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句詩引發的轟動
「聽說了嗎?北城區的武狀元出來了。」
「這有什麼?每年不都有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句詩啊!」
「什麼詩?」
「天不生我鍾小奇,楚城萬古如長夜。」
「嘶……這麼狂妄!」
「是啊!不過這句詩卻是另外一個人寫的?」
「哦?」
「聽說此人叫鍾元,是個書生。」
「沒聽過此人的事迹啊?」
「我也是第一次聽聞此人。」
……
類似的言論在各個酒樓飯館不斷出現,越演越烈,話題的中心就是鍾元兄弟倆。
僅僅半天的時間,外城區域幾乎都在討論這個話題。繼幾天前滿城白衣的大事件之後,居然又出現一件轟動的事情。
鍾小奇這個名字也被許多人記住,而鍾元這個名字也被好事者扒出來,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中。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平日里獃頭獃腦的書生竟會在這種公開場合上說出這樣一句狂妄的詩。
僅在當日傍晚,這件事便已人盡皆知,成了人們的飯後談資。
隨著無數人的口耳相傳,竟引來另外三個城區的回應,同時引發一場狀元之爭。
據說是東西南三個城區的武狀元覺得北城區的傢伙太過狂妄,讓人傳信讓其低調一些。
誰知道帶信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傳的話,竟說出讓鍾奇等著挨打的話來。
鍾奇聽到這樣的話,哪裡能忍,一向以憨厚笑容示人的面孔瞬間如同黑李逵,極其強硬的回復對方,自己等著對方來挑戰。
這一下,像是引爆了炸藥包一般,消息就像長翅膀一樣,快速傳遍外城的大街小巷,並且連時間地點都已經有好事者說出來。
明日午時,外城四大武狀元要於擂台上分先後,決定外城第一人的稱號。
這則消息一出,讓許多吃瓜群眾充滿期待。外城這麼多年以來,可從未有過這樣的盛況。
與此同時,另一則小道消息也在眾人嘴裡流傳開來。
據說是李家的掌上明珠李靈兒要舉辦一場文會,屆時將會邀請整個楚城的青年才俊參加,時間待定。
這則消息一出,更是讓許多年輕人喜出望外。
李靈兒是誰?
整個楚城共有三大家族,而李家就是其中之一,上一任城主大人李忠遠就是李家的人,而李靈兒更是李家年青一代的領頭人,哪怕在李家內部,其地位都是舉足輕重。
其人以詩詞文章一道聞名楚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被譽為楚城第一才女,自身更是美若天仙,令無數學子心生傾慕。
如今她居然要舉辦一場文會,這其中又蘊含著怎樣的機會?
若是得到她的青睞,說不得一夜之間就能躋身楚城權力中心。就算再不濟,能夠再這場文會中結識到那個圈子的人,不也多出一條道路嗎?
於是乎,但凡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絲才華的年輕男女都在為此做著準備,就等著這一天到來,大展才華。
……
另一邊,喊完一句騷話的鐘元並沒有等鍾奇,而是轉身悄咪咪的離開現場,留下鍾奇一人獨自面對冷風吹。
鍾元閑庭信步般的往回走,不過並沒有回去,而是為了了卻原主的心愿,去看看原主暗戀的對象到底長什麼樣子。
原主記憶中的暗戀對象可謂是國色天香,不過鍾元也明白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道理,所以決定親自把把關。
如果確實如原主記憶中一樣,那麼幫他完成一個心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剛剛不也是為了幫原主完成一個心愿嗎?
雖然自己本身沒有動手揍鍾奇,不過自己動腦了呀,效果都是一樣的。
鍾元一路沿街而行,大街上車水馬龍,店鋪林立,各種各樣的商鋪標語在風中飄揚。
說也奇怪,原主一個獃頭獃腦的書生,暗戀的對象居然是幻海閣的頭牌花魁——柳如煙。
而且兩者之間並無交集,只不過是原主在大街上偶爾的一次邂逅,在對方乘坐轎子從身旁經過時多看了一眼,於是就開始長達一年多的單相思。
那句話怎麼說的……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幻海閣是外城區最大的一家青樓,其餘的原主也所知不多。
鍾元摸了摸兜里分文沒有,也不在意,今天只是順路去看一眼而已。
幻海閣雖然煙花之地,但卻處於最繁華的地段,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貴,幾乎囊括外城所有有權有勢的人。
朋友小聚?
走,幻海閣。
商議大事?
走,幻海閣。
交朋結友?
走,幻海閣。
……
幻海閣如此繁華,幾乎是達官貴人的娛樂場所,收費自然也是很貴的。
反正鍾元在原主記憶中沒有幻海閣的絲毫信息。
來到幻海閣門口,鍾元只是遠遠的看了片刻,並未有何行動。
說到底,荷包空空,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都沒有底氣,特別是進入此類煙柳之地,更是心虛。
嘴裡念叨一句花魁柳如煙后,鍾元就轉身離去。
這些還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消費的。
原主之前苦讀聖賢書,卻沒有一份穩定的謀生工作,也只不過給一些小戶人家教教孩子,勉強混口飯吃,時不時的還要自家二叔接濟,日子過得極其清貧。
但他卻心心念念的想考上楚城最大的書院——三山書院。
三山書院內學子每月有俸祿,學業結束后,還可以直接安排一份體面的工作,效力於楚城。
所以考上三山書院是所有楚城學子的目標。
但,何其難也!
原主考了整整兩年也沒有考上,今年是最後一次機會,一旦年滿十八歲,就沒有機會再參加三山書院的考核。
回到家,二叔還在當值,吃晚飯的時間還早,鍾元也不想過去和嬸嬸大眼瞪小眼,索性回到自己的住所。
鍾元上輩子是名老師,所以對書籍還是格外喜歡,原主屋子裡的書籍很多,堆滿一間屋子。
只不過,他看的都是和考核相關的書籍,對於其他的書籍卻置之不理。
鍾元隨手拿起一本地理志,拍了拍書籍上的灰塵,翻看起來。
不知不覺,一本書就已經看完。
隔壁,傳來鍾奇驚天動地的吼聲,
「鍾元呢?你給我出來?」鍾奇怒氣沖沖的吼道。
裡屋,正在做飯的鐘母慌忙慌張的跑出來,看著自家怒氣沖沖的兒子,關切的問道:「兒子,是不是沒有考好?關鍾元什麼事?」
難得的為鍾元辯解一句,在她的認知里,自家兒子的比試,那個獃頭獃腦的侄兒是怎麼也無法使壞的,無外乎測試不理想被嘲諷一番而已。
鍾奇沉默的看著母親,魁梧的少年眉毛皺成一團,最後咬牙切齒的朝著隔壁吼了一句,
「老賊,害我。」
隨後朝著裡屋走去。
另一邊,鍾元正在房間里寫寫畫畫,地上扔了好多紙團。
而鍾元坐在書桌上,咬著筆,同樣焦頭爛額。
最終發出一聲嘆息,頹然的癱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些穿越的主角,有著各種金手指,系統什麼的。
於是鍾元也準備規劃一下自己近期暴富的目標。
可是仔細而又仔細的想了想,卻發現自己腦海里除了那些長期接觸的詩詞文章外,竟無一絲能夠解決現在問題的有用知識?
這可讓他好一陣難受。
別的主角啥都會,到自己這兒居然什麼都不會?
半躺在椅子上好一會兒,鍾元突然眼睛一亮,自己可以用這些詩詞文章換錢啊!
自古詩詞得人心,能換黃金換黃金。
裝在腦子裡有個毛用啊?
對於自己發現一天商機,鍾元沾沾自喜,併當即拿出一張紙,將自己的宏圖偉業落實於紙上。
第一步,先去幻海閣,那裡達官貴人多,不在乎金銀,只要自己有了名氣,來買詩的人自然就會多起來,也不怕沒有錢。
於是,鍾元拿起筆,在紙上寫到,
第一步,揚名幻海閣……
正準備繼續寫下去,突然一陣強烈的屎意來襲,鍾元只好放下筆,火急火燎的衝進茅房。
門外,當值回家的鐘山轉了一圈,只看見悶悶不樂的兒子,卻沒看到侄兒鍾元。
今天的事迹,鐘山早就聽說了,而且好多熟悉的傢伙居然對自己冷嘲熱諷。
這可把鐘山給氣壞了,自家兩兒子出風頭,他這當老爹的居然被別人給鄙視。
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鬱悶,鐘山來到鍾元房間,卻沒有看到人,只見地上亂七八糟的扔許多紙團,桌子上還有一張墨跡未乾的紙。
鐘山拿起來一看,頓時雙目圓瞪。
這渾小子,居然想著揚名幻海閣?
就在鐘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著自家侄兒時,身後傳來鍾元的聲音。
「二叔,你怎麼過來呢?」鍾元好奇的問道。
鐘山轉過身看著自家侄兒,又想到紙條上的字,突然發現似乎情有可原,想當年自己可是十六歲就結婚生子,而自家侄兒如今已十八歲,卻連女生的小手都沒牽過,有此想法也是正常,
不過……
鐘山心裡頓時瞭然,覺得這個引路人的重擔自己責無旁貸。
於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鍾元:「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引路,靠自己摸索是很困難的,你想去幻海閣,二叔今夜就帶你去。」
鍾元聽得雲里霧裡:「二叔也去過幻海閣?」
「那當……怎麼可能?我和你嬸嬸不知道有多恩愛。」鐘山吹鬍子瞪眼。
「你說帶我去幻海閣?」鍾元又問道。
他可還沒有準備好,只是有一個初步不成熟想法而已,想要撈金必須走偏門,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
「嗯,有些事宜早不宜遲。」鐘山一臉嚴肅,彷彿要完成天大的事業一般。
鍾元沉思著點點頭,也對,賺錢這種事情,哪裡有百分之百準備好的?
「那就今晚去吧!」鍾元回應道:「不過,我沒錢。」
……
。