本奈何不了他。
「哎喲，殺人啦！」
趙如意麵如豬肝，倒在地上哼起了殺豬調，這一腳把他的腸子都踹鬆了。
「四虎，給我上！」
他沖著兒子趙四虎吼了一嗓子，只見人群中遺躥出個一米八的壯漢，他抄起牆角的酒瓶就沖了上來。
「敢打我爸，弄死你！」
趙四虎面目猙獰，他暴喝一聲，掄起酒瓶沖著牛大壯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啊！」
牛老實想上前阻止，可他的身體經不起劇烈運動，一著急竟然摔倒在地。
楊樹花也來不及反應，她驚呼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
「啪！」
酒瓶狠狠地砸在牛大壯頭上，傳來清脆的響聲，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可牛大壯卻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腦袋啥事沒有連皮都沒破，鮮血淋漓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怎麼，還想再來一下嗎？」
牛大壯冷眼看著趙四虎，從院子角落撿起一個酒瓶遞了過去，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
趙四虎愣住了，他沒想到牛大壯居然練成銅皮鐵骨，剛才那股狠勁也消失不見。
「怎麼慫啦，快給老子開瓢啊！」
「我給你做個示範！」
牛大壯見對方沒有動手，他便拿酒瓶朝自己腦袋砸去，一聲脆響過後同樣啥事沒有。
「我靠，這小子玩狠的！」
趙四虎和眾親戚後退了兩步，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們不知道牛大壯接下來會幹出什麼事。
看到他怒髮衝冠的樣子，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頗具震攝力，跟從前那個渾渾噩噩的閑漢截然不同。
「好啊，欠錢還這麼硬氣，還敢行兇打人！」
趙如意拍了拍灰從地上站起來，他捂著肚子喝道：「報警，真是沒有王法了！」
「別，他趙叔，小孩子不懂事，咱們有事好商量！」
楊樹花急忙拉住了躍躍欲試的牛大壯，她不住地哀求著，淚水也瞬間奪眶而出。
坐在地上的牛老實也哭了起來，他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那種痛苦難以言表。
見此情形，趙如意的心思也有些鬆動了，畢竟親戚一場，把人家逼死了也說不過去。
自己打也打了，鬧也鬧了，凡事還是留個餘地為好。
想到這，他滿臉肅然地說道：「看在親戚的份上，錢的事可以緩一緩，但我們今天不能空手而歸！」
「對，拿東西！」
眾親戚們也跟著附和，他們開始抓院子里的家禽，有些人還跑到屋裡搬東西。
那些老舊的電視、冰箱，連同一口大鐵鍋，凡是能賣點錢的東西全搬了出來，只留下幾個豁口的破碗。
牛大壯心如刀絞，他想上前阻攔搶下那隻下蛋雞，可母親卻死死地拉住了他。
「讓他們拿吧，誰讓咱欠人家的呢！」
楊樹花無奈地說著，任由這些人在自己家搬東西，只想著把眼前這關過去就行。
「窩囊啊，家都讓人抄了！」
看著滿院的狼藉，牛大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真恨自己不能為家分憂。
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父母安度晚年，一定要活出個樣來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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