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
「這就不行了?丟人。」
巷子里橫七豎八躺著一群蝦兵蟹將,巷口的少年撿起地上的鐵棍往肩上一甩,端出一絲弔兒郎當的氣質。
「來啊,不是要干我嗎?」
殺馬特頭子此時內心真是日了狗了,這少年到底是哪兒鑽出來的霉頭,他剛收完錢,打算帶著一群小弟去消遣,就碰到了他。
他看著這少年蹬著自行車從巷口出來,左手車把上掛著袋煎餅果子,右手拿著杯豆漿:「哎哎哎哥們兒讓一下啊,撞了不負責啊。」
手下兩個人見他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是個軟柿子,攛掇道:「大哥,你看。」
殺馬特頭子抬起頭看向騎個自行車朝他撞過來的少年,一把子攥住車把,另一手捂著肚子苦著臉:「哎喲,小兄弟你撞著我了,骨折了。」
手下人立刻附和。
「下來,你把我們老大撞傷了,賠錢!」
「你小子會不會騎車?走路不長眼啊?撞著人了,怎麼說?」
一群殺馬特堵住去路,其中還有一個黃毛小弟伸出食指抵住少年肩膀往後推,「嗨,問你話呢,撞著我大哥了,你小子瞎了眼了。」
少年左腳撐地右腳還搭在自行車腳踏上,略微皺眉看著自己被碰掉淌了一地的豆漿,極度不爽的皺了皺眉。
「幹什麼?你還有脾氣?幾歲啦小弟弟還喝豆漿,想喝趴下來舔啊哈哈哈哈哈。」
「飛哥算了吧,看他也不像個有錢的,饒了人家吧,我看醫藥費拿個一兩千就算了,別為難他。」
殺馬特頭子裝模作樣停了一會,沖少年微笑道:「行,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就饒了你,拿來吧。」
「喲呵,搶錢啊?稍等。」少年一展眉宇,單腳勾住腳撐下來,把自己還完好的煎餅果子掛在車把上。
「我趕時間,一起上吧。」
一群殺馬特沒聽懂,少年耐性奇差,伸手朝他們攤開手掌,指尖朝上一彎、又一彎,挑釁的姿勢。
「大哥,他還敢……啊!」
幾分鐘后。
一群蝦兵蟹將全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唉喲」,還有一個嘴裡咬著豆漿吸管可憐巴巴的求饒,少年蹲下身,伸出指尖撥弄了下吸管,「還讓我趴下來舔嗎?」
「不了不了,我舔,我舔。」
少年模樣漂亮,身姿如春日裡抽長的柳條,眉眼精緻無雙,沒想到打起架這麼兇狠利落,面對這麼個硬茬兒,殺馬特頭子頓時有點慫了,後退一步指著他,「你、你是哨兵?」
少年眼眸微眯,舔著齒尖沖他笑,「哨什麼兵,混社會就這點水平?不行啊哥哥,太次了。」
殺馬特頭子伸手朝他身後一指,「看,飛碟!」
少年「噗嗤」一聲笑了,「你也找個新鮮點兒的說法,什麼飛碟,你但凡說有個沙雕我都算你努力過了。」
殺馬特步步後退,他實在打不動了,捂著膝蓋滿臉痛苦的說:「別過來別過來,我他媽認……」
「寧哥!再不走要遲到了!」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少年的動作。
殺馬特看著剛剛還一臉凶煞的少年回過頭,茫然半秒臉色丕變,猛地一拍腦門扯過自行車跨上去。
「壞菜了,今天開學!」
殺馬特看著少年一把扯過雙肩包背上,雙腿虎虎生風的蹬著自行車遠去的背影,風中凌亂的想,這居然還是個他媽的趕著去上學的學生?
「操。」
寧星意騎到巷子口,沒幾秒鐘又用腳點地退了回來,「操誰?」
殺馬特頓時站直身子,抖如篩糠的含胸請示:「您說您說,我不操/我不操。」
「豆漿兩塊五,明早六點半在這兒等你喲!」
少年說完還衝他眨了下眼,清亮嗓音湮滅在濃墨重彩的晨曦之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殺馬特頭子憋了半天,又罵了一聲發自靈魂的「操」。
出門不利,被這小子的外表騙了,長得白白凈凈,骨子裡是他媽的土匪。
……還是個會撒嬌的土匪。
艹。
寧星意的自行車有年頭了,剛上初中那年買的,壞了就自己修,鏈條換過好幾次,剎車也換了好幾輪,連泥瓦都不知道癟了多少個,換這些零件的錢都夠買輛新的了,可他就是不肯換。
這車是他奶奶給買的,當時還被人坑了一把,欺負老太太不懂,根本不是正經變速車。
寧星意衝過去拎著領子把人揍了一頓,要回了買自行車的差價,車卻沒換。
他從初一到現在,天天嘎吱嘎吱騎著這麼個破自行車,也不嫌費勁。
徐徹蹬著自己的變速自行車,側頭問他:「你咋跟人打起來了?沒受傷吧?奶奶要是知道保管一棍子把你腿打折。」
「沒,一群臭魚爛蝦。」寧星意嗤了聲,清凈嗓音里全是痞氣,偏他長得好,眉眼之間自帶三分漫不經心,連陽光都偏愛的落在他頭頂多一些。
「他們是臭魚爛蝦,東區那些人可不是,咱們今年高三了,我估計他們得來,你現在還沒覺醒,到時候怎麼辦?我聽說他們老大謝非暑假裡覺醒成哨兵了,一個暑假就把東區的幾個高中全拿下了,接下來恐怕就是咱們。」
東西二區共有十二所學校,每年都會有大大小小的關於哨兵的比賽爭鬥。
寧星意就讀的慧宇私立位於西區,這也不是第一次交鋒。
現今社會,人類基因在進化的過程中產生了變異,有一種就是五感特別發達,能夠聽見數百米之外一聲蝴蝶振翅聲音的哨兵。
覺醒成為哨兵就代表了體力、能力都比常人強大數十倍,是絕對的強者。
寧星意本來以為自己這個暑假就會覺醒,結果等了兩個月連一點跡象也沒有,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覺醒了。
明明他爸媽是哨兵和嚮導結合,按道理不會生出普通人,寧星意從小就覺得自己很特別,徐徹問他怎麼特別。
他想了想,「特別牛逼?」
結果一年年下來,他有點懷疑人生。
徐徹說:「寧哥,你怎麼一直都沒有覺醒啊,你這麼強不應該啊,我聽說陸珩姜今年轉到我們班了。你說他這年級第一下凡來咱們這種班,不會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吧?」
寧星意一聽這個名字就仰起頭,牙疼似的「嘶」了長長一聲。
陸珩姜三個字,是寧星意的唯一雷區。
徐徹看向寧星意,少年下顎晶瑩的汗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流過喉結,忍不住咽了個唾沫。
「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
徐徹有點緊張,他不會是想在陸珩姜覺醒之前,把人滅口吧?
「想換個自行車,這破車太操蛋了,干騎不動。」寧星意喘著粗氣,一波三折的說:「騎的我腹肌都硬了,嘖,性感。」
徐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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